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煙璃與天吟若舞的姍姍來遲,導致接風宴這才算正式開始。
最高席位上,天吟若舞與沐煙璃並排坐著,一並俯視著眾人。
「既然本宮已經來了。那宴會開始便可。不用拘束什麼。」天吟若舞翻轉著酒杯,有些漫不經心。原本因為他的到來而一片的寂靜的宴會,頃刻間又因為他的一席話而熱鬧了起來。
「五佷回來了,我這個做皇叔的,先來敬一杯。」明王爺率先佔了出來,儒雅的拱了拱手,又正經道,「天音然歡迎滄溟太子殿下回宮。」
「皇叔,不客氣。」天吟若舞笑了笑,沒有拒絕,舉起杯子一飲而下。
「皇弟,我也敬你一杯。」二皇子天希月用寬大的袖子遮住了臉,隱隱約約听得出有陣陣咳嗽聲。一時間,眾人紛紛上來敬酒,完全忽視了在一旁的沐煙璃,天吟若舞也不拒絕,只是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
「公主殿下,本皇子攜內妾前來敬酒,望公主不要看不起才是。」三皇子摟著前面一並諷刺沐煙璃的穿著鵝黃色衣衫的女子突兀的走了出來,在別人祝賀太子之際,陰陽怪氣道。宴會的氣氛一下子冷到了冰點,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沐煙璃,連天吟若舞都微微側頭。
「怎、怎麼會,三皇子殿下才要多多關照才、才是。」沐煙璃顯然被這忽然的點名有些被嚇到,語氣夾雜著深深的懼意。
「皇妹,有空來我這看看吧,說不定有你喜歡的東西呢。」天希月‘啪’地一聲打開一把折扇,悠悠的扇著,一句‘皇妹’立刻巧妙地拉近了二人之間的關系,「做哥哥也不能太寒酸是不是?」
「嗯,謝謝皇兄,煙璃有空會來看看的。」面對這友善的語氣,沐煙璃甜甜一笑,立馬點頭答應,看起來乖巧的很。只是心里依舊冷的不帶任何感情,這二皇子,倒是會拉近關系呵。
「太、太子殿下,煙兒有些不舒服,興許是上午太累了,能不能先下、下去?」沐煙璃怯怯地看了一眼天吟若舞,好像一只可愛的兔子面對一條凶惡的蛇一樣,嚇著了。
天吟若舞仍舊保持著平日里淡然的笑意,他模了模沐煙璃的頭,「去吧。」其實他有很多想說,只是他不能說,亦…說不出口。
對,說不出口。所以只好這樣,誤會下去。
沐煙璃如獲大赦般立即柔柔弱弱地退了出去,眾人有些二丈模不著頭腦。
這公主,不是太子殿下帶回來的女人麼?怎麼這般怕太子?倒像是…被逼迫的?還真是奇了怪了。
眾人搖了搖頭,繼續做著自己該做的事,女兒家們繼續媚笑,跳舞的跳舞,唱歌的唱歌,希望能被天吟若舞看中。
而坐在中央的天吟若舞,早已失了興致,卻仍舊從容優雅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煙…我固然…喜歡你。可是,我也有我不得不完成的事。
那是身為一個皇子的悲哀。
即便,你一輩子都不再給予理睬。
那我天吟若舞,賠盡你一生,你若要我死,我便死,可…好?
沐煙璃出了明王府之後,就立刻甩掉了身後的僕從,隨後匆匆走進一家客棧要了一件上房。
她一把扯上的外套,順手撕下了附在臉上的人皮面具,又洗了洗頭發。
原本暗棕色的頭發頃刻間恢復了淺淺的米色,那張驚天地泣鬼神的小臉重新展露。
不是說她丑嗎?不是說她比不過上官雅蘭嗎?不是說她連個滄溟國的太子都配不上嗎?她沐煙璃什麼時候會被這麼評論?不相信麼?那她,偏要證明給這些侮辱過她的人看
沐煙璃在房內輕輕的笑了笑,有些詭異。
她用力撕下逶迤拖地的大典禮服,仔細地將多余的布料纏繞在了腰上,縴縴素手巧妙地在上面打了一個美麗不失風度的結。
她到要去會會在門口諷刺她的那些人
沐煙璃冷哼,絲毫沒有控制力道地直接推開了木質的窗戶,原本就脆弱的不堪一擊的窗戶應聲而碎,而她在同一瞬間飛躍了出去,銀鈴清脆作響。距離客棧不遠的一座賭坊上,二樓一個寬敞的平台中,一男子正靠著欄桿,吃著婢女喂的晶瑩剔透,飽滿的仿佛要滴出水來的葡萄,好不愜意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滄溟這下才真是要熱鬧了啊。你說呢,不語?嗯?」男子饒有興致地支起了下巴,微微搖了搖頭,「這樣,似乎不行了呢…我是不是該動手了呢…誒…還真是讓人不省心。」
沐煙璃此刻正飛快的跳躍行走著,沒有注意周圍的一切,在她的印象里,滄溟並不存在可以看得清她的蹤影的人物。
除了…天吟若舞。
沐煙璃稍稍斂了斂神,看著越來越近的方才離去的明王府,她玩味地自言自語道,「嗯,我該怎麼懲罰你們這些說過我的人呢?要是樂惜在就好了。」手段又狠又辣。她喜歡。
說過她的人,統統都要付出生不如死的代價
她一個閃身,就躲過了門衛進了明王府,她向四周看了看,把目標鎖定在一個正在巡察的官兵的身上之後,果斷地閃身過去,用匕首抵住那官兵的脖子同時又用布捂住了他的嘴。
「乖,告訴我,明王府的地牢在哪里,嗯?」那是最溫柔的語氣,好像母親在哄孩子入睡一般,在那官兵听來陰森無比。
他想要叫人,無奈脖子被人威脅著。
「在…在有重兵把守的地方,左後轉彎在直走就是…」官兵支支吾吾的開了口,沐煙璃微微一笑,「很好,你可以休息了。」說罷,匕首猛地一抹,血腥氣立即飄蕩了開,沐煙璃摘下插在頭上一直未拿下的簪子,浮光掠影般的看了看,在官兵臉上重重一劃——那尸體在她的眼前立即腐化,然後變成了一灘灰水。
有些惡心。
「最好不要讓我發現你在騙我。」看著那一攤水,她溫溫補上,爾後嫣然一笑,「哦,不對。我忘記你已經死了。」
沐煙璃看起來心情很好,她輕輕哼唱著,輕飄飄地踩著步子,走向牢獄。
「你是什麼人?這里不允許進去了,趕快給老子滾回去」守在牢獄的官兵看著遠遠走來的沐煙璃,不耐煩道。
「你說你是我老子?」沐煙璃故作驚訝的問,就在那官兵就要發作之際,她指尖輕撫那人的脖子,喃喃道,「不好意思,我老子,早就死了呢。」語畢,她又將頭轉向另一個官兵,妖冶地走向他。那官兵驚恐的看著她,像是看著一個地獄羅剎。
「不要,不要啊啊啊」他連滾帶爬的向後逃去,卻也逃不了一死。
死之前,他瞪大著雙眼看著胸口處的一枚匕首。
「真是的,逃都不會逃麼。這麼大個身子做靶子還怕我打不中?」沐煙璃語氣里有些責怪,「唉,這一叫,別人很快就會來了吧。雜碎就是雜碎。死之前還不忘添亂。麻煩死了。我動作是要快些了。」
她又是一個閃身,空空靈靈妖妖嬈嬈的笑著,像是一個索命來的厲鬼。然後看似緩慢實則迅速地走向了那一片潮濕陰暗之中。
好戲,是該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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