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疼痛越來越強烈,體內有一股強大地力量四處亂竄,五髒六腑似乎都被攪動了起來,尤其是頭,開始劇烈地疼痛,玉成眼睜睜地看著珠珠掉頭就跑,想去追她,可是腳一邁,頓時覺得眼前一黑,軟軟地倒了下去。
失去意識地那一剎那,耳邊傳來師傅的輕嘆「玉成,早就告誡過你不可操之過急,如今怎樣?」
珠珠並不知道玉成發生的事,見玉成並未追過來,更是在心里認定玉成就是嫌棄自己是頭小豬這樣的想法讓豬豬覺得無比痛苦
「珠珠,我是玉成的師傅」一個好听的聲音傳來,四周卻空蕩蕩地。珠珠跑地更快了「你別怕既然你不願意留下,我會送你離開的」
周圍靜悄悄地,一個人都沒有,珠珠懷疑正在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問題時,一張芭蕉葉靜悄悄地滑動到她的身邊,懸空停了下來。
珠珠猶豫了一下︰這張芭蕉葉會不會把自己帶到玉成的師傅那里?
「你不必怕我不會勉強你的」玉成師傅的聲音又清晰地傳到耳邊。
珠珠選擇了相信︰這個聲音似曾相識,讓她覺得可以信賴只是看著停在離地不高地芭蕉葉,珠珠試著抬了一下自己的小短腿,費了許多力卻沒有爬上去
還好芭蕉葉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窘境,自己輕飄飄地降落了下來,停在地面上。珠珠這才爬了上去。芭蕉葉緩緩升起,載著她朝來時的方向飛了回去。
沒有了玉成的懷抱,珠珠站在芭蕉葉上覺得有些晃晃悠悠地,十分害怕,只好趴了下來。
天色早已大亮,平時這個時候珠珠早已酣睡,此時她又傷心又疲倦,不一會兒也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劇烈地震動使得珠珠醒了過來,一睜開雙眼就看到一個孩子的臉。看清這孩子並不是玉成,珠珠有些失望。
芭蕉葉落在一旁地上,一個半大的孩子正目瞪口呆地看著珠珠。
「小豬,你是神仙嗎?」。石頭看見珠珠在一片自己會飛芭蕉葉上睡得正香,驚愕之下來不及躲避竟然把小豬撞落下來
珠珠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當日一覺醒來,玉成就是這樣臉對臉地看著自己,和自己說話。
「小豬,你是神仙嗎?」。石頭以為小豬沒听清自己的話,重復了一遍。
珠珠其實听明白了他的話,可她決定還是不要開口同這個孩子說話的好︰自己和玉成說話,就被玉成認定可以修煉成仙。還有上次那個獵人,玉成說也是因為自己和他說話,才會把他嚇昏了的
因此,珠珠決定︰自己再也不能講人類的語言
石頭看著眼前的小豬,不躲不跑,卻也不和自己說話,有些莫名其妙「難道是我眼花看錯了?不會啊?剛才被撞倒摔得直到現在還在疼呢」
石頭想了想,低聲問珠珠「你迷路了嗎?有沒有其他的神仙和你一起的?你這麼小,是神仙的孩子吧?」
珠珠依舊一言不發。
「這樣吧,我帶你回家好不好?」
珠珠掉頭就跑,她要回到豬**身邊去那兒才是她的家至于人類,還是離得遠遠地好
石頭追了幾步就停了下來︰珠珠自己站著不動了。
一根粗硬地荊棘刺穿了珠珠地小腿︰豬媽常說,珠珠地表皮太過細女敕,在叢林里要吃虧的珠珠也曾學著哥哥們在粗糙的石塊和樹干摩擦自己的皮膚,可是很快就發現忍受不了這樣的疼痛,只得放棄了。
石頭看著珠珠受傷的小腿,驚呼出來「神仙也會流血嗎?」。
看看珠珠痛苦地樣子,石頭再一次懷疑自己究竟有沒有看到這頭小豬在飛
石頭小心地幫珠珠取出那根長長地荊棘,珠珠疼的鑽心,卻只是小聲地哼哼了兩聲。
「你受傷了,還是跟我回家養傷吧」石頭擔憂地看著珠珠「疼嗎?」。一邊問,一邊在珠珠的傷口處輕輕吹了吹。在他的記憶里,娘還在的時候,自己淘氣把哪里摔破了,娘就會一面責備著一面這樣輕柔地安撫自己。
珠珠看著石頭真誠地面孔,不再躲避他伸出來的雙手。
石頭看珠珠的腿還在流血,咬了咬牙,撕下了自己內衣的一塊布來,學著大人的樣子裹在傷口上系好。這才抱著珠珠朝自己家走去。
「你到了我們家里,可千萬別飛來飛去的」石頭一面走一面叮囑「不然嬸嬸一定會把你賣了的」
「你死到哪里去了?這會兒才回來」石頭前腳剛一進門,一個尖利地聲音就怒氣沖沖地傳了出來。
石頭飛快地把珠珠放在地上,抬起雙護住了頭。
珠珠正迷惑不解地看著他,一個又黑又胖地婦人拿著根竹條就沖了過來。難道是來捉自己的?珠珠立刻後悔根本不該來石頭家可惜現在腿疼地要命,想跑也跑不動珠珠只能就近鑽進了一堆干草內。
「叫你去砍柴柴呢?」婦人手里的竹條卻沖著石頭劈頭蓋臉地抽了過去「一點用都沒有」
石頭只是用雙手護住頭,不動也不躲,更是一聲不吭,任憑竹條下雨一樣落在身上。
石頭的雙手舉在頭上,原本就短了一大截的外衣更是縮到了腰上。嬸娘一眼看到石頭少了一塊兒的內衣,火氣更大了「好你個死孩子好好地衣服你把它撕爛我叫你撕我叫你撕」
她一面歇斯底里地叫喊著,一面瘋了一樣地在石頭身上抽打著。
從草堆里一直向外偷看的珠珠被嚇呆了,為什麼這個人會這樣狠毒地毆打石頭?這里不是石頭的家嗎?那她就一定是石頭的家人既然是一家人,為什麼會這樣?
直到听見她責罵石頭撕破了衣服,珠珠才回過神兒來︰石頭是為了幫助自己才挨打的?如果是這樣,不論多害怕,自己也不能眼看著不管
婦人又一狠狠地竹條抽下,卻感覺似乎被撞了一下,險些摔倒,立刻惱羞成怒地大叫「小兔崽子敢推我你想造反?」
石頭站在原地動也沒有動過,可是對于嬸娘這樣的不需要理由毒打和責罵他早已習慣了他閉上雙眼等待著更為殘酷地毒打和咒罵,可是許久什麼都沒發生。
睜開雙眼一看,嬸娘正瞪著眼楮仔細地瞧著地上,嘴里奇怪地嘟囔著「哪里來的小豬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