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後果,她實在不敢去想。
「內情?」薛洛疑惑地問道。
秦悅搖了搖頭︰「所有的一切可能都是我自己的佔有欲和貪婪造成的,怪不了別人。」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不要一直扯開話題好嗎?」。「今天很開心,我不想提那些不快樂的事情,你不要逼我好嗎?」。秦悅轉過臉去看著他,現在真的很想把這個男人的臉永久地刻進自己的心里,如果她進了監獄,再一次見到他會是何時何景呢?還會是下著雪的聖誕節嗎?
「那你要答應我,一直都要好好的,都要象今天這麼快樂。如果哪天你真的撐不下去了,請你把你的包袱交給我,讓我幫你分擔。」薛洛語氣溫柔,好像是第一次他以這種語氣和秦悅說話。
秦悅笑了笑,笑起來的眼眸猶如璀璨的繁星一般︰「是不是下著雪的夜都很容易讓人產生幻覺呢?一種,好像你已經愛上我了的幻覺。」
「你怎麼知道那只是你的幻覺呢?」其實我真的有點喜歡你了,只不過喜歡你的確是件比較累的事情,但是這種累的感覺也未嘗不是一種別致的幸福感。
「因為你說你早已愛莫伊雪上癮了,你的癮難道戒掉了嗎?」。秦悅俯瞰著腳下一片的燈紅酒綠,甚是苦澀地笑了下。
原來到了最後,她還是沒能走進薛洛的心里。
「七年的時間,足以戒癮了。」薛洛認真地看著她說道。
秦悅轉過臉去端視著他︰「薛洛,你……」
「對不起,是我一直把自己埋在過去的感情里,所以才一直忽視在我身邊的你。是我不敢承認我已經愛上了你,所以才一直告訴自己我愛的人是莫伊雪,永遠都只會是莫伊雪,不管是七年,還是十七年,哪怕是七十年,我的心都是她的。可是我發現這種自我欺騙法已經徹底失效了。」薛洛將手里的女乃茶放到了一邊然後拉過秦悅的手。
秦悅的眼淚早已抑制不住地落了下來。
「可是怎麼辦,好像,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薛洛寵溺地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不能接受我這麼突然的表白嗎?沒關系,以後我們還會有很多的時間,以後我帶你去澳大利亞玩好不好?你不是最喜歡考拉嗎?」。
秦悅抱住了他︰「我好想好想,想時間就停在這個時候,可是應該不允許吧?」
薛洛也抱住了她︰「我還欠你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所以我們應該期盼未來的,不是嗎?」。
可是未來的我可能是個監獄犯,難道你堂堂的薛家少爺要和我這個監獄犯結婚嗎?
秦悅只是抱著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她給不了他明天的,所以婚禮,只能等下輩子了吧?
慕宸夜站在公園的那棵聖誕樹前,他抬頭看著這棵三米高的聖誕樹,想起十天前,他在這里約葉如萱是那種愉快而期待的心情,可是今天……
認識葉如萱有兩個月多了吧?
沒想到兩個月的時間就讓他愛得不能罷手。
「來了?」慕宸夜黑色的緊身風衣上已經落滿了雪花,的確,他在這里等了葉如萱很久了,這次並不是葉如萱遲到,而是他早來了。
「這次我沒有遲到。」站在慕宸夜面前,葉如萱只覺得時間好像回到了十幾天前一樣。
「恩。」突然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只能木木地點了點頭。
「今天是聖誕節,既然都見面了,一句聖誕節快樂總是要說的,聖誕節快樂。」葉如萱雙手插進白色的毛皮外衣里。
「今天的聖誕節是我過得最不快樂的一個聖誕節。葉如萱,你不打算把我的快樂還我嗎?」。慕宸夜向她走進了一步,雪花在他們的四周紛紛揚揚地飄落,這樣的場景看起來好美,也好傷。
「原來我還欠你快樂呢?」葉如萱笑了下然後伸出了胳膊︰「不然你咬我一口吧?」
慕宸夜看著她良久然後迅速地在她的嘴上輕咬了一口。
葉如萱有些錯愕地看著他︰「你……」
「你衣服穿那麼厚,咬了也不疼,還是咬你的嘴比較解恨。」慕宸夜目不轉楮地看著她,他對葉如萱的感情究竟有多深,從他的眼里便可看得清清楚楚。
「那你現在解恨了嗎?」。葉如萱的笑容漸漸地斂了起來。
「我想要跟你說什麼,你應該很清楚,我找你來不是為了討論解恨這個話題的,我根本就不會恨你。」慕宸夜說道。
「慕宸夜,或許我不應該以這種語氣和你說話,我應該要冷漠一點的。」葉如萱從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了那條六角星的項鏈︰「這個我已經沒有理由留著了,還你……」
「如果我不接受呢?」慕宸夜並沒有要伸手去接的意思。
葉如萱淺笑了下然後手就送開了,項鏈隨之掉落,地上早已被雪花覆蓋。
慕宸夜看著地上仿佛失去了亮光的項鏈,心也跟著狠狠地顫動著,他抬起頭看著面無表情的葉如萱︰「我問你個問題,你回答完,我就放你走。」
「就算我不回答那又如何?你限制不了我的去或者留。」葉如萱故做無所謂地說道,她又能比慕宸夜好受到哪里去呢?
「你,可曾愛過我?哪怕僅僅是某個瞬間……」慕宸夜緊張而期待地看著她。
「你,從來都只是戚宇熙的替代品而已,就算動心了,那也是因為我愛他。」葉如萱使出了全身的力氣說了這句話,現在她終于把他傷得徹底了吧?他會恨她的吧?
恨就恨吧,有時候恨可能比愛更刻骨銘心。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慕宸夜的聲音有些低啞,這樣的答案很傷人。
「你說呢?慕宸夜,以後就當陌生人吧。再見。」說完她就轉身離開了。
慕宸夜沖著她的背影喊道︰「葉如萱,我沒有辦法和你做陌生人永遠都沒有辦法」因為,我愛你。
可是後面的那句話他卻沒有多余的力氣去喊出來,他頹喪地在雪地上跪了下來然後抓起了那串被雪花弄得冰涼的項鏈。
葉如萱還沒來得及听他喊完就疾步地離開了。她跑回到自己的轎車,然後坐了進去。
她把頭靠在方向盤上然後就低聲抽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