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立刻彈起身子跑了過去︰「福伯,你怎麼樣?」
她扶著福伯起身,福伯吃痛的皺著眉頭︰「怎麼辦?我的腰好像扭到了?」
「什麼?」初夏吃驚的望著福伯,她雖然來到寒月國不久,但是其中的利弊還是知道一些的。還有半個時辰不到皇後就要來了,如此關鍵的時刻福伯出了問題,若那個冷酷無情的南宮凌怪罪下來,福伯是承受不起的。
「那怎麼辦?福伯,凌王府還有沒有其他的廚師了?」
福伯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蒼白,他眼神里流露著絕望︰「本來還有來財的,可是上個月來財回家娶親去了。眼看皇後就要來了,我卻扭到了腰,王爺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初夏扶著福伯坐在椅上安慰著他︰「福伯,你說什麼呢?沒這麼嚴重的。大不了,我馬上去酒樓找一位主廚。」
福伯擦著冷汗︰「沒用的,沒有王爺的手拎,別人是進不來的。」
初夏看著恐懼絕望的福伯,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福伯是第一個真心待她好的人,在福伯的眼里她就如同他的女兒一樣,現在她豈能袖手旁觀。
初夏看著滿桌的稀世珍品,雖然她不曾做過這麼名貴的東西,但畢竟用心的學過烹飪,應該沒有問題吧?
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走到灶台旁,在福伯驚訝震驚的目光之下,簡單漂亮的炒了一道宮保雞丁,然後端著她的作品來到福伯的面前,忐忑的看著福伯。
晚宴之上,初夏端著最後一道如魚戲水來到了宴會廳,卻被南宮凌留下伺候他們用膳。
她就想酒店包房里的服務生一樣,站在南宮凌的身後,看著他們談笑風生。
皇後仙姿玉色穿的錦羅玉衣貴氣逼人,而福晉阮含玉則沉魚落雁小鳥依人,眉梢眼角間竟與皇後及其相似。而此刻的南宮凌也是一臉的笑意完全看不出他的平日冷酷。
「宮淩,你這府里的飯菜味越發的有味道了,都快要堪比皇宮里的御膳了。」皇後放下玉筷微笑著看著初夏的作品,而她這個創作者心里簡直美極了,能夠得到皇後的夸贊實在是美哉美哉。
南宮凌輕笑著︰「皇額娘如果喜歡,那就請您日後多來這里,兒臣定當備下更加美味的佳肴來迎接母後。」
皇後甚是滿意的點頭︰「玉兒,這宮淩越來越會說話了,說的本宮心里暖暖的。」「是姑姑教育的好。」阮含玉附和的笑著。
晚膳散去,宴會廳里只剩下初夏自己收拾殘局。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看到所剩無幾的飯菜,她心里還是美滋滋的。可是想到今晚滿臉笑意的南宮凌,在想想他面對她時冷酷的態度,初夏還是忍不住發泄著對他的各種不滿。
然而她卻沒有發現,南宮淩此刻正倚在房門口,靜靜的听著她的發泄。
「慕初夏。」
听到南宮凌冰冷的聲音,初夏差點把手中的碗筷摔在地上,她趕緊回身望著他︰「王爺,你不是送皇後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南宮凌冷笑著走向她︰「本王若不回來,又怎能听到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咒罵本王呢?」
初夏知道自己又惹到南宮凌了,為了不受皮肉之苦她連忙賠笑否認︰「王爺,奴婢怎麼敢罵你呢?你肯定是听錯了。」
南宮凌再一次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她︰「我實在是不敢相信你會是次輔的女兒,我素日听聞慕初夏唯唯諾諾、膽小怕事,就如你剛進王府一般,我隨便說幾句便會讓你撞牆自盡。而今重重讓我百思不得其解,難道你真的是撞壞了腦袋?」
初夏看著南宮凌捉模不定的表情忽然心生一計,她故作糊涂的模著腦袋一臉無辜︰「是啊,王爺。我的腦袋肯定是被撞壞了,有時候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什麼?那天我看見阿興在井口提水,就很想把他推到井里去。我想自己一定是瘋掉了,才會有這樣的想法。所以,王爺,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看你還是將我趕出王府了,免得那天失控傷了王爺。」
南宮凌用邪惡的眼神望著她,嘴角輕輕上揚湊出一個壞壞的微笑︰「慕初夏,你終于說出你的目的了原來你裝瘋買傻只是為了逃出凌王府」
「不是的,我的腦袋真的是被裝糊涂了。」
南宮凌在靠近她一步,將他的臉貼在初夏的臉前,他深邃的眼楮直視著她,盡是不屑之色。他炙熱的呼吸讓初夏心跳加速,但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意讓她恐懼,她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慕初夏,你以為這麼做就能離開凌王府嗎?我警告你,你以後給我老實一點,否則,我會讓你們慕氏一族給你陪葬。」
「王爺,你身為皇上最愛的兒子,將來可是要管理天下的,為何現在要為難我一個小女子呢?」
「你說的很對,但是在我當上天子之前,你是不可能離開王府的。」
「為什麼?」初夏絕望的看著南宮凌。
「因為我要用你來牽制慕德庸,你是他最愛的女兒,自然能左右他的決定。」南宮凌冷聲的說著,再次用力的捏住初夏的下巴用警告眼神看著她︰「慕初夏,不要再自作聰明想法離開凌王府了,否則,我會用我的特殊手段將你留在凌王府一輩子,讓你孤獨終老」
說罷,南宮凌甩開她的臉皮憤然離去,她揉著被捏痛的下巴︰「王爺了不起哦,可以隨便捏人的下巴」
至于他口中的特殊手段,初夏還是很好奇的。有什麼特殊手段會讓她留在凌王府一輩子呢?難道娶她不成?不可以,堅決不可以南宮凌冷酷的表情讓人看了生畏,避之不及。看來她還是老實一點好了,不能太過招搖。
初夏端著碗筷走出了宴會廳,並沒有發現在黑暗之中阮含玉的眼神正如一團怒火,熊熊的燃燒著她。
南宮凌的警告讓初夏頓時安分了好幾天,她可不想嫁給南宮凌,沒有十全的把握她再也不敢輕言出逃了。
南宮凌獎賞了福伯,因為那頓晚膳除了福伯與阿興以外沒有第四個人知道是她的作品。這是初夏的意思,她不想再讓自己引起南宮凌的注意,安分守己的呆在廚房從不輕易的離開。
她見廚房里所用之水都是有人從深井里提出,相當的費時費力。初夏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古時有一種叫轆轤的,專門涌來取水的。于是她僅憑自己的回憶畫了轆轤的形狀結構,然後把它交給了阿興,讓他照著畫里的模樣做出來。
阿興在木工方面非常的有天分,看到初夏給他的圖便一撩衣袖干了起來。
「初夏,這是什麼東西?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
「做好你就知道了?」初夏替忙的滿頭大汗的阿興擦拭頭上的汗水,這一舉動倒讓阿興害羞起來,頭上的汗越冒越多,她忍不住偷笑起來。
經過半天的時間,轆轤終于做好了,初夏和阿興把它抬到井邊安裝固定好,然後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之下,將繩子系在轆轤和木通之上,然後把木通丟進了井里。
她得意的搖著轆轤的把手,裝滿水的木通被她輕松的拉了上來。
阿興用崇拜佩服的目光看著初夏︰「初夏,怎麼會這樣?這水怎麼就上來了呢?」
初夏得意的看著他和福伯,這可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偉大發明。
「這叫轆轤,以後有了它大家就可以輕松的提水了。福伯,你來試試。」初夏拉著福伯的手將木通再次放下。
福伯輕輕的搖著把手一臉的激動興奮︰「初夏,這轆轤真的很省力氣,太好了。」
阿興、李嬸也都圍了過去,爭先恐後的嘗試著她的發明,她得意的微笑著,听著他們的贊美之詞。
自從初夏發明了轆轤後,廚房里的人無一不被她的智慧做折服,基本上所有的工作都不用她做了,她也是理所應當無愧疚之心的享受著發明家的美稱。
閑來無事,初夏忽然想起了陪同她來到凌王府的小蓮,听說她被派給了阮含玉做了丫鬟,初夏很擔心她,不知道阮含玉有沒有為難她。
但初夏身在後廚是進不了內院的,正在她苦無辦法之時,機會來了。
午後阮含玉要了一碗滋補桂圓紅棗湯,讓後廚做好了直接送去。初夏自告奮勇的接受了這個任務,她終于可以去內院看望小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