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風幻月錄 第三章 妖魔

作者 ︰ 斯斯琪

靜月吃完飯,坐在凳子上,打量著那伙殺她全村的人……應該是妖魔,他們真的不是人?的確,他們會飛,而且長得也跟他們村子的人不一樣。雖然也是有鼻子眼楮嘴巴,可給她的感覺就是不同,特別是中間這個滿頭白發的,連眉毛胡子都是白的,若是在村子里這麼老的也只能躺在床上。哪里像他一樣還能這麼精神百倍的到處亂跑。

「咳,你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白發老者突的出聲道。靜月一怔,月兌口道︰「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事情?」白發老者哼了一聲道︰「就你那點表情,瞞得過老夫。」

靜月呆了呆道︰「你們真的是妖魔?」老者看了她一眼無語。老九笑道︰「都說了,騙你做什麼,別人都叫我們妖魔,如果你不想死就要說實話。」

靜月又驚又怕,又恨又怒,眼神轉換了幾次,終于垂下了頭。白發老者道︰「紫舍利在哪里?」

吃飯的時候靜月已經想好了道︰「我不知道什麼是紫舍利?我只……」「找死」白發老者大喝一聲,一掌推了,靜月只覺得一股勁風向她猛吹,身不由己往後飛跌出去,摔在地上,渾身疼痛。

「老大,問清楚再出手也不遲。」老九叫到。白發老者又哼了一聲,收回手。老九起身將她拉起,靜月申吟了一聲道︰「我的確不認識什麼紫舍利,不過我見過一顆紫色的珠子,被一塊水晶石包住。」

一眾人登時都面露喜色,站起來道︰在哪里?」靜月道︰「不知道去哪里了。」「你這丫頭是不是找死。」

靜月急忙搖頭加擺手道︰「不是不是,我只是不知道現在它飛到哪里了?」老九急忙問到︰「你這是什麼意思,說清楚點。」

靜月道︰「我在山上找到一個紫色的水晶球,後來被只白鳥弄掉下來碎了,然後散發出很漂亮的紫色光芒,然後天空變得黑暗,後來又來了一只凶惡的老鷹,跟白鳥你追我趕打起來,然後我就抓起石頭趕走老鷹,那顆紫色的珠子就不小心被老鷹吃下肚子了。」

「什麼?」眾人跳了起來,雖然不是很明白她在說什麼,可是最後一句都听得懂,紫舍利被吃下了肚子,「紫舍利被誰吃下肚子了?」

靜月吞了吞口水︰「老……老鷹。」老五抓住她手腕厲聲道︰「你撒謊,老鷹這麼會吃掉紫舍利?再不說實話就殺了你。」

靜月驚得臉發白,道︰「不……不是老鷹吃是……是白鳥不小心吃的。」「什麼白鳥?」「就是渾身的羽毛白白的,嘴巴尖尖綠色,兩個眼楮又圓又大……」

「是傳說中的白羽翠鳥」白發老者失聲道,然後點點頭,看著靜月道︰「是了,傳說白羽翠鳥專屬玄女後裔一脈所有,紫舍利乃是自銀月禪師圓寂後所化留傳直今的奇寶,玄女後裔一脈在百年前已經絕跡,她一個小小山村女孩又怎麼會知道。」

靜月听得一頭霧水,但知道他已經相信了自己,稍稍安了下心,暗地里又暗暗得意︰以為自己很聰明,還不是被騙了,要知最高明的謊言乃是七分真三分假。

白發老者看了看她道︰「那白羽翠鳥吃了紫舍利後又去哪里了?」靜月道︰「它本來是跟我下山了。」憤怒的瞪著他們,恨恨道,「是你們殺了我全村人的,白鳥也是被你們嚇跑的。」

不理她仇恨的目光,那伙人自己商議了一下道︰「丫頭,你在哪座山踫到白羽翠鳥的?」靜月很想拒絕回答,但在他們凌厲的目光下,想了想道︰「我要看到才知道是哪座山。」

白發老者冷冷道︰「明天你就帶我們去,如果你說的是假話就立刻要你小命。」靜月垂下頭道︰「知道了。」靜月坐在小木屋的廚房里燒火做飯,心理暗罵著,這伙妖魔鬼怪,把她捉來當佣人了,不但要煮茶倒水,還要砍柴做飯伺候他們。

本來他們是要自己帶路去找白鳥的,但是她們村子里有一群什麼昆侖蜀山劍派的駐守著,他們不敢跟他們正面沖突,只能在這里等他們退去後才敢回去。而靜月只能在這里充當佣人伺候他們了。

看著鍋里熱氣騰騰冒白煙的飯菜,靜月心里大奇,他們不是妖魔鬼怪嗎,為什麼還要吃飯呢?想起全村人都被他們殺了,而自己人小力單無法奈何他們,心里一陣憤怒。站起來看看窗外,那個叫張五的在外面放哨呢,看來想逃走也不是易事。

泄氣的坐下來,轉眼看到屋子角落里有一籃子的巴豆,起身走過去拿起來看了看,想起三年前和小胖給趙小氣下巴豆拉肚子的事,再想到小胖和家人的慘死,咬了咬牙,立刻把巴豆丟進鍋里熱騰騰的飯菜里。

晚上,靜月很滿意的看到這一伙人輪流上茅房拉肚子,心里幾日的苦悶終于稍稍出了點氣。可是他們不是妖魔鬼怪嗎,也會拉肚子?難道妖魔鬼怪也和人差不多。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大半個月,靜月每天都是做飯燒菜伺候他們,從他們的對話中知道,那些昆侖蜀山劍派的如同神仙般的白衣人就要離開了,他們也要返回去尋找白羽翠鳥。

看他們的言談中,對昆侖蜀山劍派頗為忌憚,心里一時很向往他們,要是她也能成為他們的一份子多好,到時就不用怕這伙妖魔鬼怪了。

「丫頭,明天你要帶我們去找白羽翠鳥,听到沒有。」白發老者崔老大道。靜月道︰「這個我可不敢保證它還在那山里,這麼久了說不定它造走了,或者被那些昆侖蜀山劍派的仙人帶走了。」

崔老大怒道︰「呸,什麼仙人,蜀山上的那些只是臭道士。」靜月撇了撇嘴暗道︰「你們這些妖魔鬼怪當然見不得別人夸獎他們了。

崔老大又道︰「你少扯話,我們時刻有手下打探他們的消息的,他們根本不知道白羽翠鳥的存在,還有白羽翠鳥是認主的,在沒有新主人時他們是不會隨便離開的,而且……」他目光突的凌厲的看著她道︰「它已經把你認為新主人,它遲早都會找到你的。」

靜月怔了怔道︰「你……你胡說吧,我跟它也只見過一面而已。」崔老大淡淡道︰「你救過它一命,它自然認你,而且它肯跟你下山就證明它已經認你為主人了。只要你在我們手上它遲早會來找你的,紫舍利也遲早是我們魔界的。」

靜月怔怔不解,可是她這樣撒謊豈不是害了白鳥了,白鳥白鳥,你可千萬別像他們說的還呆在那山里,有多遠就跑多遠吧,不然可是她害了它了。

靜月被他們又拉又扯,連拉帶拽的在天空是飛行,看著地下的樹木高山流水小河,在腳下快速的移動,她心里又驚奇又害怕,不用他們叮囑自己也緊緊的抓住他們,害怕一個不小心,掉下去就沒命了。

再次回到小山村時,村子里已經平靜下來,滿地的死尸狼藉也被清理干淨,仿佛她們的村子根本沒有存在過。心里不禁悲哀起來,想到再也見不到父母眼淚流了出來。

老九道︰「哭什麼,死都死了哭他們會復生過來。」靜月狠狠瞪著他道︰「是你們殺了他們的。」「不殺都殺了,能怎麼樣,你能殺了我們給他們報仇?」

靜月狠狠瞪著他,她的確不可能殺得了他們。崔老大道︰「好了,快帶我們去找白羽翠鳥。在哪里?」靜月強忍怒氣,指了指那座高山,心里只希望白鳥已經不在那里了。

飛到山頂,靜月撿到紫舍利的地方,地上的水晶碎片已經沒有了,只有那幾塊她用來撬開水晶的尖石頭。崔老大帶著她在那塊大石頭上等著,其他的通通到山下去尋找白羽翠鳥。

靜月心里忐忑不安,坐立不穩,維恐被他們找到白鳥開膛剖月復要取紫舍利。崔老大則心安理得的坐在石頭上閉目養神,好似有十足把握那紫舍利乃是他的囊中之物。

天漸漸黑了,出去尋找的人陸續回來了,都沒有找到白羽翠鳥,靜月心里才安下來。崔老大沉默了下道︰「不用急,今晚就在這里歇下,這丫頭在這里不怕它不出來。」

月亮越升越高,微風輕輕吹拂。夜里的山上很冷,靜月心里很著急,他們用自己做誘餌,想把白鳥引出來,可不能如他們所願,要想辦法逃走。

可是怎麼逃,他們人多又會飛的,自己只是一個普通女孩子,怎麼可能逃得了,不覺心急如焚。

崔老大突的把他們叫過來,吩咐他們去辦事,不一會所有人都飛走了,只留下他自己。靜月大奇問道︰「你把他們叫去哪里?」

崔老大閉上眼楮道︰「他們自然有他們的事,你最好乖乖的呆在這里,別想逃跑。」靜月眼一亮,道︰「我怎麼敢,而且就算跑也跑不過你的。」崔老大淡淡道︰「你知道就好。」然後閉著眼楮不再說話。

靜月心跳開始加速,看著他閉著眼楮一動不動。許久,像睡著了一樣,還是那個姿勢沒變過。她終于忍不住道︰「喂︰「我要去方便。」

崔老大還是沒有動,也不回應。靜月等了一下,又走近他道︰「我要去方便一下。」崔老大如同睡著了一樣。靜月抑制不住心跳加速起來,終于狠下決心,飛快的撿起塊大石頭狠狠的砸下去。

崔老大悶哼一聲載倒下來。靜月大喜,立刻轉身往山下跑,借著今晚明亮的月光,在崎嶇的山路上奔跑著叫道︰「小白鳥,小白鳥……」

跑了許久,寂靜的山中只響著她清脆的叫聲。「咕咕……」的一聲鳥叫,回應了她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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