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命小蓮斟滿了茶水,她的眼神一直凝視著阮含玉,靜靜的喝了一杯茶水。
初夏將水杯輕輕的放下長嘆一聲︰「不管你是真的知錯也好,敷衍我也罷,今日我召你過來,就是想要縷一下我們之間恩怨說實話,讓我原諒你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因為你我的爹娘哥哥都離開了人世,想到他們我就無法不恨你但是現在,你也收受到了懲罰,阮冠宇已死阮家也已經敗落,雖然我知道你才是這些事情的罪魁禍首,但是看在你瘋癲癱瘓的父母的份上,我決定放手了,不想再繼續報復糾纏下去所以,我們之間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莫雲風見她悶悶不樂與她秉燭長談,莫雲風說過當你的手掌打在別人臉上的同時,會痛的不僅只有那個被打的人,你的手掌也會跟著痛。所以當她看到阮冠宇被斬、看到阮家敗落的時候,她的心情才會如此的沉重。
如果想要重新獲得快樂,就必須放下這些所有的恩怨包袱,雖然現在的阮家所受的創傷遠遠不及慕府所承受的,但是為了她與阮含玉之間的恩怨而讓彼此的父母家人丟掉性命是她所不願看到的阮明德夫婦現在需要人照顧,她不想再趕盡殺絕
「貴妃娘娘,您真的願意將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嗎?」。阮含玉的臉上有些許的詫異。
「一筆勾銷我想等我離開了紫都,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你了過去的種種恩怨,都會跟隨時間的流逝而變淡直至消失但這並不代表我原諒你對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我不想追究而已。」初夏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這個決定她思考了很久,等這里的事情解決之後,她就離開紫都,離開莫雲風,她不想再帶給任何人傷害。
阮含玉激動的看著初夏︰「謝謝貴妃娘娘的寬容大度,含玉感激不盡。」阮含玉跪在地上給初夏行了一個大禮,初夏輕輕示意她起身。
阮含玉輕輕的起身將桌上的水杯一飲而盡,然後端起茶壺感激的看著初夏︰「含玉真心感謝貴妃娘娘,含玉想以茶代酒敬貴妃娘娘,以表謝意」
「不用了吧,我的話已經說清楚了,你可以走了」不報復並不代表原諒,她內心還是不想見到阮含玉。
「貴妃娘娘,含玉自己做過很多的錯事,更加知道以後沒有機會見到貴妃娘娘了,所以含玉想要給貴妃娘娘賠罪,請貴妃娘娘給含玉這個機會,不然含玉就長跪不起」說著阮含玉抱著茶壺普通一聲跪了下來。
初夏看著倔強的阮含玉,看來她真有長跪不起的打算,于是輕輕的揮手淡淡的看著她︰「只此一杯,今後我們便各不相欠」
「謝貴妃娘娘。」阮含玉激動的起身,為初夏斟滿了茶水,只是在這之前她的手指偷偷在茶壺的嘴邊輕輕的模了一下。
初夏毫不知情將那碗茶水一飲而盡,她將水杯放在桌邊淡淡的說︰「好了,你可以走了」
看著初夏將茶水一飲而盡,阮含玉的臉上出現了得意的笑容,眼神也變得邪惡起來。她瘋狂的笑著︰「哈哈,貴妃娘娘,含玉真的很感謝你給了我這樣一個好機會,讓我可以如願以償」
初夏看著前後反差如此之大的阮含玉預示到了什麼,她不安的看著阮含玉︰「阮含玉,你到底什麼意思?」
「慕初夏,我今生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情就是當初在打掉你孩子的時候沒有殺了你,如果殺了你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我哥哥就不會死,我們阮家就不會敗落,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心太軟」阮含玉此刻完全變了一個人,讓初夏感到那麼的陌生,甚至有些恐懼。
茶水下肚,初夏的月復中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疼痛,她捂著肚子趴在桌上︰「你卑鄙」
小蓮見狀不對立刻讓人將阮含玉抓了起來,並派人去請御醫和通知莫雲風。
月復內的疼痛讓初夏直不起身,慢慢的坐在地上,雙手捂著月復部,痛苦的皺著眉頭,一口鮮血噴在了地上。
經御醫會診,初夏所中之毒為砒霜,萬幸的是砒霜的用量很少,雖然毒入月復內,卻也不至于致命。
可話雖這麼說,四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初夏依舊昏迷未醒。
對于初夏的這種癥狀,御醫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每天定時的幫初夏把脈調理她的身體。
這四五天對莫雲風來說真是度日如年,他每天除了陪在初夏的身邊,便是親手幫初夏煎藥,實在累極了便靠在初夏的床邊小憩一下。
小蓮端著一碗銀耳蓮子湯悄悄的進來︰「皇上,奴婢幫你熬了銀耳蓮子湯,您快趁熱喝了吧。」小蓮將碗放在莫雲風的身邊。
莫雲風沒有說話沉重的搖頭。
「皇上,您多少喝點吧。您這樣下去會把身體累垮的,如果貴妃娘娘醒了,看到您這樣也會心疼的。」
莫雲風看著臉色蒼白憔悴的初夏,默默的端起銀耳蓮子湯大口大口的灌下,將碗遞給小蓮。
初夏昏迷的第四天晚上,莫雲風由于疲憊不堪趴在初夏的床前昏昏睡去,初夏緩緩的睜開了眼楮,用虛弱的目光看著莫雲風,看著他憔悴的模樣,內心不由的升起一股暖流。
初夏蘇醒以後,莫雲風欣喜過望,不允許初夏下床,強制她躺在床上修養。如果初夏實在是躺累了,莫雲風便牽著初夏的手,在院內逛逛。
初夏看著莫雲風幸福的表情燦爛的微笑,內心慢慢的開始沉重起來。在她出事以後,阮含玉便被關進了牢房,一直等到她蘇醒以後,莫雲風才來尋求她的意見,該如何處治阮含玉。
初夏想了很久,這場由于她們兩個人而引起的戰爭實在是太慘烈了,她們都失去了最親最愛的人,都被傷的體無完膚。她不想再讓傷害繼續下去了,況且阮明德夫婦現在也需要人照顧,如果沒了阮含玉,阮明德夫婦也就沒活路了吧?她不能再因為一己私欲而送掉三個人的性命。
雖說可以既往不咎,但初夏也命人將阮含玉的種種罪行交給了南聖隆與皇後,他們要如何處置就不關自己的事情了。
既然沒了仇恨既然不需要報復,那初夏在寒月國也就沒了心事。她知道,接下來,莫雲風就會和她說起回莫拉國的事情。而她絕對不能跟莫雲風回莫拉國,她知道如果回了莫拉國,會給莫雲風帶來無盡的麻煩和嘲諷。
莫雲風已經幫助了自己太多,她絕對不能再次成為莫雲風的麻煩。
等到初夏的身體完全恢復以後,初夏開始試探著詢問莫雲風未來的打算。
現在已經步入了十二月,天氣已經變得寒冷,房間內也都升起了火爐,初夏和莫雲風圍爐而坐。
初夏雙手靠在爐邊取暖,眼神不停的打量著一臉笑意的莫雲風試探的問道︰「雲風,你來寒月國多長時間了?」
「差不多兩個月了吧?」
「是啊,兩個月了。雲風,你作為莫拉國的皇上,離開莫拉國這麼長時間沒有問題嗎?你是不是應該回國了?」
莫雲風輕笑著點頭溫柔的看著初夏︰「是啊,是該回國了。其實如果不是你身體一直沒有康復,我們早就該回國了。」
「雲風,你確定要讓我跟你一起回國嗎?你想過沒有,我現在的身份只會給你帶來恥辱與諷刺。」
「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貴妃,誰敢說三道四,我就割了他的舌頭。」莫雲風早就知道初夏率先提及此事,就一定有問題。
「你能將所有國民的舌頭都割了嗎?紙是包不住火的我是一個棄妃的事實是永遠磨滅不掉,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初夏不忍心看莫雲風慢慢變得氣憤的表情,干脆離開火爐來到窗前望著遠方的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