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們全部月兌掉自己的衣服」這句話被表情陰冷地領頭衙役一字一頓的說出來,所有的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衙役們早就知道他睚眥必報的性子,倒還不吃驚,圍觀的百姓們卻都被震驚了。尤其是剛才那些出言諷刺的,更是在心里又驚又怕,也生出幾分悔意來。
李浩源父子卻一陣暴怒,兩人反而漸漸鎮定下來。對望了一眼,便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士可殺不可辱」李浩源怒急之下反而平靜下來,不再大喊大叫,只是每一個字都似乎蘊含了千鈞之力,無比沉重。
「你倒是個有骨氣的」領頭的衙役嗤笑一聲,卻看向珠珠︰「他們都可以不月兌,你卻要月兌不止要月兌,還要月兌得一絲不掛」
「別答應他」李浩源看著珠珠︰「他們取得走我李家人的姓名,卻取不走我李家人的氣節」
「不錯」浩源爹也朗聲道︰「珠珠姑娘,既然你已經與我兒定了親事,就是我李家的人記著源兒的話,我們寧可不要性命,也不能因為自己要苟活于世就讓你做出丟了名節之事」
珠珠皺眉細想,在她眼里,衣服本來就是多余的。但偏偏大家都說衣服是很重要的,可是再怎麼重要,也沒有命重要吧?
領頭衙役將珠珠的遲疑和猶豫都收在眼底,胸有成竹的等著,也不催促。他可不著急,貓捉老鼠的游戲就是要慢慢玩兒才有意思
又猶豫了一下,珠珠還是緩緩抬起了手。筍女圭女圭卻是四處張望,似乎在焦急地等著什麼人。
正當領頭衙役看著珠珠開始解開衣帶時,突然覺得身後傳來一陣勁風。愕然回頭,他看到一柄渾身散發著寒意的已經急速刺到自己身後。甚至來不及眨眼,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那柄長槍刺入了自己的身體
銀槍推著他一路後退,直到撞在身後的一堵牆。土牆轟然倒塌,那領頭衙役的的身體也隨之倒在了地上。銀槍的槍頭還牢牢插在他的身體里,而槍尾卻在微微顫動。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一瞬間,眾人還沒有回過神兒來,珠珠已經大喜過望地撲進了持槍人的懷中︰「銀毫怎麼會是你?你沒事了?」
銀毫輕輕拍著珠珠的背柔聲安慰︰「我沒事了你怎樣?」
「我很好就是一直擔心你」珠珠的淚水不斷滾落出來。
「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一旁的人漸漸回過神兒來,看熱鬧的一下子遠遠跑開了去。那身份不明的人這會兒雖是柔聲細氣,可他們可是親眼看見了什麼叫迅雷不及掩耳的殺人
衙役們也從領頭的死亡所帶來的震驚中漸漸反應過來,有膽大的便提刀拔劍,喝問道︰「你是什麼人?竟敢隨意打殺公差」
銀毫仿佛沒有听見,只顧與珠珠柔聲細語地說話︰「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
「沒有我好的很」珠珠連連搖頭︰「都是我連累了你才是」
「傻丫頭」銀毫的聲音無限溫柔,與殺人者似乎根本扯不上半點關系。
那衙役見銀毫背對著自己,毫無防備,不由得起了偷襲之心,將心一橫,朝眾衙役使了個眼色,便握著刀悄悄模了過去。衙役們都看見了他的眼神兒,卻沒有一人敢輕舉妄動。那衙役見狀又氣又急,萌生了幾分退意,又覺得自己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模到了銀毫身後,只要狠狠一刀下去,即使不能殺了他,也必能重創正在猶豫之間,卻見銀毫將珠珠拉到一側,瞬間身上便爆發出強大的殺氣。
這殺氣如此熟悉,剛才領頭衙役被秒殺的時候,就被這樣一股駭人的殺氣籠罩著。那強出頭的衙役立刻後悔,想逃,腳卻無法挪動,求饒的話還在喉嚨里,就被銀毫的長槍刺穿了喉嚨
一轉眼就殺了兩個衙役還殺的干淨利落毫不猶豫哪里還有衙役敢在上前去白白送死
衙役們此刻望著持槍而立的銀毫,分明是看見了索命的閻王,紛紛哆嗦著朝後退去。所幸銀毫似乎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腿肚子直轉筋兒的衙役們退了幾步,趕緊扔了手中的武器,撒腿便跑,一轉眼便朝著各個方向逃了個干干淨淨
而李浩源一家人早已扔在一旁。現在衙役們只恨自己少生了幾條腿,巴不得逃得遠些再遠些,誰還會在乎什麼人犯
此刻銀毫身上彌漫出來的那股強大的殺氣,混合著空氣中彌漫的血腥氣,使得筍女圭女圭趕緊鑽到了土里。珠珠也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後退了幾步。
而一旁的李榮和陳氏兄弟,在銀毫一出現的時候就想溜,無奈三人不同心,慌亂之下你要往這邊逃他想往那邊跑。于是就只能認命地跌倒在地,眼睜睜地看著兩個衙役在轉眼之間就死于非命
等他們終于決定齊心協力朝一個方向跑時,卻發現被銀毫那對滿是殺氣的眼楮一盯,渾身就像被抽了筋似地,軟綿綿地一點力氣都沒有
銀毫不發一言地走到他們面前站定。
三人在地上簌簌發抖,卻無論如何都站不起來。
珠珠趁機解開了李浩源一家,又幫著他們將浩源娘的傷口簡單處置了一番,耽擱了不少時間。轉身一看,銀毫卻還是那樣定定立著,看著腳下那三個人。
那三人無一不是面無人色,渾身發抖,閉上了眼楮等死。剛才銀毫殺人時他們可都是瞧見了的,自知無法逃跑,更別提反抗,只是這等死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我們不是你的對手栽在你的手里我們認了要來就給個痛快的」陳二突然豁出去了似地,大喊一聲。
李榮大驚失色︰「我還想多活一會兒呢」又不由得哭天抹淚起來︰「都是被你們害的」
「是誰害了誰?」陳大一听也暴怒起來︰「我們可是被你連累了」
看著三人狗咬狗,銀毫突然勾起一絲邪魅的笑容,輕輕地吐出一句話︰「你們三個,我可以放過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