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白骨精 第二百七十六章 若離于愛者

作者 ︰ 劍語瀟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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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虹听小順子說完,眼珠一轉,對李恪說︰「這寺廟里除了你我,沒人知道合浦的身份。應該沒什麼歹人會去綁架一個修行的女子。很有可能是人多,公主被擠散了。我們分頭去找找看。」

李恪點頭答應,匆匆和小順子往院外走去。江雨虹跟在李恪後面出了院門,等李恪走遠後,她自顧自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繞了一圈後,江雨虹到了辯機和尚居住的地方。這是個極為幽靜的小院落,本來平時都有個小沙彌守在院門口,但是今天院子的木門虛掩,門口空無一人。江雨虹推門進去,直接到了辯機和尚的房間。

果然,剛剛走到房間外,江雨虹就听到了李漱的聲音。江雨虹腳步一轉,走到房子另外一側的窗戶邊,從窗戶上的縫隙往里看去。

辯機和尚盤腿坐在書案邊,雙目低垂,雙手在胸前合什,俊秀儒雅的面容上竟然微微發紅。李漱站在辯機和尚的對面,頭上的斗笠未曾取下,但是斗笠前的面紗已經被她掀起來。李漱一邊說話,一邊盯著辯機和尚的眼楮,似乎想要辯機和尚睜開眼楮。

但是辯機和尚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對李漱不理不睬。

江雨虹听到李漱說︰「我就是喜歡你。你不敢看我,也不敢答話,那你心里必定也是有我的,對不對?如果你心底坦蕩,怎麼連睜開眼楮看我一下都不敢?」

「阿彌陀佛。」辯機宣了一聲佛號,緩緩睜開眼楮,目光中隱含慈悲之意,「合浦公主,此乃佛門淨地,不宜沾染人間情愛。小僧身在佛門,心向佛法,公主厚意,小僧愧不敢當。小僧已經決定,四月間會帶弟子和經律佛冊隨送親隊伍前往吐蕃,傳誦佛法。此生埋骨于吐蕃,再不踏足中原。」

李漱一下愣住了。她忽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你,你,你真的要去吐蕃?你,你真的再也不回長安了?我,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江雨虹在外面听完辯機的話,心里頓時惶恐不安起來。按照歷史上的記載,辯機一直留在長安,幫助玄奘翻譯從印度帶回來的**。在他和李漱私通的事情發生以後,唐太宗下旨將他腰斬。也就是說,辯機一生未曾離開長安,更不會隨文成公主入藏傳法。可是看現在的情形,江雨虹這只小蝴蝶的翅膀扇動起來後,辯機的命運已經開始改變了。

那麼李漱,也就是未來的高陽公主的命運又會怎樣?

此時,辯機已經從書案後緩緩站起,他雙手合什,宣了一聲佛號,說道︰「公主,時辰快到了,貧僧要去前殿講法。以後貧僧不會再和公主相見,公主若有佛法問題,可去找寺里的法慧大和尚。」

辯機繞過書案,往門口走去。雖然他的神情從容,但是江雨虹卻看出,辯機的步伐,也隱隱有些顯得沉重。畢竟,辯機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面對著一個嬌艷如花的少女的痴心,若說心里一點波瀾都沒有,那是騙人的。唐僧唐三藏向佛之心夠虔誠了吧,面對女兒國國王的痴心,最後告別的時候,也是心潮起伏了一番啊。

李漱抬起滿是淚痕的面容,看著辯機從自己身邊走過。難道此生真的再無相見之時了?想到這里,李漱無論如何都忍不住了。她顧不得身為一個少女,一個公主的矜持,伸手抓住辯機的袖子,隨後撲到辯機懷里,雙臂摟住他的脖子。

「我不要你走,我不要再也見不到你。」李漱仰頭看著辯機,眼淚滾滾而下。

辯機猝不及防,被李漱抱住,鼻中聞到少女身上那隱隱的體香,眼中見到如帶露鮮花般的面容,脖子上感覺到李漱柔滑的皮膚,一時間只覺得心頭有如鹿撞。他想要掙月兌李漱的手臂,可是不知道為何,竟然隱隱有些不舍。

「公主,快放手。貧僧乃是出家人,公主不可如此。」辯機一邊焦急地說著,一邊伸手要把李漱推開。慌亂之中,辯機只覺的雙手推到一團柔軟卻又不乏彈性的地方,卻正是踫到李漱的胸前。他的手跟觸電了一般,趕緊縮回來。

但是李漱卻已經滿臉緋紅,辯機本來如冠玉般的面容也紅了起來。他雙手趕緊背在身後,不敢再去推開李漱,生怕自己再踫到什麼不該踫的地方。可是李漱的雙臂一直抱在辯機的脖子上,任憑辯機怎麼說,她也不松手。

李漱知道,她若是松手,那麼,這一輩子就再也見不到辯機了。李漱忽然把頭使勁往後一甩,那頂小小的圓斗笠被她從頭上甩落,露出光溜溜的頭皮。

辯機看到李漱的光頭,一下子愣住了。

「你是和尚,我願意為你做尼姑。」李漱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辯機到是給弄糊涂了,他想不出來,李漱做尼姑,跟自己是和尚有什麼關系。

「你是和尚,我是尼姑,我們都是服侍佛祖的人,那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嗎?我也隨你去吐蕃傳法!」李漱記起了江雨虹曾經講給她听過的一個故事。有個男人喜歡上了個美貌尼姑,他為了把這個尼姑娶回家,自己索性做了和尚,還給自己起了個法名叫做︰不戒。不戒和尚最後把心愛的尼姑娶回家,兩個人還生了個小女孩。只不過後來這個小女孩也出家做了尼姑。

這段故事本是在去西域的路上,江雨虹無聊打發時光,就給李漱講了段《笑傲江湖》。卻沒想到李漱記住了這個故事後,現在立刻就用到了辯機身上。

辯機啼笑皆非,但是李漱的這番胡攪蠻纏的言辭,到是讓辯機略略放松了一點。他伸手把李漱的手從脖子後面拉開,把李漱輕輕推開一點。但是李漱卻反手緊緊抓住辯機的手指,就是不願意讓他離開。

「阿彌陀佛,公主。你再不放手,若是被別人看見,傳到皇上耳中,貧僧這條性命只怕還不夠贖罪的。」辯機苦笑著說。

李漱听到辯機提到了皇上,立刻手一縮。她雖然知道父皇對自己的寵愛,而且仗著這份寵愛,也做了不少膽大妄為的事情。只要這些事情不會影響到皇家的體面,那麼父皇也就會一笑置之。

可是,堂堂皇家公主和僧人私通這件事情若是被傳出去,那麼父皇是絕對不會允許辯機活在世上的,而自己這個公主,只怕余生都會被幽禁起來。皇家的親情,都是有前提的,那就是這份親情絕對不能觸及顏面和利益的那道線。

窗外的江雨虹,自然知道李世民知道李漱和辯機私情之後,對辯機的處置是多麼的殘酷。辯機能有這樣的見識,顯然是個極為睿智的和尚。

李漱往後退了一步,讓開道路。辯機雙手合什,低聲誦念了一句佛號。他清澈的目光隱含著慈悲之意,但是,也隱隱約約地透著一點憐惜。

「公主,貧僧告退。」說完之後,辯機向門外慢慢走去,寬大的僧袍隨著步伐輕輕擺動著,步履間忽然多了一絲落寞。

李漱絕望地伸出手去,像是個溺水的人,想要抓住點什麼,可是卻連一根稻草都沒有。就在辯機走到門口,要推門而出的時候,李漱忽然低聲說道︰「若你答應我一件事,那,那我以後再也不見你,再也不寫信給你,好嗎?」。

辯機停下了腳步,並沒有回頭,沉默地等著李漱繼續說下去。

「抱我一下,只一下就好。」李漱慢慢說完這句話。

辯機的身體猛的一震。

「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就想被你抱一下。」李漱一邊說,一邊慢慢向辯機走過去。她在辯機身後站定,一動不動地看著辯機的背影。

辯機轉過身,看著抬頭望著自己的李漱。精致秀美的小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眼中還有氤氳的水霧,臉頰上的淚珠已經被拭去,露出淺淺的微笑。只是笑容中,卻掩飾不住那份哀婉。

這一刻的李漱,美的驚心動魄。

辯機顫抖著伸出雙手,把李漱輕輕攬在懷里。

李漱把頭靠在辯機的胸膛上,听著辯機的心跳聲,感覺著辯機懷抱里的溫度,還有他身上若有若無的檀香味。她要把此時的一切感覺,都烙刻在心上。

深深地烙刻下來,直到老去,也要記住這一刻的感覺。

這種感覺,叫做幸福。

不知道只是過了剎那,還是已經過了一個輪回,辯機的雙手輕輕放開李漱,向後退了一步。李漱的身體離開了辯機,但是她還保持著那個側耳傾听的姿勢。她閉著雙眼,似乎還陶醉在辯機的懷抱中,渾然不覺辯機已經轉過身,推開門,正緩緩向外走去。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低低誦念著佛偈,辯機離開了院子。

江雨虹看見李漱如同雕像一般,還保留著在辯機懷抱中的姿勢。她帶著幸福笑容的臉頰上,忽然滴落了一行珠淚……(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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