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白骨精 第一百三十七章 恩怨情仇一亂麻

作者 ︰ 劍語瀟瀟

從羅福口中,羅雲知道了整個慘事的經過。原來羅天風帶著手下和五百匹良馬到了幽州城外,羅天風命令手下帶著馬匹找了處坡地駐扎下來,他自己孤身一人到幽州城,往林策在城里的住宅去了。

但是羅天風連續去了七天,林策府里都是閉門不納。最後羅天風無奈之下,就去了林家在城外七里坡的馬場,想看看鐵旗馬場里面是否能見到林策或者林紅霞。羅天風在鐵旗馬場那里也沒有見到林家的人。

在幽州城外待了一個多月後,羅天風見和林家再無和好的可能,也就心灰意冷,準備把馬匹就地賣掉,然後帶著人回代州。可是就在羅天風做出決定的當晚,一群蒙著臉的馬賊沖到了他們駐扎的地方,見人就殺。

馬賊足有上百人,個個裝備精良,身手高強,羅天風的手下猝不及防下,被砍死了大半。最後羅天風和手下全軍覆沒,當時羅福被羅天風派出去聯絡賣馬的事情,所以避過了這一劫。羅福回來後,整個駐地到處都是尸體,五百匹馬也沒了蹤影。

羅福想去幽州城的知府那里報案,卻又擔心這件事情和林家有關系。林家在幽州府勢力極大,萬一羅福自投羅網,反而連回去報訊的人都沒有。最後羅福咬咬牙,只帶著羅天風的尸身日夜兼程趕回了代州城。

羅雲在父親喪事辦完,就孤身一人去了林家,他發誓定要將這件事情查個清清楚楚,如果真是林家為了泄憤殺人奪馬,羅雲就要讓林家以命抵命。等羅雲到了幽州,卻在林家的鐵旗馬場里發現了父親羅天風帶去的馬匹。風雲馬場里出的馬匹,在後腿彎的地方都有一個隱秘的標記,羅雲就是通過這個標記認出了父親帶到幽州的馬匹。

羅雲見父親的死和林家月兌不了干系,索性就直接去了林策的家宅,想要當面問個清楚。沒想到林家竟然在辦喪事,林策死了。

唐浩說到這里,忍不住重重嘆了口氣︰「當日羅雲和林紅霞都是一身素服,面對羅雲的追問,林紅霞一言不發。最後兩個人在林策的靈堂外大打出手,兩敗俱傷,一直暗中跟著羅雲的阿依紗救走了羅雲。隨後羅家和林家勢成水火,每年賽馬會上,風雲馬場和鐵旗馬場之間明里暗里都在較量,只是羅雲和林紅霞從來沒有親自到西瓦亭,也再沒有見過面。這次的賽馬會極其重要,听說這兩位場主都來了。只是在下卻想不出來,江公子有何辦法能夠讓這兩家馬場合作。」

江雨虹勉強笑笑,只覺得心里一陣發苦,怎麼風雲馬場和鐵旗馬場的事情竟然如此棘手,不僅牽扯到男女情愛,竟然還有殺父之仇。而她江雨虹,能夠在僅有的兩天時間里,消弭這麼一樁天大的仇恨嗎?

向唐浩告辭後,江雨虹帶著李漱、老鬼和柯瞎子去了事先約好的風雲馬場場主羅雲的住所。

西瓦亭因為是大唐軍馬的集散中心,所以但凡有點實力的馬場,都會在西瓦亭這里設個常駐之地。大點的馬場通常是買個莊子或者宅院,放幾個馬場的人,處理平時同馬監官員的來往,買賣馬匹等事情。在賽馬會的時候,也是各個馬場來人的落腳之地。

江雨虹一听到老鬼的介紹,就明白這不就是類似現代社會里,公司或者機構在外地設的辦事處嘛。

風雲馬場的「辦事處」就在西瓦亭鎮外的一處隱蔽莊院里。江雨虹和李漱坐在何二趕著的馬車里。老鬼和柯瞎子則分別騎馬跟在馬車兩邊,一行人直接到了風雲馬場的莊院。接到通報後,羅雲也是親自出門相迎。

老鬼這天下馴馬第一人的名頭,果然不是蓋的啊江雨虹看見羅雲先向老鬼抱拳施禮,字里話間都是欽佩之意,而把自己這個明顯是正主兒的人冷落到一邊,頓時心里暗想。

羅雲身形頎長,雖然體形略顯消瘦,但是在淺灰色的勁裝下,能夠感覺到整個身體充滿爆炸性的力量。他看年紀已經有三十多歲了,兩鬢略帶風霜之色,一雙眼楮卻是極有神采。五官如同斧鑿雕刻,面部線條硬朗,讓江雨虹想到了後世的時候看到的那些古希臘石刻人像。所以即使在這個年紀上,也不可否認,羅雲是個極有魅力的美男子。

江雨虹因為知道了羅家和林家之間的恩怨,所以在客廳落座後,她並沒有直接提出賽馬會的事情。江雨虹和羅雲扯了一陣客套話,到讓羅雲有些糊涂起來了。

他性子直爽,到最後見江雨虹有告辭之意,索性直接問道︰「江公子到此,可是有什麼事情需要羅某相幫?羅某對老鬼先生素來佩服,當年老鬼先生曾經幫羅某的馬場馬匹治好瘟疫,卻又分文不取,飄然離去。現在老鬼先生既然奉江公子為小主人,江公子若有所求,羅某必當竭力而為。」

江雨虹心里一動,不由得低聲說道︰「其實在下這次來見羅場主,確實是有一件當年的舊事。只是這事情在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說到這里,江雨虹沉吟半晌。

羅雲也不催促,只是靜靜听著。

「三年前,興樂幫的商隊去北邊的草原,興樂幫一直同那里的幾個部族有生意往來。每次都會在幽州歇息幾天,才會出關。」

江雨虹提到幽州兩個字的時候,故意加重了語氣。她觀察到羅雲的神情從容不變,但是目光中卻猛然閃動了一下,但是隨即就平靜下來。江雨虹頓時明白,在羅雲的心目中,只怕對幽州林家的仇恨,隨著時間不僅沒有淡去,反而愈加濃厚。

「那次的商隊,是由柯長老帶隊。是吧,柯叔叔?」江雨虹朝柯瞎子使了個眼色。柯瞎子知道江雨虹這麼說,必然有其深意,雖然模不清江雨虹的目的,但是還是應了一聲。

羅雲依舊不動聲色。

「商隊在幽州城外,遇見了一小伙馬賊前來打劫。這伙馬賊下手極狠,看架勢竟然不僅僅是只奪取了貨物就罷休,還要把商隊里的人都要斬盡殺絕幸好柯長老武功高強,商隊里面的人又都是幫中的好手,同那伙馬賊就混戰起來。在混戰中,柯長老听到其中一個馬賊說當年風雲馬場里的人還沒這麼扎手……」

江雨虹剛說到這里,羅雲猛然站了起來︰「江公子,可曾擒獲這群馬賊?」

果然不出我的意料。江雨虹心里暗說,她臉上卻露出茫然之色,「當時商隊在柯長老的帶領下,殺了十幾個馬賊。那群馬賊見再無可乘之機,就騎馬逃走了。柯長老因為要護著商隊,就沒有追殺過去。」

羅雲面上露出一絲失望神色,隨後勉強笑道︰「羅某失態了,讓江公子見笑。」

江雨虹擺擺手︰「就是因為那群打劫的馬賊提到了風雲馬場,所以江某到來這里,听說羅場主此次親自到西瓦亭來,就想著來給羅場主知會一聲。當年羅老先生的事情,知道的人雖然不多,但是我從師父那里听到過一些,希望不至于唐突。」

羅雲面色微微黯然,但是隨即就恢復了正常,抱拳說道︰「多謝江公子有心,怎能說唐突一詞?當年家父慘死在馬賊手里,羅某此仇至今未報,枉為人子。」

「羅場主不必客氣,在下到此,除了知會此事。另外還有一件和這有關的事情,想和羅場主商榷。當年柯長老殺死的馬賊,事後柯長老曾經細細搜查了他們的尸身,發現這馬賊里有兩個人,和其余馬賊卻是不同。他們的手臂上,都紋著一個狼爪。」

「狼爪?」羅雲的眉頭微微皺起,「羅某听說過關外有些部族,習慣給將要成人的少年身上紋上圖案。這些圖案和部族里面所信奉的神獸有關。他們認為若是紋上此種圖案,那麼身上就會帶有這種神獸賜予的力量。」

當年羅雲曾經在蠻人部族里帶過幾年,所以對這些部族的事情了解的比較清楚。

「哦,那請問羅場主,部族與部族之間的圖案可否會相同?」

「不會,每個部族信奉的神獸都不同。若是紋著同一個圖案,必定是同一個部族中人。」羅雲很肯定地說。

「哦,那就奇怪了,為什麼西瓦亭這里會看到有相同狼爪圖案的紋身呢?柯長老,當時你不是還說,那個人的紋身怎麼和當年在馬賊身上看到的紋身一模一樣呢。是吧,柯長老?」江雨虹面帶疑惑,問著柯瞎子。

柯瞎子還是不明白江雨虹到底想說什麼,只是順著她的話語含糊應了一聲。

羅雲的手微微顫抖起來,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想知道當年到底是不是林家的人對父親下的手,卻始終找不到任何線索來追查當年那群馬賊。如今卻忽然有了馬賊的消息,讓他怎麼能不激動?

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羅雲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問道︰「還請江公子明示,在何人身上看見了這狼爪圖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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