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條件?」
「到時候不管石頭說什麼,你都不能繼續留在這兒」貓叔似乎斷定石頭會挽留珠珠。
「這,我已經決定要回去找哥哥他們了,不會留下來了。」說這話的時候,珠珠覺得似乎有一把鋒利的小刀劃過自己的心。
「要你離開,也是為了石頭好」貓叔看著珠珠也有些不忍,便又開導到︰「就算你什麼法力都沒有,畢竟還是會說話的,萬一日後被旁人發現,一定會被當做妖怪到那時也會牽連石頭的大家會把他也當做怪物的說不定還會給他帶來殺身之禍,懂嗎?」。
「我明白」珠珠沒有忘記高老莊的那些事情「我不會給石頭惹禍的」這話說來容易,只要一想到就要離開石頭,珠珠卻忍不住在心里默默流淚。她一直蜷縮在一塊大石頭後面,看似睡著了,其實卻是在回想這些陪伴石頭的日子。
貓叔知道珠珠沒有睡著,卻也不去打擾她。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貓叔帶著珠珠再一次來到了王員外家的廚房外面。
「貓叔,不是說要去三小姐那兒嗎?怎麼來了這里?」
「三小姐已經醒過來了,還有嬌杏兒那個丫頭在,咱們不能再在那里取你的血了要在這里弄好了端過去」
「為什麼?」
「若是被人知道你這樣渾身是寶,你認為自己還走得了嗎?」。
「可是若是在這里弄好了帶過去,你還得變成人形,萬一路上被人發現了怎麼辦?三小姐的命都是咱們救的,再說我看她也不像壞人還是去她那里再取吧」
「不行防人之心不可無」貓叔說著便讓珠珠找了許多枯葉鋪在廚房的窗戶下面,自己從窗戶翻進了廚房,珠珠只好站在窗戶下面等他。很快一只竹籃和一個瓷盅就被扔了出來。
待廚房值夜的人聞聲走來查看,貓叔已經帶著珠珠躲在了樹後。
「哪兒來這麼多樹葉兒?」今晚值夜的不是張媽,看到異常卻也未多想,嘀咕著離開了。
貓叔在珠珠身上取過血後,便一手抱著珠珠,一手提著藥,一路躲閃著守夜的人,好不容易才來到三小姐門外。
「貓叔,怎麼還不進去?」珠珠見貓叔在門口放下竹籃,有些不解。
貓叔沒有答話,倒是舉起手來輕輕扣了扣門。
嬌杏兒應聲而出。
「嬌杏兒姑娘,這是給三小姐的藥,我就不進去了」貓叔一看見嬌杏兒,似乎就沒來由的緊張。
嬌杏兒白了貓叔一眼,接過藥去,卻丟下一句︰「在這兒侯著」
「貓叔,咱們干嗎不直接進去?」
「那個,珠珠啊,等會兒我會請三小姐留下你的」貓叔答非所問。
嬌杏兒已經又折了出來「我們小姐說,你在這里站著容易被守夜的人發現,還是請你進去說話兒」
「不用了藥既然已經送到,我就要走了」貓叔看看懷里的珠珠「不過,還要麻煩姑娘幫我傳個話兒」
「什麼事?」嬌杏兒挑眉看著局促不安的貓叔,暗自揣度此人看著也不像是個身懷絕技的高人,卻是如何一次次避過巡夜的家丁溜進來的?
「哦,是這樣我想把這頭小豬留在這兒幾日只是不可以讓除了你們二位之外的任何人看見它」
嬌杏兒狐疑地看了看珠珠,又盯了一眼貓叔,便進去回話。片刻便走了出來,也不多說,直接伸手抱走了珠珠。
「三小姐,您瞧瞧這不是昨晚撞了張媽一下兒的那頭小豬嗎?」。嬌杏兒見貓叔離開,收了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滿臉高興地模著珠珠的耳朵。
「是它」三小姐的精神又好了不少,已經半倚著床坐了起來。
珠珠留心看了看,三小姐身上的膿瘡已經都結了痂,說話的聲音也不再是那麼有氣無力的。
「這個毛樹真奇怪一個大男人日日抱著頭小豬做什麼?」
「好了,嬌杏兒,咱們都歇著吧」三小姐看了看珠珠,似乎一下子疲倦了起來。
貓叔心里也惦記著石頭,安頓好了珠珠,便匆忙返回了石頭家。
院子里靜悄悄地,貓叔仔細看了看,才發現屋子里根本沒有人。
想了想,貓叔轉身朝早上石頭讓珠珠藏身的河邊追了出去。不多時,便看到了黑暗中晃動的人影。定楮一看,卻是王淑德和吳有財這對夫婦,貓叔瞧瞧跟了上去。
「那死孩子這麼晚溜出來到底是要做什麼?」吳有財小聲問著王淑德「你早上真看見他抱著那頭豬崽子了?」
「可不是麼」王淑德冷笑一聲「老娘可沒眼花那死孩子就是成心和咱們過不去」
「好啊,等咱們跟著他找到那豬崽子,再好好收拾他」
貓叔順著他們的目光朝前看去,果然看見了石頭的背影。珠珠已經不在河邊,需要擔心的只是如何能讓石頭躲過這頓毒打了。
還沒等貓叔想出個所以然,王淑德和吳有財卻收住了腳步。原來是已經到了河邊,石頭開始輕聲呼喚珠珠。
「果然是他把這豬崽子藏起來了」吳有財一挽袖子,就要沖出去。
「等等」王淑德卻突然攔住他。
「還等什麼?咱們已經知道那豬崽子是躲在這里的了」
王淑德沒有答話,看著站在河邊亂石中的石頭,做了一個手勢。
吳有財一愣,立刻會意,夫妻二人悄悄朝石頭身後模了過去。
貓叔被吳有財擋著,沒有看見王淑德的手勢,因此當他發現情況不對時,吳有財和王淑德已經對著石頭的背影伸出了罪惡的手
「住手」情急之下根本趕不過去,只得大聲叫了起來。
寂靜的夜空里,這聲音顯得格外響亮,那夫妻二人原本要干的就是傷人性命的勾當,自然是有幾分心虛的,被這聲音一震,頓時慌了手腳
「二叔二嬸,你們要干什麼?」石頭也被這一聲炸雷般的呼喊驚動,回身便看到他們的手停留在離自己寸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