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媳 第五十八章 維護

作者 ︰ 初落夕

次日晨曦,迷糊間听得身旁傳來輕微的悉悉聲,溫熱的被窩內隨即涌進些許涼意,有大掌輕輕地在她肩處掖了掖被角。緩緩張開眼眸,正對上斜披了衣袍傾身坐在床沿的大爺,景晨忙詢道︰「何時了?」雙手撐著床單就要起身。

大爺伸手按住她的雙肩,滿目柔情含笑著答道︰「才過卯初,你且再睡會。」

嬌滴玉容上的美眸惺忪,水霧般的眼珠轉動,眯睜間含著慵懶,隨之揚起腦袋的動作,青絲飄蕩。景晨搖了搖頭,挪動仍要坐起,淡眉卻瞬間蹙起,她輕咬了薄唇,視線下移。

他的指月復則落在她的紅唇上,輕撫著低道︰「你身子不適,晚些再起便是。」

景晨的雙頰便如燒著了般緋紅發熱,昨夜的經歷並不比前世初次侍寢時好多少。大爺雖會顧著自己,但男子放縱皆多失控,只等先緩過才可能注意自己感受。然這之前,忍受破瓜之痛的她根本毫沒有絲毫歡愉可言,面上卻得佯裝享受配合丈夫舉動,甚至還要故意挑動鼓勵對方。

年輕男子精力旺盛,即便再是不想不願也得侍候,這是身為君家大女乃女乃的責任,亦是最快贏得大爺歡心的途徑。景晨內心很清楚,故而即使他屢次問她是否疼痛難受,自己的回答只能是更加熱情的迎接與承受。

她知道該怎樣增長對方的驕傲與自信,亦知曉如何將這具青澀的身體發揮到最好。事實上,昨夜大爺不知展足的索取便是對她的肯定。微俯的景晨心頭閃過酸楚,她從來都不能在男人身下表現出絲毫的不耐與抵觸即使,她早已疼痛至縴指扣進掌心。

在君府立足,能依附的只有他。

下巴被輕輕挑起對上大爺憐惜的雙眸,景晨顏露羞澀,眉梢傳情地嬌柔道︰「妾身伺候爺更衣。」強忍著酸疼往外側移動,卻被他的長臂緊摟于懷,听得他愧意道︰「昨兒,累著你了。」

多日的憂勞與繁瑣令他許久沒有釋放,好不容易沾了她的身,卻似莽撞小伙子般急切,熱血上腦,只想著佔有和掠奪。初時尚能理解可之後的無盡纏綿待到事後,卻連他自己都匪夷了起來。彼此間並非知根知底,素日相處仍有幾分陌生疏離,床第間居然能契合地那般完美,著實讓他驚詫!

這個妻子太招人疼愛,怪不得思及不悅處,他幽深的眼眸閃過寒光,在她額上印了淺吻即道︰「君府是你的家,但凡要做什麼皆不必有所顧慮,誰怪罪下來自有為夫替你擔著。」

算是寵愛嗎?

居然來得這般快景晨眨了眨眼軟軟應了靠在他胸膛處的唇角微微翹起。她從來都明白,男子對屬于他的任何都有著天生的獨佔感,正妻非妾室,他是再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即使大爺再三推辭她的侍奉景晨仍舊拖著疲憊的身體起床,親自伺候他更衣洗漱。早膳後共乘小轎往榮安居去相較曾經的守禮並坐,大爺很自然地攬過妻子,令她斜靠在自己身前,聞著對方發間的清香,緩緩沉醉其中。

景晨極其溫順,任由他的手從削肩下移至腋窩,摩挲著腰側曲線徐徐往下小轎顛動,處仍是作痛,方欲閉目養神,便察覺到不安分的大手自衣角處溜進,繼而穿過中衣的衣襟,撫在她絲滑細膩的肌膚上。她心下微跳,按住他的手就仰頭喚了聲「爺」目光似語還休。

大爺則用力將她帶至自己膝上,景晨下意識地攬住他的脖頸,腦袋低垂著附在他身前。手心被大爺捏住,他掌心的灼熱似要將她融化,她闔眼細語提醒︰「爺,這兒不合適。,…

府中行走,路旁不時能遇見婢僕,外面亦有婆子,倘若被人知曉,不止這大女乃女乃的顏面蕩然無存,還會被人說品行不端、舉止輕浮。況且,待會便到老夫人處,若讓長者有所察覺,怕是少不了嚴訓。

「我知曉,不做什麼。」大爺低沉含笑,松開她的手只道︰「你並腿坐那,可是疼得緊?」

呃,………,他注意到了?

景晨還未回話,他的大手便撩起她的裙擺,捏住褲腰就往下扯去。

她面露慌色,急忙道︰「爺,這真不行,您……」大爺的動作卻格外輕柔,淡淡掃了眼妻子才解釋︰「清早你喚婢子太急,忘給你上藥了。」

待看到他自懷中取出個圓形小瓷盒,景晨的雙頰才漫上尷尬,伸手接過就仍往旁邊挪去,雙耳發熱道︰「妾身自己能上。」

他個大老爺們,竟是隨身攜帶這個?

微側著匆忙上了藥膏,清亮襲上,疼痛暫緩,理好裙擺後,景晨用帕子拭了手指,感激道︰「多謝爺。」

出了閨房。她便只是府中的大少女乃女乃,規矩守禮、端莊賢惠對些。大爺尚是滿意的,不盲目地媚好丈夫,是個合格的好妻子。將瓷盒塞回她的手中,亦別開了視線「你留著,不舒適時記得抹上。」

景晨乖巧地收好,道了謝。

轎中則恢復了平靜,相依偎著的彼此目光不時交接,轉而分開。

等到榮安居時,下轎落地走動時終沒有方才的刺痛火辣感,景晨握緊的手指松開。

大爺將步子放得很緩,似乎是純粹在照顧她。將入堂屋,便見到五爺匆匆而出,檐下相遇,他微收了臉上的急切,作揖喊道︰「大哥、大嫂。」目光難得地沒有往景晨方向掃去。

大爺點頭喊了聲「五弟、」景晨亦微側福身回了個「五爺」

內室的熱鬧談話聲止住,谷媽媽親自掀了簾子出來迎道︰「大爺和大女乃女乃來啦,老夫人正念叨著您二人呢。」

他們夫妻來的向來不晚,未料到今早竟連是五爺都請過了安,余光打量了眼大爺,見後者神色如常,暴晨自不會多問。听著笑聲以為許是擠了滿屋的人,此刻跟著谷媽媽進了里間,才知曉原只有三夫人和三姑娘在內。

「喲。,大佷兒今兒的氣色倒是不錯。」三夫人揚聲笑著,轉望向景晨時目露和善「都說浠哥兒這媳婦娶得好,早前我還不信,但現瞧著佷兒這精神日益漸好,佷媳婦功不可沒。」景晨眸帶探索,不明白她是何深意。

三夫人卻轉首就輕按了老夫人胳膊,臉上笑容不減「母親,您說是不是?這麼漂亮的媳婦在身前,大佷子哪舍得離身?」

老夫人的日光則微滯。

景晨微驚,是自己疏忽了傷身,她只念著討好大爺,居然忘了盡妻子的提醒職責,現下可不是惹惱老夫人嗎?這兒不是皇宮,沒有寺人提醒時辰,亦無偏寵自己期盼她能懷上龍嗣的太後。

大爺身弱,自當勸誡他保重,目光不安地望向老夫人,似有難色。

景晨腦中正尋思著說詞,身旁就傳來維護的聲音「嬸嬸說的是,漣兒確實可人,且還聰穎慧心,這等媳婦不說佷兒歡喜,便是母親、祖母皆是滿意的。」

景晨心頭慌亂,他怎麼能順著說上這話?老夫人許是又該多想。

老夫人原打量著孫媳,對于晴空院今早傳來的消息,心底隱隱的是有些不悅的。譬如方才裘氏所言,她原就長得美艷,子浠喜歡愛親近不是不可,但若至難以抽身的地步,反而有誤。

作為下任家主,責任重大,豈能被婦人束縛手腳、左右思緒?

當下,老夫人便喚了三姑娘君宛喬,稱是後院的兩株垂絲海棠開得正艷,令她陪大嫂去采幾枝回來。三姑娘正是單純爛漫的年紀,聞言忙不迭拉著景晨就往外去。

三夫人知曉老夫人這是有意將人支開,望著仍立著的大爺,知曉目的早已達到,識趣地就告退。

谷媽媽極有眼色地帶人出去。

老夫人看著愛孫,嘆息了聲就道︰「浠兒,你坐下,祖母有話問你。」大爺撩了衣袍落座,恭敬道︰「不知祖母想問孫兒什麼?」

「昨兒我就想問你,好端端地為何去懲戒你五弟?明著是在器重,但故意辦座hu 樓給他,誰不知曉是何意?」老夫人呷了。茶,續問道︰「你五弟倒是歡喜,早早來了就說要過去瞧瞧,但你三嬸可不是個糊涂人。這麼些年都過了,何必非要」低頭嘆氣。

「祖母,什麼叫好端端的,您難道不知曉五弟的所為?在外頭興風作浪,內府里荒唐橫行,眼下竟是將主意打到了漣兒身上?」眉頭鎖緊,似是壓抑許久,大爺語氣堅定道︰「她是孫兒的妻子,平白無故受這等委屈,身為丈夫,難道就當真要她忍著受著?若是那般,私下里我可無法面對她。」

老夫人見向來乖巧的孫兒為新妻違拗自己,似都不顧從前計劃,沉臉道︰「你五弟的舉止,還不都是你三嬸在授意?他們是眼巴巴的等著分家,但我還在,就到底不敢太放肆。你素來多冷靜成穩的性子,怎的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去敲打三房,難道先前我對你說的話都給忘了?」大爺便起身,看著老夫人的目中絲毫沒有妥協,肅然道︰「祖母,往常他事皆能容忍,但這等欺妻辱妻的舉止,孫兒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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