路上宋蘭責備妹妹宋英剛才怎麼不勸著兩位嫂子,一聲不吭的,還像是一家人麼,宋英笑了笑看了姐姐一眼道︰「你啊,還是這個樣子,我們嫁出去的姑娘怎麼說都是外人,宋家的事呢說到底誰對誰錯還真是說不請,那張欠條瓊蘿說撕掉了,那父親那邊看到的又是哪的呢?天上掉下的不成,說不定這府里就有人巴不得二房的孩子離開宋府,故意弄的這一出,真話假話的你能分清嗎?」。
宋蘭好半響都沒回過神,一拍妹妹的胳膊道︰「那你說我是不應該勸的了?」
「勸還是要勸的,吵鬧起來多難看,唉,管他們呢,小孩子的玩樂反而弄的大人雞飛狗跳的,徐氏也太當真了,要我說瓊然那孩子就該送去吳中讀書,老爺子這決定沒錯,老太太跟他**捂著反而不成器,姐姐你說呢。」
宋蘭嘆口氣笑道︰「各家有各家的愁,家務事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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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們走後沒多會,瓊芝過來了,她眼珠在瓊然小廂房里轉了一圈在窗邊的團凳上坐下,瓊瀾低著頭專注的繡著帕子上的一朵薔薇,瓊蘿在旁幫她搭配色線,見瓊芝進來,微微笑了笑算是應了她。
瓊芝探著身子朝繡面上瞧,一邊道︰「大姐這花蕊應當用全用女敕黃色的絲線,用粉色的反而看不出是花蕊了。」
瓊瀾頭也不抬道︰「嬸嬸是不是要你來打听關于那張欠條到底哪去了的事?」
瓊芝愣了笑,搖著手中小扇,有種被識破的尷尬,訕笑道︰「大姐說這話什麼意思,我閑來坐坐,大人們的事不提。」
瓊瀾放下手下的針線,盯著她的眼冷笑道︰「嬸嬸剛才在這發了好大一通火,那欠條的事,本來就與我姐妹無關,祖父這次的決定是好事,再說了我們姐妹可不曾欺負過你,你在你母親面前說上那些,我們姐妹在姑母面前被說的頭都抬不起來。」
瓊芝臉色微變,兀自含笑道︰「大姐說什麼呢,我可沒有在我母親面前說什麼,弟弟的事我也不清楚的。」
瓊瀾心中憋著一團火,剛才嬸嬸說的事句句都是她們姐妹欺負她們姐弟,還要怎麼說杏花端著點心過來,她一瞧杏花臉上的巴掌印更是來氣,看著瓊芝虛偽的臉忿忿轉過臉不去理她。
嬸嬸那會子說什麼裙子,她就知道瓊芝在徐氏面前說了瓊蘿在席上弄髒她裙子的事,又不是什麼大事,至于這樣嗎,還特地過來將瓊蘿好一頓罵,想想就來氣。
瓊蘿安靜的劈線,將一根粉色的絲線劈成八股往家姐面前一送,高興道︰「看,我劈的線多細,你這朵薔薇繡出來肯定好看。」
瓊瀾刮著她的鼻子笑她︰「劈個線高興成這樣,瞧你那出息,怪不得叫人欺負。」
姐妹兩有說有笑,偏不去理會一邊的瓊芝,擺明了不跟她一起玩瓊芝坐在一邊好生尷尬,捏著扇柄牽牽嘴角道︰「反正我沒在我母親面前說你們的壞話,你們信也不好,不信也好,弄髒我的裙子,我也沒則怪你,是不是?瓊蘿。」她口氣放軟朝瓊蘿祈求著問。
瓊蘿凝神端詳手中的絲線,想找根顏色最鮮艷的桃紅色,對于瓊芝的問話,她抿著嘴含糊應了聲,卻不去看她,她的態度很清楚,她不跟瓊芝一起玩了以後也別想在她面前問莫家少爺的事了
瓊芝自然也是知道的,她這一趟徐氏確實跟她說過要套出到底是誰把欠條給老爺子的事,她還想著在家的時候瓊蘿她們對自己態度還算和善,可沒想到一進來瓊瀾就氣呼呼的問她,瓊蘿對她愛理不理,無視她的存在。
眼神飄忽繞了一圈,再也受不了一般猛地起身走了出去,待她一走,瓊瀾嘻嘻一笑︰「瞧她那樣,還想來做探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二房的人一個個都當別人是傻子似的,嬸嬸那個樣子,還真以為我們怕她不成。」她又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噌看著妹妹,「你剛才真是鎮定,我還怕你被一嚇唬什麼都說出來呢。」
瓊蘿淡淡笑道︰「嬸嬸有什麼好怕的,估計著這會祖母也要喊我們問話。」她的寶貝孫子因為一張小小的欠條就被宋老太爺給送去了吳中,宋老太太怎麼不會懷疑是她們姐妹搞的鬼,徐氏都能想到,老太太更能想到的了。
嘆口氣,穿針引線,瓊瀾奇道︰「妹妹為何又嘆氣了,二房的那些人看著就煩,好不容易打發走,你還嘆氣了。」
瓊蘿放下針無奈的看了一眼姐姐︰「這事還沒完呢,你就等著瞧吧,老太太不會放過我們的。」
瓊瀾哦了聲不以為然,笑道︰「你我姐妹同心,有什麼好怕的,再說瓊然去吳中讀書又不是壞事,不知道這些人干嘛這樣著急,又不是以後都不回來了,換了我能出遠門讀書,不知道多高興哦。」
姐妹倆一邊繡花一邊聊天不知不覺天色暗下,杏花點了燈,瓊瀾揉揉眼楮伸個懶腰道︰「听說這里的素菜味道很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方圓百里再沒比這更好吃的素菜了。」
「你吃過?」
瓊蘿笑笑不語,洗淨手,前世吃過,這世還記得味道,委實好吃的很。
兩個人一前一後朝陳氏屋中走去,因為是廟中的香客,宋家的親眷並不在大飯廳里用飯,而是由各自的丫環端了送到廂房里用。
陳氏屋中飯菜已經擺好,姐妹倆歡快喚了母親,陳氏看著自己兩個女兒,下午在宋老太太那受的氣又好受了些,她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她還有兩個女兒,憐愛的責怪道︰「怎麼到現在才來,我剛想讓桂花去叫你們,虧你們還記得吃飯,午飯吃的那樣少,晚飯一定要多吃些。」
瓊蘿吐吐舌︰「這不是來了,母親就不要再說了,快些擺飯吧,都快餓扁了。」
飯菜早就放好了,用大碗扣著怕涼了,桂花揭去蓋著的大碗,六菜一湯,瓊蘿掃了一眼,跟前世一樣的菜色,這點沒變。
香菇炒青菜,豆皮卷,雙耳拌銀杏,番瓜菌盅,五寶鮮蔬,油炸豆腐,還有一道碧瑩瑩的菜絲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