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八夫人看看台上一臉驚喜的眾學子。
「可是,我們熊府的書院,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入學的」大夫人似乎有些為難。
「大姐,雖然咱們的書院要求甚高,不過您看,今日所來之人,都是滿月復才學的。不如這樣,請他們回山莊做客,請老爺親自見見,再做定奪如何?」一旁的五夫人也開了口。
那大夫人思考片刻,便點了點頭。
八夫人又謝過她,才對著台上眾人道︰「剛才的話,諸位都听到了有願意去我熊府的,等下便請一路隨行。」
眾人早知那熊府設在京城的書院是多少人擠破腦袋也進不去的,且不說那里的先生都是當代大儒,只說這兩年打那書院出去的學子,有多少就已經身居要位,听到這番話早已喜不自禁,哪里有推辭的
偏偏那李浩源還在原地猶豫,當下有個與他相識的學子,便好心輕扯他的衣袖︰「你還在想什麼?剛才八夫人要你去府上做客,你怎麼竟然推辭?」
李浩源總不能憑著自己的感覺,便說因為覺得八夫人舉止不端所以拒絕,只好道︰「子琪兄,你有所不知。那熊府的書院雖是有名,可听說從里面出來的學子,一朝官袍加身,便貪得無厭,做出不少另百姓憤恨的事情來」
「你這是打哪兒听來的閑話?」趙子琪連連搖頭︰「不過是道听途說罷了再說,就算確有其事,那些人也不過是自己失了咱們讀書人的良心,與人家書院何干?明年便是大考之年,咱們若是得幸可以入了書院,一來有名師指點,二來萬一可得同門前輩提攜一二,豈不是事半功倍?」
眼見李浩源還在猶豫,趙子琪拍拍他的肩︰「為兄知道你才學過人,即便是不依靠任何人也必有一番作為可是畢竟這里離京城路途遙遠,令尊身體又一向不好。你今日雖得了這百兩紋銀,可是必定是要先給令尊延醫請藥,到時候還有足夠的盤纏入京赴考嗎?他們熊府書院,不止請了名師,還會資助學子的一干費用。」說完,也不再多勸,便走到那熊府家丁處表示自己也願一同前往。
李浩源站在原地,冷眼看去,那熊府幾個夫人雖是貌美,言談舉止卻都端莊大方,又想著自己一身才學,總不甘被埋沒,便搖搖頭,暗自思付︰「想來是自己多慮了既然邀了這麼多人前去,自然不會有那種不堪的事情發生」
那八夫人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落落大方地再次邀請︰「李公子,您看大家都願前往與我家老爺見面小敘,李公子可要一同前往?」
李浩源看她神情自如,口里更是說明是要去見熊老爺,當下再無芥蒂,點頭同意。
大夫人見狀,便吩咐道︰「我們幾個要回內宅,這些學子你們直接請去老爺書房旁邊的清風小築,好好招呼,不可怠慢今日回去,恐怕天色已晚,我家老爺身子也有些小恙,只有請各位在莊上小住幾日。我們莊上倒也有不少古書之類,各位也可往藏書樓隨意翻閱若是未能被老爺準許進入書院的學子,臨走時可以自取三本喜歡的古書,權當是熊府耽擱大家幾日時間的一點補償」
眾人一听,便又連聲稱謝。李浩源也暗自愧疚道︰「看來的確是自己誤會了這樣行事周全的大家族,幾個妻妾也是懂禮知節之人,怎麼會如自己想的那般荒唐」
那大夫人又交待幾句,不過是說自己等人是女眷,不便與眾學子同行,要先行離開之類。交待完了,便果然帶著幾個夫人先行離去。
珠珠看著漸漸消失在遠處的馬車,低聲道︰「咱們要不要趁她們走了,把這些學子救出來?」
銀毫苦笑著搖頭︰「他們會跟咱們走嗎?只怕不會認為咱們是在救他們,反而要罵咱們壞了人家的前程呢」
「那要怎麼辦?」
「咱們只有先悄悄跟著他們,再見機行事」銀毫說著,便見一個家丁沖著眾學子拱手道︰「還請各位這就跟小人走吧路途尚遠,也只備了幾輛馬車,還請眾位擠著坐坐」
看熱鬧的人漸漸散去,那些學子也都上了熊府備的馬車。
「真是奇怪」珠珠看著,不由得皺眉。
「發現什麼不對了?」
「听那幾個夫人剛才的話,好像是臨時起意,要請這些學子到他們府上去。可是,為什麼還會提前準備了車馬?」
「問的好」銀毫笑道︰「什麼臨時起意我看是他們之中有人練功出了岔子,急需吸食正氣。一時之間到哪去找得許多像剛才那個李浩源那樣合適的人選?所以才不得不用計騙了所有的人去」
「也就是說,每個人都要被他們吸食正氣?」珠珠原以為只需救一個或是幾個人,沒想到卻變成了幾十個。
「那也未必」銀毫帶著珠珠悄悄跟了上去︰「這讀書人里也有心思不正的,那樣兒的人對他們來說是沒用的」
「那為什麼還要叫所有的人一起去?」
「很快你就知道了」銀毫神秘一笑。
而坐在馬車中的李浩源,心里也浮起同樣的疑問,不由得低聲問身旁的趙子琪︰「怎麼還會特意備了馬車?」
趙子琪微微一皺眉頭︰「許是備給那些下人坐的吧」
「我怎麼總覺得有些不對」
「有什麼奇怪的」旁邊一個學子插話︰「去年他家六夫人的生辰,也是如此。不過比的卻是丹青,可惜我不擅長。」
「是嗎?我怎麼沒听說?」趙子琪一愣。
「你沒听過倒也不奇怪去年是在合州城內,卻不是在此處。若不是我那時正巧在那里辦事,也不知道呢」
「哦?具體是怎麼個情形?」李浩源心里的疑問更加擴大了幾分。
「和今日有些相似不過後來只選了幾人去見他家熊老爺听說那幾人都已經被送到京城之中。就算是沒有入了書院的,也成了京城有名的畫師。所以說,今日咱們的運氣還真是不錯」
這句話一說,車內的學子都興奮起來,紛紛議論起曾听說的熊家書院的種種過人之處。只有李浩源一人,壓抑著心里莫名的不安,掀開車簾朝外面看去。一看之下,頓時吃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