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說了吧?」林夏君看向大長老。
「說什麼?」大長老明知故問。
「賞啊」林夏君得意洋洋地道,「我現在可是你們魔域魔族的大恩人,就算搬空你們的國庫送給我……也不過分吧?不過,我可不是那麼愛財鬼,只要隨隨便便給我三分之一我都滿足了啦」
大長老哈哈大笑︰「不是那些」
「啊?」林夏君明顯失去了興趣。
大長老卻是胸有成竹地道︰「這個禮物,你一定喜歡。」
「哦……有多值錢?」
「無價之寶。」
「那就是不值錢的意思嘛」
「……也不是那麼說……」大長老混亂了。
林夏君哈哈大笑,沒有再和他繼續開玩笑。有些眷戀地看了漁沅和漁萱一眼,她忽然道︰「我還有些東西放在漁沅家呢,現在我們就去拿吧?」
「哦,好」漁沅結結巴巴地跟了上去。
漁萱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也跟著前面的兩個人離開了原地。
大長老慢悠悠地撫須,忽然看向身邊的隊長道︰「你知道不知道,我想送什麼禮物?」
「是……什麼?」隊長好奇地低頭問道。
「哈哈哈……」大長老忽然大笑出聲,掩住了答案,悠然轉身離去。
徒留隊長好奇不已地站在原地,模著腦袋有些郁悶地也向聖地走了過去。這一次魔域的事情還沒完,他們還有更多的後續要處理,至于林夏君她……看來,也是留不住的啊。
感嘆著,隊長走進了封閉的聖地。
二親王早就被抓住,也送進了聖地審訊。
林夏君布置的迷陣大約也是有時效性的,沒有多久他就清醒了。然而清醒以後,他卻是嚴嚴實實被綁在椅子上的,關在封閉的水泥室中。
他的對面,坐著面色嚴肅的護衛隊隊長,見他醒來,也沒有多話︰
「你背後,還有誰?」.
那些麻煩的大男人家的事情,和林夏君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自從破陣以後,她就興起了離開的想法。
其實早就應該離開了,只是為了這個《虛無幻意陣》,林夏君一直遲遲沒有選擇離去。
只不過,空間里的蘇好雨早就呆煩了,老是鬧著想回到昏圖大陸去。
林夏君這麼樣一想,也不由得深深地想到︰她是該走了。
沉默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林夏君忽然听到大門口那里傳來了聲響。
回頭一看,是漁沅。
「啊,你過來。」林夏君假意把手伸入口袋,實際上是悄悄模進空間里,拎出了一根水晶串珠掛藍寶石的項鏈。她認真地把這條項鏈放到漁沅的手心,道︰「這個送給你。」
漁沅默默地把項鏈掛到脖子上,忽然道︰「昏圖大陸……有那麼有趣嗎?」。
「你不是也來過?」林夏君微笑著道,「以後,你就不用掐著時間出來了,想來就來,想回去就可以回去。」
不論林夏君的笑容有多麼燦爛,漁沅還是低著腦袋,一言不發,好像很傷心的樣子。
林夏君當然知道她在傷心什麼,然而很可惜,她做不到。
她無法留在魔域,不能留在魔域。
而漁沅呢?她是魔域的公主,她林夏君又憑什麼讓這位公主跟著自己去四處冒險?一路走來,林夏君簡直是在刀尖上跳舞,好玩,但也危險,有一個不慎,也許她就死了。
就算漁沅願意,魔族又怎麼肯他們的公主殿下和自己一起離開?
說實在話,這樣說得上話的同性朋友,她太舍不得了。
可是,林夏君更是一個現實的人,她知道,她們只能做這短時間的朋友……已經是幸福了,沒辦法更多了。
林夏君勉強地低眸,掩去眼底的不舍,從口袋里拿出了另一根項鏈。這是一根和送給漁沅的項鏈幾乎一樣款式的,不過是將藍寶石換成了紅寶石而已。林夏君是在羽霾國那個邊境小城玩的時候,看到這兩條項鏈的,當時只覺得漂亮,就買了下來。
想不到陰差陽錯,居然成了臨別的禮物。林夏君對漁沅道︰「這個你就幫我轉送給漁萱吧,我看你們兩個要是戴著這樣的項鏈,一定會很漂亮的」
漁沅不情不願地接受了林夏君轉移話題的行為。她也是為了讓自己寬心,這個,漁沅還是懂的。
「你送吧。」不過,漁沅沒有收下紅寶石項鏈,而是道,「萱萱說要留你吃最後一頓飯,到時候你送給她吧。」
「……好。」林夏君點點頭,沒有拒絕漁沅的好意。只是遲疑了一下,她還是道︰「如果有機會,我會回來看你的。」
漁沅抬起下巴,忽然對她綻開一個無比舒意的笑靨︰「好」
林夏君默默地把行禮收拾好,拎著這個大包跟著漁沅走下樓梯。倒不是刻意想要隱瞞漁沅自己有空間戒指,只不過在這昏圖大陸里,空間戒指到底不是平凡的東西,她不想防漁沅,也要防魔族的人。
魔域的人那日那樣對待她,說沒有厭惡是不可能的,不是考慮到漁沅的心情,她或許會將自己的厭惡表達得更加顯性。
走進餐廳,林夏君跑過去把項鏈送給漁萱,見漁萱不解,指著漁沅的脖子笑著道︰「喏,給你的情侶項鏈。」
「噗——」漁沅哈哈大笑,「夏君別作弄她啦。」
林夏君搖搖頭,看著漁萱瞬間郁悶的臉色,也不由得撲哧一笑。
這餐飯,吃得賓主盡歡。
只是送林夏君到聖地,漁萱和漁沅還是有些不舍了。就算是漁萱,也冰著臉說了一句︰「保重。」
「嗯」林夏君笑眯眯地和她們作別,踏入了聖地——雖然魔域已經搬回了昏圖大陸,不過唯一的出口還是在聖地這里。
大長老笑意晏然地送她走到出口,那里停了一輛馬車︰「喏,禮物就在那兒。」
「那里能裝什麼啊?」看了一眼,林夏君回頭要問大長老的時候,出口的門卻又封上了。
這里有些像她從沙漠進入這里的時候,第一次走的道。不過灰敗的天空已經明亮,兩旁的枯草也都恢復了勃勃生機。
馬車孤零零地停在路中央。
「是什麼啊?」林夏君好奇地看著馬車,剛要掀開簾子的時候,卻見到在馬車的車夫趕車的座位上,用鎮紙壓了一張雪白宣紙,上面,用這里的文字寫了一句話︰『交給你啦』
「交給我?」林夏君捏著手中的紙張,只覺得滿頭都是冒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