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白骨精 第三百零四章 水往高處流

作者 ︰ 劍語瀟瀟

李雪雁說到這里,房遺愛忍不住搔了搔頭,低聲嘟噥道︰「上次我來的時候,正好是個陰天,難怪沒有發現這一點。」

李漱瞪了房遺愛一眼︰「別打岔,听,听雪……文大哥把話說完。再說了,就算你是有太陽的時候來的,也未必就能發現牆的影子有什麼古怪。」

房遺愛咧嘴一笑︰「那到是,我這個人又不聰明。好了,好了,我不打岔了,繼續說,繼續說,看到牆的影子有古怪以後呢?」

李雪雁抿嘴笑道︰「我覺得地面有古怪之後,就把葫蘆里的水倒了一些在地面上。結果,我發現這地面果然有問題。水倒在地上以後,竟然是往高處流!」

「水往高處流?」李漱和房遺愛同時叫出聲來。只有江雨虹歪著腦袋,用欣賞的目光看著李雪雁,微微點頭。要知道,她設計的迷宮,就是用人的視覺錯覺來讓人們對行進路線判斷錯誤。眼楮也許會騙人,但是地心引力是不會騙人的。

「後來,我細細觀看水的流動。你們知道的,那迷宮里面的道路和牆壁都是用一模一樣的木板做成,連縫隙都沒有。所以我倒在地面上的水足足流出去有十幾丈遠。我跟著水流走著走著,才想起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李漱和房遺愛齊聲問道。

「在那木板路上,水是不可能往高處流的。可是我看到的水卻是往高處流。那只說明,我看到的地面雖然是慢慢變高,但實際上卻是往低處延伸。其實。是我的眼楮騙了我。後來,這位祿東贊大人走到這里,看見之後,也說這地面古怪。」

「厲害。厲害!」江雨虹拍掌笑道,「自從迷宮建成,你是第一個發現。[點]這迷宮中的道路和圍牆會哄騙人的眼楮。既然你們能發現這個秘密,那麼自然知道怎麼走出來了吧。」

李漱的眼神還是很迷茫,不等李雪雁說話,她就忍不住問道︰「知道路面有古怪,那又如何?莫非順著水流的方向能走出去?」

「不是,既然知道這迷宮里面有的地面有古怪,那就利用葫蘆里面的水。找那些沒有古怪的路面行走。我們將葫蘆里的水慢慢沿著牆根灑下,只撿那些水在原地不流動的通道走。祿東贊大人還教我如何觀看天上的日影來辨別方向。最後,就走到出口處了。」李雪雁說到這里,臉上露出些許的羞澀之意。

「難怪進迷宮前,要給每人一葫蘆清水。原來這水不是用來喝的啊。」李漱微微撅起嘴。一副我怎麼就沒想到的表情。

眾人不由得笑了起來。等到眾人笑完,祿東贊忽然用手在茶桌上面拍了一下︰「能建造出這等迷宮之人,必是絕頂聰慧之人。大唐真是處處皆俊杰,就在這市井之中,也能讓祿東贊大開眼界,佩服之極。祿東贊不日將離開長安,卻恨不能識盡長安英雄!」

「呵呵,建造這迷宮的人,不就在你眼前嘛。」李漱見祿東贊滿面遺憾之色,不由覺得好笑,忍不住指著江雨虹說道。

祿東贊先是怔了一下,但是隨即卻又啞然失笑。他伸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我可是傻了,天下間,除了李江兄弟。又有誰能造出這等古怪的迷宮!我早就該想到才是!」

看著祿東贊看著自己的眼神,江雨虹只覺得背上有點冒冷汗。她趕緊站起身來︰「大相謬贊了。現在都歇夠了,去看看別的吧。那面有個很好玩的地方。(看小說就到)」

祿東贊和江雨虹並肩走在前面。江雨虹有意識地和他拉開點距離,自從上次祿東贊當著李恪的面,表示他要和李恪爭奪「李江兄弟」後,江雨虹就盡量避免和祿東贊見面。江雨虹並不反感祿東贊,相反,她還挺佩服祿東贊的勇氣。只不過,她每次見到祿東贊,總會覺得腦子里面一片混亂。

祿東贊見江雨虹低頭沉思,于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李江兄弟,吳王要隨公主車隊一同前往吐蕃。小兄弟你也會一起前往吧?吐蕃那里雖然沒有長安的繁華熱鬧,但是卻有雄偉的雪山,望不到邊際的茫茫原野,翱翔在天空的雄鷹。你去了,肯定會喜歡那里的。」

江雨虹勉強笑道︰「吳王去哪里,我自然也去哪里……」她剛說到這里,就听見側面有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雨虹?你怎麼打扮成這樣子?裝男人很好玩嗎?」。

話音剛落,彭秋野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站在江雨虹的面前。他換了一身淡藍色的長衫,打扮的如同長安城里常見的士子。只是他頭發依然隨意披散在腦後,一根紅色的帶子繞過額頭,正中間瓖嵌著一塊紅寶石。

若是換個人,這身打扮一定會顯得不倫不類。但是放到彭秋野身上,卻顯出幾分隨意不羈的灑月兌來。此時,彭秋野歪著腦袋打量著江雨虹,英俊的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容︰「不錯,不錯。秀美中帶著三分英氣,雨虹,你若是男子,準會迷死一群小丫頭。」

祿東贊听完彭秋野的話,當場愣住。他眼楮瞪的極大,眨也不眨地盯著江雨虹,手指微微發顫,指著江雨虹好半天才說︰「你,你不是李江兄弟?你是,你是女子?」

「靠,你什麼眼神?兄弟?你看她從頭到腳哪個地方像兄弟?」彭秋野看見祿東贊的樣子,只覺得好笑。

這個時候,後面的房遺愛等三個人也已經走了過來。房遺愛、李漱自然是認識彭秋野的。見到江雨虹尷尬的神情,還有祿東贊陰晴不定的面容,房遺愛趕緊咳嗽了一聲,轉移話題道︰「彭兄,這麼巧?你什麼時候到長安的?今天天氣不錯啊,你也在此游逛?」

彭秋野看到江雨虹和祿東贊的表情不對,也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他趕緊順著房遺愛的話題打了個哈哈︰「天氣真不錯,那面有個地方很好玩,走走,一起過去看看。」說完,幾個人趕緊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把江雨虹和祿東贊兩個人留下。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個女子?」沉默了一會,祿東贊開口問道。他的聲音低沉,听不出來是喜是怒。

「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你,你居然會喜歡男人。」江雨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她能感覺到祿東贊此時的心情不是太好。

「我喜歡的是女人,我一直喜歡女人。後來見到你,我每天都會想起你。我以為,我以為我錯了,我竟然會喜歡上個男人?你知道不知道,我知道這件事情以後,我有多害怕?我有多痛苦?只是後來,因為我見到吳王對你的情意,我很佩服他的勇氣。正因為如此,我才敢在吳王和你面前說出那番話來。」祿東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頭,他盯著江雨虹,聲音嘶啞。

「你恨我騙了你?」江雨虹雖然覺得這句話問的很俗,但是卻也找不到別的話來說。

「我開始不恨你,我只恨你,在我鼓起勇氣,在吳王和你面前說出心中的想法的時候,你卻不告訴我真相。你和吳王那個時候一定覺得我很可笑吧?」祿東贊的聲音雖然壓得很低,但是里面蘊含著的憤怒之意卻越來越濃厚。

有那麼一瞬間,江雨虹有種錯覺,覺得祿東贊會一拳打在自己的臉上。江雨虹想起那天,祿東贊當著李恪和自己的面,用那麼認真的態度表露他的情意和想法的情形。當時她還沒什麼感覺,但是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她沒有說穿自己的身份,算不算對祿東贊的一種嘲弄?忽然之間,江雨虹理解了祿東贊的憤怒。

只不過,祿東贊當時的表白,確實也讓江雨虹有些束手無策。她內心自然不會有嘲弄之意,但是在知道江雨虹是女子之後,祿東贊就不會這麼想了。

「原來我在你和吳王那里,只不過是個笑話。」祿東贊的語氣忽然變得很平淡。他往後退了一步,盯著江雨虹說道。

江雨虹感覺祿東贊的目光中除了憤怒,還有,還有勉力遮掩,卻怎麼也遮掩不住的悲傷。她想說話,卻又覺得言語很無力。她只是呆呆地迎著祿東贊的目光,承受著目光中怒火的灼燒。

「告辭。」盯著江雨虹良久,祿東贊最後只說了這兩個字,轉身就走。

江雨虹看著祿東贊那突然蕭瑟起來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視線中,說不出的愧疚之情慢慢淹沒了她。她明白了一件事情,千萬不要拿感情來開玩笑,即使她並不喜歡祿東贊,但是當她感覺到祿東贊內心的痛苦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再也無法平靜下來。

凝立了許久,直到有人輕輕拍了拍江雨虹的肩膀,她才回過神來。彭秋野、房遺愛、李漱和李雪雁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了江雨虹的身邊。四個人正在擔心地看著她。彭秋野有些愧疚地說︰「對不起,我不該當著外人的面揭破你的女子身份。」

「不怪你,是我不該欺騙一個認真的人。」江雨虹苦笑起來……(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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