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坐在花園里的秋千上悠然的听歌,有只手兀然伸到她面前。她直接伸手打上去了,因為看見那只手的無名指上帶有一枚鉑金的戒指。
她印象深刻。
「最好離我遠點現在,這兒是我的地盤。」
「我可是從小就在這秋千上蕩大的,應該是我地盤啊。」某人抗議道。
「那好,我走。」她也是干脆,「反正不要和你一起呼吸這空氣。」
「沒必要啊,我很是願意和你分享的,我很願意和你一起蕩秋千的。再說,這空氣,無論你到哪都得呼吸吧?」
「如果可以,我死都不願意呢。」她站起來,「能避免什麼就什麼。」
「那你就願意回去?我姑媽還在呢。我覺得還是在這里自在些。你坐下吧,我們聊聊,反正,我也不會把你吃了,你怕我?」他笑著的臉。
「誰怕誰她仍坐下,我就不信,光天化日的你能把我怎樣了。」
「我不敢,不過,我坐你旁邊,總可以吧?」
「不可以,最好離我遠些。」她別過頭,「能不能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你不覺得我最近有變更帥嗎?」。
「臭美,見過自戀的,沒見過你這麼臉皮厚的哼。」她看他的認真,又轉過頭,「你肯定精神沒錯亂?還是一副令人討厭的嘴臉呢。」
「可我,真覺得自己比以前更帥了,應該是被你拒絕太多所導致我的皮膚越來越緊致,你仔細看看,是不是?」
他真的把一張臉湊了過來。
她就直接從秋千上跳下來了,「再說一遍,你離我遠點。姓段的,你注意了,我可不是你認識的那些女孩子,我會抓傷人的還是,你想試試?」
「我見識過了。」
他擺擺手,坐在她剛才的位置,「你看,這還有傷呢,都毀容了,真該讓你負責的」
他撩起他過長的劉海,「看看,看看。」仍嬉皮笑臉的。
「算你狠,不過,我真後悔自己上次出手太輕了。」
「說點正事,你手腕上的紅線是怎麼回事?」
「是寧晨依那個迷信的丫頭寄過來的,一听說,我的手受傷了,就寄來了,說能擋災闢邪,真沒辦法。」
「手還沒好?寧晨依又是誰?」
「放心,我的手還沒廢,不勞你掛心。」
「我就知道有擎宇在,就沒事。不過。你說的是誰?寄紅線給你的那個?夠快遞錢嗎?」。
「你這種人不懂,嗯,對的,你怎麼會懂呢?還有,別用錢來衡量我妹對我的心意懶得和你說。」
「你有妹妹?和你一樣有意思嗎?有男朋友了嗎?」。
「你別打听了,就算她在這,她也絕不會正眼看你一眼的,晨依可比我優秀多了,死在她石榴裙下的自以為是的家伙也不計其數了,尤其是那種自以為有錢就是上帝的混蛋。」
「那我一定要見識一下了。」
「天還沒黑呢,別白日做夢了。」
「也許我會有幸見她一面呢。」
「我不允許,我怕髒了她的眼,特別是你這種戴著婚戒還在拈花沾草的主,就是司若煙鬼迷心竅了才把你當寶」
「看著像寶的也許才是破爛呢。」他不以為然,「再說,誰說這是婚戒?這是我的護身符。」
「戴那里,就是婚戒。還是女士的」
「我不解釋,你知道就行,其實,我是蠻專情的,就像我只帶一個戒指。」
「鬼才信與我有什麼關系呢?」
她看他仍未有要走的意思,「你喜歡賴那就賴那吧,恕不奉陪,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寧願去陪看門狗玩。」
他聳肩,「那司若煙的慶生聚餐,你會去?」
「雖然,我很介意和你出現在同一場合,但,若煙請我了,我是一定會的。」
「我勸你不要去,那種場合你不會喜歡的,會讓你後悔的。擎宇也不會喜歡。」
「後悔是什麼東西?我最恨說話不算數還有,我也告訴你,我不會再相信你了。就說,安然心吧,她人多好,一點缺點都找不到,你居然讓我防著她,你居心何在呢?我真不懂。至于,擎宇喜不喜歡,我想我比你清楚。」
「不過,我問心無愧,那條紅線,我挺喜歡的,就是沒人肯送我,腦袋包了半個月,都沒人送我一根,哎,沒法和你比,我要是認識晨依妹妹就好了。我真想見她呢,要不,這輩子,我死不瞑目。」
「你趁早死心斷了這念頭,要不睜著眼楮死真夠嚇人的。」
她抱自己的雙臂,「想想就夠人了,你就積點德吧,拜托了,別禍害別人了。這輩子,你禍害的人也夠多了。」
「你見過他們還是你知道?」
「你想否認?」
他搖頭,「又有什麼意義呢?只是,若我被傷害,又要如何?人不就是這樣嗎,除了傷害就只有被傷害。我就只好選擇後者。」
她看著他,第一次覺得陌生。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也覺得我不至于像你想的那麼罪大惡極?」他甩了下頭發,「你不必太自責,我大人大量原諒你就是。」
「段向晚,你想太多了。這個世界上,不是傷害就是被傷害——相對論造就的,你不知道?至于別人傷害你——怎麼,很多人傷害你?你真以為自己有那麼重要嗎?就算你很重要吧——你覺得別人會無緣無故費心又費力的暗害你?所以,最合理的解釋是,你有被迫害妄想癥。」
「哦,是我的幻覺?那應該不會疼不會難過了吧?」他抬頭看向天空,「那請教下,你有辦法把我從夢魘中叫醒嗎?」。
「若你不想醒來,別人誰都沒辦法。就像傷害,保護好自己應該就可以吧?犯不著再為難自己想辦法傷害回去。」
「擎宇說得對,你真的太傻了,很多事,你完全不懂?真以為可以我不犯人,人不犯我嗎?你這丫頭真的不食人間煙火?」
「他說的嗎?那他也沒多麼了解我。也許,很多事只是說說,畢竟現在還沒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但,段向晚,傷害就是不對,無關緣由。」
「好,我記下了。」他卻跳下秋千,然後,握住她手腕忘大門外走,「听君一席話,真是醍醐灌頂。然後,我對你更有興趣了,不如請你去個更高級有品味的地方詳談?」
「放開我要不,我大叫了」
「如果你不怕姑姑,那我也沒問題。」他狡詐的笑,「在未來婆婆面前,你應該保留個好影響吧?和他外甥拉拉扯扯,絕不是淑女所為」
「我本來就不是淑女。」她只是嘴硬。「快放手,我還有事。」
「偏不放。」
「向晚,進來一下。」華夫人冷冰的在兩人身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