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風幻月錄 第一章 夢破

作者 ︰ 斯斯琪

晴空萬里,清風陣陣吹拂,林間桃花芬香,溪水潺潺流過小山村。溪邊上站著幾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少女,或在溪邊玩耍,或在溪里抓魚,山村民風樸實,對男女關系不是很看重,而且又還都年輕,一時間溪邊充滿了歡笑嘻鬧聲。

獨獨在桃花樹下坐著個托腮思索的少女,一雙明亮的大眼楮,如同勾人魂魄,帶著些憂思,直視著遠處的山林,對嘻鬧的場景格格不入。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紅,花美人更艷。

「靜月,發什麼呆呀,快下來抓魚吧。」溪水里一個稍微發胖的少年叫道。少女卻似沒听到,充耳不聞。「靜月,小月……葉靜月,你是聾子嗎?」。靜月立刻跳起來罵道︰「死小胖,你才是聾子。」

小胖笑道︰「叫你那麼多聲都不應。下來抓魚啊,今天的魚很肥呢。」靜月又坐下來,淡淡道︰「沒興趣。」目光又轉到遠處的山林。小胖走過去,看著她道︰「怎麼了,抓兩條魚回去給你母親補補身子嘛。」

靜月想了想道︰「那你幫我抓兩條吧。」「你怎麼了,小月,今天一直都不開心呢,發生什麼事了嗎?」。小胖擔心道。

「她呀,肯定是在想要去城里開酒樓的事。」一個女孩子笑嘻嘻道︰「她今天看到趙小氣坐著馬車回來,還帶了好多好多東西,就想著也去城里開酒樓了。」

靜月怒道︰「他趙小氣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在城里開間小飯館嘛,用得著那麼了不起看不起人。以後我也去城里開一間大酒樓,比他的大十倍,一百倍。」

眾人都看著她嘻嘻笑起來。有不信,有疑惑,有輕視有佩服等等。靜月撇了撇嘴道︰「干嘛,不相信我嗎?」。小胖立刻道︰「我相信你。」靜月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還是你夠哥們兒。」

「那是因為他想你做他媳婦兒,」一個少年笑嘻嘻道︰「你葉靜月說什麼他當然听什麼。」小胖臉色登時漲得通紅,咬牙怒道︰「陳小生,你胡說說什麼?」「誰胡說了,整個村子的人誰不知道你整天跟在她後面,像個跟屁蟲一樣,不是想討她做媳婦兒是什麼?」陳小生鄙視道。

小胖大怒道︰「你……叫你胡說,我跟你拼了。」就待撲過去跟他拼命,靜月急忙拉住他道︰「小胖,別跟他這種沒素質的人計較,我們是干大事的人,別理他專門偷雞模到狗的人。」

眾人登時哄的全都哈哈大笑起來。陳小生氣得臉色鐵青,當年他去偷別人的雞,結果卻錯模到狗,被狗追得滿村子跑,是為他家生平最丟人沒面子的事,如今被靜月當場說出來,又恨又怒,想沖過去拼命,卻又忌憚小胖。

看著靜月得意洋洋,陳小生突的心一動道︰「小月,你不是想去城里開大酒樓嗎?你會算術嗎,你會認字嗎?」。

靜月道︰「正在努力學習中。」陳小生裝模作樣的搖搖頭道︰「你在這里學能認幾個字,我有個表舅是在城里教書的,過幾天他會來這里一段時間。」

靜月一怔道︰「你什麼意思?」「我跟你打個賭,如果你贏了我讓我表舅教你讀書。如果輸了……」陳小生嘻嘻一笑。

小胖急忙問道︰「如果輸了呢?」「如果輸了你就給我做媳婦兒。」「你個混蛋。」小胖怒急一拳打去,靜月又急忙拉住他︰「小胖別沖動。」陳小生看到小胖被拉住,吞了吞口水道︰「怎麼樣,小月,你敢不敢。」

靜月冷冷道︰「你先說,打什麼賭?」「小月」靜月向小胖搖搖頭,陳小生想了想,指著不遠處的一座高山道︰「那山上有好多的大白鳥,如果你能抓到一只回來就算你贏。」

他一說完眾人都大驚失色,那山上的大白鳥高大威猛,而且山路崎嶇難走,終日霧氣迷離,很容易迷失方向,一輩子走不出來。小胖著急道︰「不要答應他,小月,太危險了你知道嗎,從沒有人能從那山里走出來過的。」「是呀,小月,你別去。」眾人都勸道。

靜月咬了咬唇,看了看那座高山。陳小生道︰「如果你不敢就直接認輸。」小胖怒喝道︰「你這混蛋胡說什麼。」「好,我可以跟你打賭,但是如果我贏了你得讓你表舅帶我去城里讀書。」靜月認真道。

「小月,你瘋了,不可以的……」「放心吧,小胖,我不會有事的。」靜月安慰道,看著陳小生︰「怎麼樣,可以吧。」陳小生完全沒想到她居然會同意,怔了怔道︰「你……你真的要去嗎?」。靜月白了他一眼道︰「廢話,你賭不賭?」陳小生咬牙道︰「好,賭就賭。」

靜月笑道︰「就說定了,這麼多人做證可不許反悔。」小胖皺眉道︰「小月,很危險的,別去。」「是啊,小月,你家人會擔心的。」眾人都勸道。

靜月笑嘻嘻道︰「放心放心,我不會有事的,這可是我要去城里開大酒樓的第一步,你們可別壞事了。小胖,你幫我抓兩條魚回去給我爹爹,就說我去給娘親采藥了,別告訴他們。」「可是……」「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天黑前就回來了。陳小生,你可別忘記你的承諾,否則會遭雷劈。」

靜月走了,真的去那高山捉大白鳥了,為了她的夢想,連這麼危險的山也敢去。「她……真的瘋了。」陳小生喃喃道。

小胖狠狠瞪了他一眼︰「陳小生,如果小月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饒不了你。」拿起溪邊抓起的魚,小胖撒腿往家跑去。陳小生叫苦道︰「那不關我事啊,是她自己要去的。」

靜月走在山中小道,花香鳥鳴,樹木高聳。山路雖然崎嶇,但也並不是很難走,凶惡猛獸,更是沒有看到半個影子都看不見。山中倒是一片祥和安寧。

不覺也有些奇怪,明明在山外看著霧氣迷蒙的,怎麼進來後就連半點霧的看不到。山中之物盡在眼前,清晰可見。看來這座高山也沒有傳說中那麼可怕。

走了半天,除了山路崎就是高大樹木,靜月一顆提心吊膽的心也慢慢平復下來,四下看了看喃喃道︰「奇怪,什麼都沒有,听得到鳥聲,卻看不見有鳥,莫不是傳說是騙人的。」

想了想又道︰「難道……那些鳥已經成仙了。」噗哧一笑,靜月自己也覺得好笑,這世界哪有神仙的「哇哇……」一聲怪叫唬了她一大跳,一顆心立刻提起來,緊張的四下一瞧,樹上停著一只怪鳥,渾身羽毛雪白,一雙如同黑寶石般的眼珠直直的盯著她。

靜月一驚之下大喜「大白鳥」想不到竟然真的有大白鳥的存在,雖然它並不大。白鳥仍然盯著她,似乎听得懂她說的話「哇哇……」的一聲怪叫,似乎在回應著她。

靜月大喜道︰「白鳥乖乖,白鳥听話,跟我回去,我有肉給你吃。」白鳥似乎鄙視的瞧了她一眼,轉過了頭。靜月想了想,又道︰「哦,想來你不吃肉的,那你乖乖跟我走,我給你吃好吃的大米,玉米,花生紅豆……」

白鳥又叫了一聲,眼楮轉回看向她,突的扇了扇翅膀。發出「咕咕」的叫聲。靜月笑嘻嘻道︰「你答應了,那說好了,你跟我走,我請你吃好吃的。快下來吧。」白鳥漆黑的眼珠瞧瞧她,又扇扇翅膀,叫了一聲。靜月笑道︰「那我就上去了,你可別跑。」說著慢慢的走到樹下,白鳥饒有興趣的歪頭看著她。

靜月手腳並用的攀上樹,好不容易爬上來,看著白鳥笑道︰「白鳥乖乖,跟姐姐回去,姐姐給你好吃的。」伸出手想去抓它。白鳥突的一嘴向她啄去,靜月一驚,手一陣刺痛急忙縮回手。

白鳥「哇哇」的叫一聲,突的展翅飛到另一棵樹上,嘲笑似的沖著她咕咕叫。靜月又驚又急「別跑啊……」急忙顧不得疼痛,快速的爬下來,往另一棵樹追去。

白鳥似乎有心要跟她玩耍,引她爬上樹來又飛到另一棵樹,嘲笑似的逗她。靜月也被逗得火起,下了決心似的一定要抓住它。一人一鳥,你追我趕的一直往山頂而去。

虧得靜月常在山中走動,體力也比一般人好得多,但是再怎麼好也比不過會飛的鳥。在山頂一塊大石頭上休息,她已經累得走不動了。白鳥也在不遠處的石頭上停下瞧著她。

靜月喘著氣,搖手道︰「不行了,我可跟不上你有翅膀的,休息一下吧。」白鳥咕咕叫了一聲似乎有些幸災樂禍。靜月白了它一眼往後一倒,她要好好休息會了。

後背一痛,靜月坐起身來一看,什麼東西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她湊近一瞧卻是一塊透明亮麗的紫水晶嵌在石頭上,心中大喜,立刻四下找來幾塊尖尖的石塊,將水晶敲翹出來。

白鳥也好奇的靜靜瞧著她。半響紫水晶被她鍬了出來,拿出來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發光。

靜月仔細看著紫水晶,通面晶瑩剔透,散發著淡淡的紫光,里面有一顆紫色的明珠,大概紫光便是這顆珠子散發出來的。

好漂亮的水晶應該很值錢吧,拿去城里可以開幾間大酒樓了。靜月正美美的想著,「哇哇……」白鳥突的怪叫道,把她嚇了一跳,手一抖紫水晶拿不穩掉了下來,「砰」的一聲摔碎了。

靜月大是心痛,立刻彎腰一看,水晶摔得粉碎,一道紫色光芒沖天飛射,直上九天雲霄,半空中登時閃耀著一片強烈耀眼的光芒。

靜月也被照得睜不開眼楮,半響紫色光芒消逝了,她才能睜開眼楮看了看,碎裂的水晶中間躺著那顆紫色的珠子,依然散發著淡淡的紫光,她伸手撿起來一股溫熱的感覺遍布手掌。

「哇哇……」白鳥又怪叫幾聲,帶著絲恐懼。靜月向它看去,白鳥緊張的四下張望著,漆黑的眼珠帶著恐懼,她抬頭一看,天空不知何時已烏雲密布,本來陽光普照的天空一下子如同天黑般,烏雲滾滾而來,陰風也陣陣吹來。

靜月提心吊膽起來,從未見過這異常的現象,一股恐懼感也升上心頭。天越來越黑,風越來越大,白鳥也恐懼的四下張望,突的怪叫一聲撲過去,扎入靜月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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