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哥讓我接你去外面吃飯,去不去?」
「你騙我的吧,好好的去外面吃什麼飯?」
她面對段向晚,時刻的像刺蝟一樣在防備,「你一定是居心叵測。」
「信不信由你,話我是帶到了,我也親自來接你了,我仁至義盡。」
「那他呢?怎麼叫你來?或者,冰山哥哥呢?」
「冰山?你是說,簡單吧。嗯,蠻搭的,不愧是被頂尖寫手親自保駕護航的知名網站的寫手—你口里的冰山哥哥和我表哥都被一群花痴女包圍了,你不去,估計那群惡狼一般的女的連骨頭都不給你留。」
「他又不像你」
「我又怎麼了?」他很不服。「我最近表現不錯吧?每天鮮花巧克力的?你也照收不誤了呀?吃我那麼多巧克力,心也該化了吧。」
「你沒怎麼,就是太能招蜂引蝶了,擎宇才不像你,來者不拒,沒點品。至于巧克力,不收白不收,擎宇說的。」
「好吧,花的官司以後再說。至于,我招蜂引蝶,你見了?要不,你是蜂還是蝶?整天找我麻煩,不會是在吸引我注意吧?」
「干脆讓我去死吧,」她干嘔,「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動你念頭的,我對薄情負義,玩弄別人感情的人沒興趣。」
「這真是天大的誤會,那天那個女的說的話你也信?她死纏著我,我能有什麼辦法。」
「那人家也夠痴情的,居然你姑媽家都敢找來。」
「那是她的事。與我有關系嗎?」。
「的確,她可能眼楮有問題。」她搖頭。
「我就是太英俊了,沒辦法。」
「你,去死。」
「我去死,那你是要等著我表哥被分而食之吧?」
「我又沒說不去,不過,你要騙我,你以後就等著噩夢不斷吧」。
她大方坐進他的豪華座駕的副駕駛座上,「開車吧,別太快,要不吐上面,我可不負責。」
「放心,我的技術很好。」
「我怕你老爸是李剛。」
「放心,我爸是段懷竹,與李剛風牛馬不相及的。」
「別瞞了,你家不缺錢,誰不知道。」
「那你願意正眼看我一眼嗎?要多少錢?我考慮下。」
「你給不起不過,實話給你說,最好這輩子,我沒有錢,要不我一定先做件事。」
「說來听听,也許我能幫你啊?」
「不必,你不會那麼傻的」
「你要雇凶殺了我?」
「那太不值了,查到我身上我還得一命抵命,相當不值。」
「那你想怎樣?」
「把錢都換成硬幣,然後砸死你」
「你就這麼討厭我?」
「是的,你自找的。」
「我認輸,行不行?」
「除非,山無陵,天地合。東雷夏雪。」
「也許我們以後會關系特別呢?」
「我希望我們以後的關系是,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老死不相往來。」
「我不想和你結梁子,你蠻有意思的。」
「那你回去那天把衣服穿好。」
「找個難度系數低點的成嗎?」。
車子終于停止了,在一豪華酒店門口,她看見來打開車門的服務生,就馬上下車了,然後沖隨後下車的他說,「那就只好看老天了。」
她一進入大廳就皺眉了,因為正見他被一群各個年紀的花枝招展的女的困住,他卻從容微笑。
「怎麼樣,沒騙你吧?你還不過去?」
「誰說的,你陪我過去。」
她挽他手臂,「不過,別想歪了,你正好去引蝶,我們各取所需。」
「好,說定。」他微笑,帥氣迷人。
她就馬上搖頭了,「你就是靠這張臉騙那些沒腦的女生的吧?」
「過獎。」他的一手指放在唇上,讓她安靜。
她看越來越近的他,配合。
他一邊說,「各位美女借過借過。」然後說,「‘表哥,你的正牌女友給你帶來嘍。我也算完滿完成任務了。」
她意外的看向他,他卻對她輕輕眨了下眼楮。
她就狠瞪回去了,他也是笑笑,大度的將她放在了華擎宇的手心里,大庭廣眾之下又一遍說,「哥,你女朋友在這,我可是完璧歸趙了。注意查收哦,有任何瑕疵的話,事後,我概不負責。」
她很想扁他一頓,轉頭看正在皺眉的華擎宇,還有那些觀眾,最終笑笑,看段向晚︰「表姐夫,你慢走哦,別忘了你和姐姐的約會哦,對了之前要先到幼兒園去接寶寶。」
所有人驚愕咂舌的時候,她握身邊人的手︰「換個地方,好不好。」
他點頭,不理會臉上表情輪番轉換的段向晚。
「你在偷笑?」她問。
「嗯?」
「的確在偷笑,段向晚一定心寒死了。」
「好笑。」他聳聳肩,「只是你有多討厭他?」
「比你以為的,要多得多」
她就是討厭段向晚,她不怕承認。
這是眾所周知的,但她真覺得,他被一美眉死拉拽離開之前,在大庭廣眾之下,很曖昧的姿態對她耳語的話是至理名言。
他說︰「你最好看好華擎宇。片刻不能放松。」
且,這是至關重要的事。
她當然不允許自己的主權地被別人覬覦染指,于是,挽緊他手臂,寸步不離,她相信,即使他不喜歡,心有反感也不會當場對她發火。于是,就更加的肆無忌憚。
她對和他說話的人,所談之事都不甚在意。
她只把那些試圖靠近他,或者正在夠著他說話的單身氣質女孩放眼里,心里在計算她們會不會是她和他之間的問題。
女人,好像天生都是第六感敏銳。或者說,是對危機敏感。
至于有些女人,她可以視之不見。
比如,那個三四十歲,穿的很清涼,畫著煙燻妝,捏著聲音說話以為自己可以學會林志玲的女人。
所以,她也未曾注意到那個她看了一眼就不願看第二眼的女人,那個人其實很久的時間都在注視她,表情是莫名其妙的,最後只有,鄙夷。
她一一排除自己的潛在敵人。
無意中看見冰山哥哥,他在另一人群密集處,只是安靜的站著,仿若這一切都並進不了他的心,畫面中的他,看起來很孤單。
她差一點走過去。
華擎宇正在一伯伯級別的男人談話,他們的談話內容讓她頭痛,她期間看他靜听的模樣,只是佩服的五體投體,心想這就是境界。
她以為他都沒在意她什麼,這時卻反握了一下她的手,她看他,他仍認真的在听著長篇大論的演講。
她再望去簡單的方向,才看清︰其實,他的眼楮里並不是真的空無一物,因為他始終目不轉楮注視一個點,而那個地方終于閃開了一個縫隙,是一抹明亮的藍天和海洋共有的顏色。
她始終看不見那張臉,但她好奇能讓冰山哥哥如此對待的女子,而華擎宇也應該一時半會走不開,所以,她打定主意,對眼前的陌生的已有啤酒肚的男人說,「伯伯,對不起,我失陪一下。你和擎宇慢慢聊。」
她又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你在這等我哦,要不,若我看不到你,估計就會跑到那邊台上喊,你自己掂量。」
「對不起,我帶她去一下洗手間,她對這邊不熟。」
他並不放她,反抓住她手腕,「真抱歉。」
「客氣了,華總,不成想你商場上雷厲風行,卻有如此體貼一面,真是年少有為,前途不可限量啊。」
她在心里冷哼,待他一離開,就直接拉他向人少一點的角落了。但正好從這個位置看到簡單,很是清楚,他在人群中,接過誰拿給那神秘女孩的洋酒,一飲而盡。
「哎,回去誰開車啊?冰山哥哥怎麼喝酒了?」
「他請假了。」他淡然。
「那為何還在這?」
她很是訝異,「我這就去看看那姐姐是誰?簡單為她擋酒呢。」
他又攔住她,「別打擾別人是最基本的禮貌。」
「那你叫我過來干嘛?」
「吃飯。呂媽請假了,叫我別餓著你。」
「還是呂媽最疼我。咦?那個漂亮姐姐很面熟。」
她還在看簡單眼里的那女子,「好像是安然心吧?除了她,應該沒有哪個女的能讓我感覺氣場強大了,是她,沒錯吧?」
「嗯,那個,好像是,她後媽拉她來的。」他仍沒什麼表情。
「你怎麼知道?」她卻真的介意。
「請問,華少。可否賞面跳支舞?」
一女的讓她瞬間全身起滿雞皮疙瘩的聲音。
她皺眉,抬頭,兩個滿身珠光寶氣的女孩,說話的這個正看著她。「你是服務生吧可以不賴在這嗎?這不是你該呆的地方,你去幫我妹妹拿杯果汁吧,要鮮橙汁,現在的那種,知道?」
「怎麼這麼刺耳呢?」先攘外再安內,這個道理她自然知道。
她的矛頭自然轉了,擋他在身後,說,「你不許插手,你看到了,是她先出言不遜的。」
她再看那個一臉不屑的,穿著公主裙就把自己當貴族的女子,甜甜笑,「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偏偏不是服務生,而且,這個男的,就是他,華擎宇,他現在的時間全都歸我。」
「你,你憑什麼?看你這樣子,你家窮的連能穿的衣服都買不起吧?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居然廉價的化妝品都沒用,你這麼窮,要不我施舍你一點?不知道,一個名人說過,女人不化妝和不穿衣服一樣嗎?」。
「哦,這樣啊。只不過,我家的錢只用在刀刃上,看姐姐你家的錢也都用在刀刃上了吧?看你現在臉上的皮膚真被遮住了所有的瑕疵呢很熱吧,衣服這麼厚?還是一不打扮姐姐就無法出門見人?或者,我該叫你阿姨?」
「你,你,你」女子手指向他,全身都在抖。
「哈哈,哈哈,哈哈。」一男的大笑的聲音,很是不低調呢。
接著是一女孩的爽朗的笑。
「向晚,這就是傳說中讓你甘拜下風的女孩吧?我真很喜歡她呢。今日一見,真是覺的名不虛傳呢,真可愛。」
轉身,一女孩一張不施粉黛的臉。
和她還一樣的是,她的披發間插著潔白的百合,而她的馬尾上,也別著鮮花,只不過是進門前在那些裝飾的花朵里隨手摘的粉玫瑰。「我也很喜歡她,很漂亮,那麼標致的瓜子臉。若我是男生,肯定會第一時間下狠勁追她。」
她後來對華擎宇感慨,「可惜這麼一大美人怎麼和段一起呢?」
他卻冷不丁的說,「人不可貌相,而且,他們只是合作伙伴。向晚不缺女朋友,也不會考慮她的。」
「為什麼?他傻嗎?」。
「你會知道的。」
「你現在告訴我,不行嗎?」。
「我不覺得有把她的事告訴你的必要。應該只是只有一面之緣的人。」
「好了,我不問了就是。」她點頭。
他反而一愣,見識過她死纏爛打的手腕,總是想知道什麼就打破砂鍋問到底的。
「別這麼看我哦。」她若有所思,然後小得意的笑容,「其實,也沒什麼了,我也沒有非要知道的必要。當然最重要的是,你剛才和我破天荒的說了個很長的句子。」
「哦?」
「與那女孩相比,我更在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