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兩步,三步••••就要到了。
突然,樊煜西眼前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背影。
長長順順的頭發柔柔地披在那個背影的肩上。
她搶先一步靠近明芸芸,遮住了他的視線,當那個女人的背影消失的時候,樊煜西看見前面空空的,兩個人一起消失了。
睡夢中的樊煜西眉頭緊緊地皺著,雙手緊緊地捏著棉被,就像想要抓住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睡得很不安。
第二天早上,樊煜西早早地就醒了,興許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臉色很不好,整個人少了平時的光鮮和生氣。
他洗漱之後,剛打開房門就听見一陣腳步聲從外面進來。
往樓下一看,是他的父親和母親、女乃女乃一行人。
他們,怎麼這麼早?
樊煜西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往樓下走去。
「爸、媽、女乃女乃。」樊煜西一一問好。三人微微頷首。
樊煜西的性子本就比較穩重,不愛多事,即使父母親剛從外面旅游回來,多日不見,他也沒有過多的興奮之情,加上昨晚發生的一切,他的心里還是有些不能接受的。
如今,父親母親回來了,想必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必須回來的吧要不然,以樊司皇的性子,絕對是會陪著她的母親在外面游玩很久都不會回來的。
想起父親曾經所干過的事情,樊煜西始終耿耿于懷連看樊司皇的眼神都不是很對
樊煜西問好之後就把眼楮定在了樊司皇身上。
樊司皇臉色不是很好,眉梢微微扭著,臉部線條僵硬,似有什麼不安或者是棘手的煩心事,就連樊家財團遇見巨大問題的時候他都沒有出現過這種神情。
幾人在氣氛很不對的情況下,心不在焉,草草地吃了早餐,之後聚在了外面的小亭子里面。
四人僵持尷尬了一陣,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樊煜西也不急,緩緩地啜一口茶,他帶著獵鷹一樣審視的目光看著他的父親。
只見樊司皇神色凝重,眉宇之間有著濃重的擔憂。
「哎」樊司皇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這次的事,都怪我當年,」說這話時,他那沒有顯出年齡和樊煜西一樣深邃的眼眸劃過一抹狠戾,「要是,我當年能夠斬草除根,也不會多出這麼多事來」
當然,當年不是沒想過斬草除根,只是那時也忌憚萬洪的勢力,所以才會留下萬黎一條命。
現在,樊司皇雖然在愛妻愛子面前扮演者好老公好父親的角色,但難免還是會有以往的戾氣,心里的狠辣還是保存的很好,一旦觸及,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
怕是萬夜蝶也難以應付,只是看樊司皇心中那一點僅存的愧疚會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溜走,如若不然,那麼,勢必少不了一場腥風血雨。
樊煜西听著樊司皇那點淡淡的說辭和言語中的悔意,心里很不舒服,果然,他的父親卻是還是狠戾的,這讓樊煜西心中更是有多重憂慮。
要是小蝶和父親起沖突,那麼他該幫誰?
老夫人則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自己兒子的脾氣秉承了他老子的狠毒戾氣,怕是誰也勸不了,她很不忍的看了看樊煜西,心中的憂慮也是添上了一層厚厚的霜霧。
樊夫人顯然沒有被這事影響到太多,心里雖也有一點擔心,但她相信,一切的一切她親愛的老公都會解決好的,所以,她面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地抿著自己的香茶。
蝴蝶宮
萬夜蝶回到宮中沒有著急著見她的母親,而是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
早晨醒來,在婢女的服侍下吃過早餐後,拿著從樊煜西那里拿來的畫卷走向她母親的房間。
取下了美瞳和眼鏡之後的小蝶,眼鏡呈自然的褐色,戴著她的蝴蝶面具,深幽神秘而美麗,蹬著12cm的高跟鞋,身著緊身帶著閃光鱗片的黑紫色高貴長裙,挽著高貴的發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精致美麗又不失大氣的臉龐展露出冷漠淡然的神色,一步一步向萬黎的房間走去。
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里,里面的陳設電視劇中宮廷的陳設如出一轍,雕花大床,繡花的蚊帳,一張書桌上面擺著筆墨紙硯,一張椅子的雕花和雕花大床遙相呼應。
旁邊的梳妝台上,一面連人都照不清楚的銅鏡斜擺在靠牆處,映照著屋內的擺設。
簡簡單單,大大方方,可以看出主人其實真的是一個很大氣的女人。
小蝶走進屋內,環眼一看,並未看見自己的母親。
轉眼一問旁邊的丫頭,還沒說出口,就見一個打扮古怪的婦人從門口走進。
她梳著電視里已婚婦女挽上去的發髻,穿著古代的看不出哪朝哪代的古裝,穿著繡了鴛鴦的布鞋,邁著輕柔的步子走了進來。
小蝶一雙漂亮的眼楮看著她,眼里沒有半點波瀾,看不出半點情緒。
那個婦人看見眼前的小蝶,身形明顯一怔,隨即露出淡淡的笑意,笑道︰「你來了。」
小蝶一雙深邃的眼眸依舊看著她,沒有應答,婦人似乎也習慣了,自顧自地走進屋內,從抽屜里面拿出紙張,磨好硯,自己坐下,拿起毛筆,一遍一遍地自己聚精會神的畫著、勾勒著。
她很認真,連小蝶走上前去,她也沒有發覺,突然,一幅畫卷從眼前展開,萬黎抬眸一看,眼楮瞪得大大的,足足凝眸了十分鐘,直到小蝶收回畫卷,那個婦人才回過神來。
她轉過眸,神色黯淡卻透露出很深的激動看著站在她後面的小蝶,如秋水的眼眸噙著深深的淚水,像是堆積了幾世幾生的淚水快要決堤。
萬黎看見那畫卷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抽空了似的,毫無知覺,慢慢地陷入了回憶中。
男子風流倜儻,身高八尺有余,有著迷人的桃花眼,手中拿著一把公子哥最流行的折扇;女子似黛玉般柔情,但透露著神采奕奕,少女的萬種風情在她臉上盡顯無余。
畫卷中的男子在搖著秋千,秋千上的女子笑得格外燦爛••••
古色花園內,那女子請來眼下最出名的畫師為她心愛的男子描摹出活靈活現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