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白骨精 第二百八十二章 舊識

作者 ︰ 劍語瀟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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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虹的目光,正盯在一個穿著紅色勁裝,身披紅色大氅的男子身上。雖然隔得遠,但依然可以看見那英俊的眉目,以及嘴角掛著的那抹漫不經心的微笑。頭發隨意披散在腦後,一條紅色抹額從額頭繞過腦後,抹額正中瓖嵌著一塊寶石。

這男子一看就非中原人士。但是彼時在大唐的街頭,別說高鼻深目的波斯人比比皆是,就連渾身漆黑的昆侖奴也隨處可見,所以雖然少女在不由自主地偷看這男子,卻不是因為他的裝束,而是因為他的英俊相貌。

江雨虹已經認出來,這男子就是彭秋野!三河鎮鎮長的兒子。在靈州城外,她和李漱悄悄喬裝打扮去參加三河鎮拜祭月神的盛會時候,見過的彭秋野。一想到彭秋野,江雨虹忽然又想到了雲飛揚。她和李漱那個時候,還和彭秋野和雲飛揚吃喝談笑,話語中還彼此擠兌。可是人事無常,雲飛揚竟然已經埋骨西域。

想到雲飛揚,想到當年西域路上的爭斗不休,江雨虹心中黯然。她回身對綠綺說道︰「綠綺姐姐,我下去走走。」

綠綺不明白江雨虹怎麼會突然情緒低落,但是她素來善解人意,自然不會多問。

彭秋野穿著的那身大紅衣衫實在是很扎眼,江雨虹很輕松就在人群中找到了他。她跟在彭秋野身後,猶豫了一會,才伸手出去想要拍拍彭秋野的肩膀。卻沒料到彭秋野猛的一個旋身,與此同時右手已經閃電般伸出,抓住了江雨虹伸到一半的手臂。

隨即江雨虹耳邊就響起彭秋野那略有些吊兒郎當的聲音︰「這位姑娘,你跟了我這許久,到底是想劫色還是劫財呢?若是劫財,那你是看走了眼。若是劫色,到是證明你這個人眼光品味都還不錯。來,讓哥哥好好看看你,若是投眼緣,我就遂了你吧。」

彭秋野果然還是那麼一副油腔滑調的樣子。江雨虹不由得又氣又笑,她揚起臉笑道︰「彭秋野,你怎麼跑到長安來了?怎麼,認不出我了?」

此時,旁邊的燭火正照在江雨虹臉上。彭秋野猛然一呆,隨即就大笑起來︰「江姑娘,是你。哈哈,我彭秋野正是好運氣,竟然剛到長安城,就能遇見你。」說完後,彭秋野不僅沒放開手,反而張開另外一只手臂,將江雨虹使勁擁抱了一下。

大唐民風開放,西域胡人更是性情直爽火辣,所以彭秋野的舉動到沒有引得旁人側目。到是有些少女捂嘴暗笑,看向江雨虹的目光,多了幾分羨慕。

等到彭秋野松開手臂,江雨虹到是覺得有些訕訕的不好意思。但是看到彭秋野臉上那喜不自勝,毫不掩飾的開心笑容,她也忍不住笑起來︰「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怎麼跑到長安來了?莫不是被李倩那丫頭追到這里來的?」

一听到李倩的名字,彭秋野臉上立刻浮現出一抹苦笑︰「算了吧,這個刁蠻大小姐現在恨死我了。」

「哈哈,你怎麼人家了?該不會是始亂終棄吧?」江雨虹笑的很促狹。

「喂,江姑娘,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我這次來長安,可是奉家父的命令,跟著靈州城的商隊來見見長安城的繁華,開開眼界的。」彭秋野一本正經地說。

「好吧,那眼界開的如何了?對了,你是什麼時候到長安城的?」江雨虹問道。

「剛來兩天,听人說信義坊眼下是長安城最熱鬧的一個坊子,就趕緊過來了。果然很好玩,你也是來這里玩耍?一個人?」彭秋野一邊說一邊故意往江雨虹身後看去。

「一堆朋友,各玩各的去了,你沒去那里玩玩?」江雨虹指著一邊的溜冰場。

「靈州城外的大河冬季結冰的時候,我們就在河面上溜過冰。只不過我們鞋子下面綁著的是樹枝,到是沒有你這鞋子下面的鐵片滑的快。我到是覺得那面更好玩。」彭秋野指著堆滿了布球的大籠子,滿臉的憧憬。

只是可惜,那籠子里面,在布球的海洋里撲騰的都是些孩子,最大的也不超過五歲。彭秋野也只能眼饞一番。他臉皮再厚,也沒有厚到和那些孩子們搶地盤,混在海洋球里翻騰。

江雨虹笑笑︰「你若願意等,那就等這里人都走*了,偷偷來玩就行了啊。」

「好主意!我怎麼沒想到呢。」彭秋野一拍腦袋,眉開眼笑,「好,那就說定了,你要陪我一起等到人都走*,咱們進那籠子里面玩去。」

「我這算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江雨虹苦笑。

「當初在三河鎮的時候,我請你們又是吃肉又是喝酒的,難道這次到了你的地盤,你就這麼小氣不成?哎呦,肚子好像有點餓哦。」彭秋野明擺著是要賴上江雨虹。

「走吧走吧,吃肉喝酒是小意思。」江雨虹一笑轉身,往吉祥坡的方向走去,「那邊有一個僻靜的小酒館,里面的烤肉雖然比不上你們三河鎮的,但是那的羊湯在長安城里若是排了第二,就沒有人敢排第一。」

吉祥坡背陰面,一片稀疏的小樹林中,有一個用木頭搭成的小屋。小屋巧妙的倚靠著幾株大樹,若是不注意看,還以為這小屋是用來供人臨時歇腳用的。小屋門是掩著的,從窗戶里面透出暖暖的火光。

江雨虹推開房門走進去。房子里面正中間的地上挖著一個火塘,里面的炭火燃的正旺。門外是冬夜,門內防若春天。在火塘上面,吊著一個極大的甕,大甕里面炖著的羊湯泛著香氣。

小屋另外四個角落里,都挖著一個小小的火塘。一個火塘邊上圍坐著三個客人,端著羊湯喝的正香。

江雨虹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這個時候都在外面湊熱鬧,沒什麼人過來。否則,咱們就只能換個地方了。」說完,她帶著彭秋野坐到另外一個角落里的火塘邊上。

原來,四個角落,四個火塘,就是這無名無姓的店里僅有的供客人坐的地方。若是坐滿了,那後來的客人就只能望而興嘆,另覓它處。

店主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子,干瘦的像只猴子。他坐在正中間的大火塘邊上,只是專心烤肉,也不招呼客人。看見有人進來,他只是抬一下眼皮罷了。

一個穿著翠綠小襖的,七八歲的小丫頭坐在老頭子旁邊,時不時往火塘里添著木炭。她雖然年紀小,但是長的甜美可人。她一見到江雨虹,就從火塘邊跳了起來︰「江姐姐,江姐姐。」

「甜兒,外面很熱鬧,你怎麼不出去玩啊。」江雨虹模著奔到自己身邊的小丫頭的頭發,笑眯眯地說。

「我陪著爺爺。等會羊湯賣完了,爺爺說讓石頭哥哥帶我去玩。」叫甜兒的丫頭仰著頭說,對江雨虹異常的親熱。

「好,那先給姐姐和這個哥哥來上兩碗羊湯。順便再烤點牛羊肉。」江雨虹一邊說,一邊隨手撥弄著火塘里的火,讓火燃燒的更旺一些。甜兒應了一聲,蹦蹦跳跳地走到中間的火塘邊,拿出大碗,麻利地從大甕里舀出羊湯來,給江雨虹和彭秋野端過去。

彭秋野月兌後的斗篷,倚在旁邊的牆壁上,單手接過羊湯,笑嘻嘻地說︰「多謝甜兒,今天是元宵節,哥哥送你個禮物吧。」說完,彭秋野伸手從懷里掏出一顆手指肚大小的珍珠,遞給甜兒。

甜兒看著亮晶晶的小珠子,看了看江雨虹,又看了看彭秋野,甜甜笑道︰「這珠子真好玩,會發光的呢。江姐姐,甜兒不知道要不要收下。爺爺說了,陌生人給的東西,甜兒不能要的。」

江雨虹笑了︰「這位彭哥哥可不是陌生人,是姐姐的朋友。你就收下吧。曲老爺子,你可不準有意見。」最後一句話江雨虹是對著火塘邊烤肉的那干瘦老頭子說的。

曲老爺子翻了翻眼楮,也不說話。甜兒一見爺爺沒有反對,頓時眉開眼笑,接過珍珠,蹦蹦跳跳走回爺爺身邊,翻來覆去地把玩著珍珠。

大碗里的羊湯色做乳白,里面還放著三四根羊棒骨,幾片碧綠的蔥花漂在羊湯上面,煞是誘人。彭秋野雙手捧著羊湯,先是聞了聞羊湯的味道,不由得閉上眼楮陶醉道︰「光是這香味,就已經讓我覺得是我從來沒喝到的美味了。」

「那是自然。」江雨虹已經顧不得說話,先喝了一大口羊湯,露出舒服的表情來。

彭秋野喝完第一口後,就差點把自己的舌頭都吞下去。他幾口把那碗羊湯喝到見底,又開始將那羊棒骨「敲骨吸髓」,手法之老練,速度之快捷,讓江雨虹頓時嘆服不已。

「哎……」彭秋野吃完最後一根羊棒骨,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

「怎麼了?」

「為什麼甜兒生的這麼遲啊,若是她早出生幾年,又或者我晚出生幾年,我一定要娶她為妻!」彭秋野壓低了聲音,在江雨虹耳邊低聲說道。

江雨虹忍不住笑出聲來︰「不要告訴我,你是為了能長久地喝到這羊湯,才連那小丫頭的主意都打上。」

「不是,我是為了能讓這位曲老爺子的手藝不失傳。」彭秋野一本正經地說……(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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