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白骨精 第十八章 賺錢非賺錢

作者 ︰ 劍語瀟瀟

在李治的眼里,此時只看見,在前廳的中央,站著一個身穿藕荷色宮裝的少女,從窗戶上透出的一縷陽光,正照在這位宮女姐姐的發鬢上,一時間,她整個人都在發著光。這幅景象從此烙刻在李治那顆敏感多情的正太心中。

以至于以後每次看到武媚娘,李治都會產生一種恍惚的感覺,仿佛看到一個發著光的美*女,遺世獨立,他的心就在美*女蕩漾的秋波里沉淪下去。

衛公公和武媚娘見到李漱和李治,上前施禮後,衛公公尖著嗓子說道︰「咱家還要趕著回去復了聖旨,就不耽擱了。」

江雨虹眼珠一轉,向合浦公主使了個眼色,隨後笑語盈盈上前道︰「衛公公,昨天行獵的時候,我听到武姐姐向皇上講述她的駕馭馬匹之術,頗想向武姐姐請教一番。不知道衛公公可否通融一下,先回宮復了聖旨。」

「這……」衛公公一時有些猶豫。

正在這個時候,李漱剛想說話,只听得李治說道︰「衛公公,你就先回去吧,宮內主管要是問起,就說合浦公主要留武才人說幾句話。」

「既然合浦公主和晉王都發話了,咱家就先回去了。」衛公公先有那顆罕見的琥珀珠子禮物做鋪墊,現在又有晉王說話,也就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武媚多謝衛公公。」

待到衛公公離去後,合浦公主才放下一直端著的公主派頭,眉開眼笑地說道︰「昨天我陪父皇一起狩獵,你猜猜看,我獵到了什麼?」

「莫非獵到了一頭大黑熊?」

「你以為我是父皇啊,我射中了一只獐子哦。父皇說我很有平陽公主姑姑的武將之風呢。」李漱一興奮,臉就變得紅通通的,煞是可愛。

「我也有獵到東西呢。」李治好像突然長大了一點,挺著胸脯,說話語氣竭力模仿著大人的聲調。一時之間,江雨虹竟然覺得李治不再是個小屁孩,而是個正在青春期的少年了。

哎,愛情使人老啊。看看李治眼角余光偷偷看著武才人的樣子,江雨虹心里忍不住嘆息一聲,放在前世,他這可是典型的早戀,屬于被老師圍追堵截的對象。

江雨虹心里思忖著,表面上卻還是笑眯眯地說︰「我猜你是不是獵到了只小鹿?」

李治驚愕地說︰「雨虹,你會掐算嗎?我真的是獵到一只小鹿哦。」

李漱彎下腰,笑得直不起身來︰「晉王皇弟把小鹿的一條腿射傷了,他竟然給小鹿的腿上敷了傷藥,還撕下自己的衣衫給小鹿包扎好傷口,說是要帶回府里將養。」

「父皇說我宅心仁厚呢。」李治的臉微微有些紅,不滿地看著李漱,同時又用眼角余光偷偷看向武才人,生怕被武才人看輕。見武才人微笑著看向自己,目光中都是欣賞之意,頓時才放下心來,說話的語氣更加理直氣壯了幾分。

「且,你那就是婦人之仁。」李漱鄙視了下李治,但是隨即就轉向江雨虹,語氣熱切,說道,「雨虹,父王賞你的御馬,有空借我騎騎唄。」

「哦,我給它起了名字叫白雪,公主想借用白雪,這個嘛,也不是不行,只是……」江雨虹故作為難狀。

「只是什麼?」李漱的小臉又開始紅通通了,有些著急起來。

「白雪畢竟是御馬,我是擔心公主問我借馬,開了這個先例呢,以後若是別人向我借馬,我不借吧,說不過去。這要是借吧,別人卻又不像公主這般懂得馭馬,又愛護馬匹。」江雨虹先把一頂高帽子送給李漱,只見李漱眉開眼笑,連連點頭。

「所以嘛,我就想,要想借御馬,總要有點誠意。誰問我借,我一天就收五十兩銀子。當然草料和水可以自備,也可從我這里買。」江雨虹扯扯頭發,向公主笑著說,雙眼亮光閃閃,晃得李漱一陣眼花,江雨虹那眼里閃動的,看上去都是銀子的光澤啊。

「啊,這麼貴啊?你竟然拿御馬賺錢?這般重利輕義,枉我李漱把你當朋友看了。」李漱有些哭笑不得,對江雨虹的認錢不認人的樣子頓時多了幾分鄙視。

「公主此言差矣,」江雨虹看到李漱和李治眼中閃過的鄙夷之色,頓時好整以暇,準備開始給這對姐弟洗洗腦,眼光一瞥,卻看到武才人只是淡淡笑著,神色卻沒有任何異樣,反而透出一絲本該如此的贊同之色。

江雨虹心里一跳,果然不同于一般人,難道這武才人也是穿越而來?但是隨即江雨虹控制住自己那過分活躍的想象力,開始說道︰「公主,晉王,白雪是皇上賞賜給我的御馬,這麼珍貴的馬匹,我白雪愛惜還來不及,怎麼舍得拿御馬賺錢。」

李漱和晉王臉上同時浮現好奇之色,晉王李治道︰「你不是說誰要御馬誰就得給你五十兩銀子嗎?這不就是賺錢嗎?我听魏相以前說過,長安城里,五十兩銀子足夠一個八口小康之家過上一年舒服日子了。」

「錯,我收這五十兩銀子不是為了賺錢,而是讓想來租借白雪的人心痛。試想想看,如果是真心喜愛馬匹的人,必然不會舍不得這五十兩銀子。可是如果只是借著白雪顯擺下騎御馬的風光的人,這五十兩銀子的收費,就要讓他們止步了。所以,這五十兩銀子,第一個作用就是把真正愛馬和只是想出風頭的人區分開。」江雨虹說到這里,看了看李漱和晉王的臉色。

李漱和李治微微點頭,李漱說道︰「果然有道理。」

「那麼下來呢,一個人如果付出了五十兩銀子,取得白雪的一天使用權……」

「使用權?」李漱、李治和武才人同時問道。

江雨虹趕緊解釋道︰「就是雖然白雪暫時這一天歸他用,但是我還是白雪的主人。就是租用的意思。」

「哦。」三個人同時恍然大悟。

「公主,現在如果我給你一條絲帕,白送給你,武才人呢,也拿出一條絲帕,但是這絲帕卻要收取五十兩銀子才能給你。你會更珍惜那條絲帕?」

「那條白得的絲帕,我可能不大會在意,隨手扔到哪里也不會心痛。但是付出了五十兩銀子才得到的那條絲帕,就不大會亂扔,如果丟了會心痛一陣子。」李漱想了一下,老老實實地說。

「這就對了公主、晉王你們明白我為什麼要收五十兩銀子了吧,非是我要從白雪身上賺錢,也並非我江雨虹重利輕義,而是要讓白雪的臨時主人知道白雪的金貴,知道要珍惜白雪在他身邊的這一天」江雨虹一番義正言辭的話語,說得李漱和李治連連點頭。

李漱更是說︰「好,非得這樣才行。我看五十兩白銀還便宜了一點,一百兩算了。你放心,誰要是敢來白騎,我李漱非給他點顏色看看不可。」

「公主明白我的苦心就好。以後誰想來借用白雪,我就告訴她們,看看,人家合浦公主都掏了銀子呢。就像房遺愛那種公子哥兒什麼的,只要我抬出合浦公主的名頭,他就不敢多嗦什麼了」

「對,那是一定要的,房遺愛這種粗人,不問他多要點銀子,那怎麼對得起白雪」李漱一听到房遺愛的名字,就露出厭惡的神色。

武才人在旁邊淺淺一笑,秋波閃動中,又讓李治心跳加快了幾分。只听得武才人柔聲說道︰「雨虹姑娘這番言辭,讓武媚大開眼界,覺得雨虹姑娘年紀雖小,但是對這世間人心的把握,到是頗有獨到之處。」

「不敢,不敢,到是武才人昨日那番馴馬的言論,讓雨虹欽佩,以後還想能多和武才人交往,好些事情需要武才人指點。」江雨虹一面對這未來女皇帝的時候,就會打點起十分精神,先把皮球踢回去再說。總之這位武才人既不能得罪她,但也不能讓她看不起自己,這樣才能「友誼地久天長」。

「那是皇上英明,不怪責武媚的魯莽。雨虹姑娘昨日得皇上賞識,更賜御馬一匹,今日又賜靈藥,這般看重雨虹姑娘,可見雨虹姑娘必然非常人。」武才人淡淡一笑,一頂高帽已經不動聲色的送出。

「好啦,好啦,雨虹快帶我們去看那匹照夜獅子馬,叫白雪,是吧。」李漱拉著江雨虹,李治有意無意落在後面,和武才人並肩走到一起,還好,他昂首挺胸,剛好和武才人一般身高。

送走李漱等人,已經是日影西斜。江雨虹手里拿著一顆珍珠,笑嘻嘻地走回到小白那里。這顆珍珠是李漱預先留下的租馬費用,江雨虹答應她,白雪的第一次租用,肯定留給她合浦公主,只是,李漱如果十天之內不來租用的話,第一次使用權就視為自動放棄了。

李漱這頭腦簡單的公主,怎麼禁得起在LV里受過三年戰火洗禮的江雨虹那殺人不見血,賺錢于無形之間的手段呢。

江雨虹看著手上的珍珠,思忖著讓小白怎麼加工一下,好讓它的身價再翻上幾倍。她剛推開門,就看到吳王李恪正站在小白的工坊里,背對著自己,和小白說話。

「咦,吳王殿下怎麼有空到此?」江雨虹此時不知道如何面對吳王李恪,不管怎麼說,他把自己從太子李承乾的魔爪下救出來,多少應該表示下感謝,可是一想到李恪用白雪勒索自己的事,江雨虹的心就怎麼也進入不到感恩的狀態里。

李恪听到江雨虹的聲音,高大的背影微微顫了一下,隨後就恢復正常,只听他身體動也不動,只有冷冰冰地聲音傳來︰「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一個人騎馬出去。」

「我可不是你的奴隸。」

「你不是我的奴隸,不過我是你的債主,又是你的東家,防你欠債潛逃,讓綠綺看著點你,也不算做錯。」李恪冷冷地說。

「哦,既然是讓綠綺姐姐陪著我,那就算了。」江雨虹聳聳肩膀,算了,看在他救自己的份上,就不跟這個小雞肚腸的家伙斤斤計較了。

她走到李恪和小白之間,見小白正拿著一塊玉雕成的梅花端詳著。這塊玉白色中泛著絲絲深紅色,竟然是不可多得的血玉。大約半尺來長的梅枝干上盤旋虯結,幾朵梅花開在從主干上探出的一支細枝干上。

這支玉雕的梅枝巧奪天空,更兼那玉質半透明中泛著的深紅色,看上去深得雪中寒梅之境。

小白用手輕輕撫模著梅枝︰「這就是我師父所做,而且必是近期所做。吳王殿下請看,這梅枝干上的紋路,扭曲盤結,卻含著一個大篆‘竹’字。正是我師父慣常手法。」

「好,這玉梅正是昨天從太**中取得。你師父想必是在太**中,為他雕琢各種珍奇事物。」

「我師父怎會去到太**中?況且師父就算要去,也會預先告訴我。」小白捧著玉梅,帶著他招牌的天然呆神情苦苦思索。

「這都想不到,你師父肯定不是自願去的,估計是被那太子派人綁架去了。」江雨虹覺得這種事情,用腳趾頭都可以想到,至于像小白那樣一副絞盡腦汁而不得其果的樣子嗎?

「可是,太子為什麼要綁架我師父?」

「簡單,也許太子缺錢花,就想逼你師父做些精品東西,好讓他能賣個高價,賺點錢;也許太子喜歡搜集寶貝,看到過你師父以前做的東西,就覺得買不如搶,直接把你師父綁到宮里,想要什麼就讓你師父做什麼;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這太子壓力過大,心理變態,就喜歡綁架人到他宮里關著。你師父閑著也是閑著,為了在綁架的日子里打發時光,就開始做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江雨虹又開始發揮她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了。

李恪在旁邊听得直皺眉頭,但是卻覺得在江雨虹的胡說八道中,他抓到了一點點有用的思路。而小白的神情則越來越呆,有從天然呆被忽悠到很傻很天真的趨勢。

太子缺錢用?太子為什麼會缺錢?李恪腦子里面閃過這個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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