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君慘叫一聲。
她根本料不到,自己竟然會如此難堪地摔在地上——不,她壓根兒沒有想過,這座最高峰竟然會當場陷落是鬧地震了嗎?揉了揉疼痛的腦袋,林夏君抬起頭,然後便看到兩個熟悉的面孔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看。
這不是她第一天進來的時候,偷偷看到的那兩個做戲的男人嗎?
「呃……你們好?」林夏君嘗試著打了個招呼。
不過對面的兩人明顯不吃這一套。
「我說,你們不用這樣吧?」林夏君聳了聳肩膀,嘆息著道,「雖然我們現在是競爭對手,不過,誰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踫面呢?」
諾兼語微笑︰「可是,如果我進入了清北學院,你我從此就不是一路人了。」
「好吧,你說的還算有道理。」林夏君嘆著氣,心中有些郁悶起來。自己面對的對手似乎油鹽不進,而此刻他們是兩個人,自己這邊卻是一個人,要用什麼辦法才能夠勝利?——從一開始,林夏君就沒有想過輸,敗,這一類的字眼。
至少,不要在九十區就被淘汰掉這麼難看。
表面上,林夏君還是虛以為蛇地和對面二人談話,試圖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同時腦子里不斷地轉動,試圖尋找出一個可以壓制這二人的關鍵點來。忽然,她的心中劃過一個想法——的確,她現在面對的是兩個人,可是,如若她可以抓住這個關鍵,說服簡溪和諾兼語分開,那麼各個擊破,她的壓力也會減少許多。即便不行,只要能夠在他們二人之間劃出一道裂痕,假以時日,她就能抓到機會——不過,現在她可是非跑不可了。
臨走前,林夏君還是決定踐行一下自己的想法。她的目光,忽然露出贊許的光芒,淡然看向簡溪,林夏君忽而道︰「為何你如此厲害,卻非要跟著這個人呢?」
簡溪一動不動。
不過,林夏君可不是一個這麼輕易就能放棄的人。她很快收拾心情,繼續道︰「我實在不明白,難道做他的隨從,任一個不如你的人驅使,還勝過進入清北學院重要嗎?」。
听了這些話,簡溪仍舊沒有絲毫表情泛濫出來。
林夏君皺起了眉頭,她忽然感覺到有些棘手了。手不由自主地背到身後緊緊握住,林夏君的目光,微微轉向了諾兼語——只見這個少年竟然沒有絲毫擔心,對于她想要破壞這二人之間關系的行為,諾兼語竟然完全不在意。他的眼神,一直似笑非笑地盯著林夏君,面容冷漠又淡定。
她忽然感覺到,或許自己的行為,是在做白工,徒惹笑話罷了。
等到林夏君閉上了嘴,有些小心翼翼地後退一步,諾兼語才輕輕地道︰「你以為,你是第一個想要破壞我們主僕間關系的人嗎?那群人,早已統統都死在簡溪的劍下了。」
林夏君不能相信地看著簡溪,而仿佛就為了讓她死心一般,簡溪像個木頭人似的,面無表情地將臉龐轉向傲然的諾兼語,十分恭敬又順從地道︰「為了殿下生死,是我本份而已。」
「哈哈哈……這些謊言,不需要在我面前一再地說了」諾兼語絲毫也沒有將簡溪的話放在心上,只是微微有些苦澀地笑了笑︰「順服于我,不過是礙于我父皇的命令罷了吧反正你家老小的性命,全部都捏在皇室的手里,別說幫助我奪取玉牌了,就算是叫你以命換命,我想,你恐怕也一點都不會在意吧?本份?這本份,不過就是擁有足夠的利益驅使才能做到的事情而已,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簡溪還是木然,對于諾兼語的話,沒有露出任何反應來。
林夏君皺著眉頭,看向諾兼語︰「你何必對我這個無關之人說這麼多?」
諾兼語哈哈大笑︰「人啊,總是要有些發泄的點,將自己的難受發泄出來才舒服不過,之後,我要做的,就是向往最高頂峰去攀登了——簡溪,現在立刻給我將這個女人抓住,將玉牌給我搜出來」
林夏君飛快地從背後掏出一枚彈丸,朝著地上狠狠一砸︰「休想」
「咻」一聲,原地里猛然竄起來了五米高的巨大煙霧,這些煙霧,瞬間便阻撓住了諾兼語和簡溪的視線。乍聞這般景象,諾兼語卻並沒有顯露出絲毫的手足無措,對于這樣普通的情況,他早有準備。
「平地鳩?哼,雕蟲小技。」
現下,諾兼語只對簡溪猛然揮了揮手,大聲命令道︰「簡溪」
「是」簡溪應諾一聲,迅速拔出鋒利的銳劍向煙霧猛然一劈
這般厚重的煙霧,就在瞬間,被劈成了兩半,原本能夠徘徊很長時間的煙霧,竟然就在短短的時間內散開了諾兼語看到,林夏君早已不在原地。但他很快就看向簡溪,問道︰「那女人跑向了什麼地方?」
簡溪閉著眼楮听了一會兒,很快就指著某個方向道︰「那兒」
諾兼語又是極為自我地大笑起來︰「簡溪,立刻追上去把那大膽的女子抓起來我倒是想要看看,這女人在自以為是地逃跑以後,忽然看到我們追上她,會是什麼表情?」
簡溪並沒有隨他的主人那樣得意洋洋,實際上,他的眉間一直緊緊皺著。自從林夏君忽然消失以後,他便一直都有一種不安的預感,只是這些話,他並不願意坦然告訴諾兼語,恐怕就算他說了,諾兼語也是不會相信的吧?
對這位殿下,簡溪其實一直都秉承著不願意信任的態度。
不過,諾兼語既然已經指名道姓地做出了確切真實的命令,以他如今的身份,是絕對沒有資格可以反抗的。沒錯,正如諾兼語所說,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驅使,誰樂意受到另一個同為人類的人所指揮,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簡溪深深地在心底嘆了一口氣,然而表情上仍舊是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他的手,悄悄地抓緊了劍柄,然後朝著他所听到的聲音傳過來的方向飛快地奔跑了過去。
他是做過專門的訓練的,所以這一點是絕不可能出現問題。
這也正是諾兼語一直十分信任他的緣故,如果他僅僅是一個廢物,諾兼語何必關注他,何必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