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向晚竟然把電話打到了白芙蓉女士那里,。
還緊張兮兮的說,「阿姨,你可得讓眉兒再回來一趟。有個出版商很喜歡她的小說。必須要和她本人交涉。這對她可是一輩子的大事。有出版商自己找上門來,這對誰都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們可不要埋沒了她。」
當白女士野火燎原般的闖進來,讓她馬上回個電話給段向晚時,她就哭笑不得了。
「媽媽,那個人嘴里可是沒一句實話的主,他就是鬧著玩的。我的卡里面欠費了。忘了告訴他。」
她頓了頓,當然不會說,她早把電話卡丟得遠遠的了。
「可是,他不像在騙我啊。還說,你擔心我,所以,事情都沒辦完就回來了。他還對我說,要不然就帶允兒來接你,你回來後,那個小丫頭就每天都哭的死去活來的。你呢,狠心的電話都不接也不打—你真沒接電話?」
「媽,你就相信你女兒,成不成?」
「可是,你回來後,就奇奇怪怪的。」
「哪里奇怪了?」
「就是看不出來才奇怪你回到家後,什麼都不肯多說。這里邊有事的吧?因為這個姓段的男孩的原因?」
「媽,你的想象力真是太太豐富了不寫書當編劇真是可惜呢。我和那個花花大少能有什麼事?」
「那他怎麼又說,他現在天天陪華什麼和允兒一起住醫院?他在醫院工作嗎?還是允兒病了?」
「醫院,華擎宇和允兒。」
她就打出了一串亂掉的字符了,但仍舊穩住自己。
「媽,別听他亂說,不會有事的。」
「那他說你寫故事,這不假吧?你寫什麼?拿來給我看看。」
「別逗了,老媽,你還是別看了,拜托。你看哦,有個帥哥來買花呢,你去招呼吧,快去啦。」
她看推門而進的人影。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
風鈴還是花店正式開業時,晨依拿來的。
是她自己做的。
「你這丫頭,能有個正形嗎?好啦,別推了,這把老骨頭都快散了架了。我去,就是。」
男子卻在喊,「老板娘,依依來沒來?好久都沒見到她了呢。依依她,」
他話鋒一個急轉,「哎呦,這位美麗動人的小姐是誰哦?是不是我的齊大小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都沒敢認呢,真是越來越漂亮了。怎麼不讓我去接駕呢?眉兒小姐,請受小生一拜。」
「死癩蛤蟆,別在這惡心我我們家不做你生意,別老想著吃天鵝肉就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我們依依也不會多看你一眼的!」
她也不願正眼瞧他。此人無賴,苦苦糾纏晨依數時,晨依視若此人為無物。
「老板娘,齊大小姐今是怎麼了?生意也不做啦?」
「不做啦,她搶先自己的母親說,請你別再出現在這里我怕髒了這地」
「白阿姨,我沒得罪齊眉啊,這兩三個月都沒見了。也讓我好好看你一眼,再罵也不遲吧?我們住同一條街也幾年了吧,齊大小姐怎麼就對我這麼生分呢?我自問對你可是掏心掏肺的。」
「媽,我先回家了,她合上自己的電腦,您也早回去哦。你別總是習慣給別人三分顏色的,有人可能就以為他有資本開染坊了呢。也不想想自己的斤兩,竟然敢打我們晨依的主意。害的晨依平時都不願再來,怕髒了眼」
「你這丫頭,怎麼越說越過分了呢,快回家吧。」
白女士看女兒,面帶無奈。又看向肥頭大耳卻鼠目的男子,他仍在笑,確是肉笑皮不笑。
「六子,你以後沒事還是別來了。齊眉那丫頭的性子有多壞,你是知道的。要我說,你雖然貧嘴了些,但心不壞。不過,我們晨依一向心高,沒辦法,你還是趕緊找個好女孩吧,你也不是非晨依不可的,為何單戀一枝花呢?好姑娘多的是。
阿姨,你也知道的,我一直都喜歡眉兒。」
「閉嘴再說一句,我就直接報警告你擾民」
她剛走到門口,又折返。
「記住了你,別再說喜歡我,我想想都惡心要不,你告訴我。你喜歡我什麼?我改還不成嗎?」。
「丫頭」白女士一向溫柔待人,但嚴肅起來也是無法輕易招架的。
「好了,我不說了,那媽媽別忘了帶花回去,今天就帶薰衣草吧。」
「好。那你還不快走?」
「阿姨,我後來看見晨依,好不容易才喜歡上她的。她們都那麼好。除了她們,我誰都看不進心里了。我喜歡她們有錯嗎?」。
「我知道,可是,六子,」
「吳六子,你喜歡我們就是錯的」
她再次折了回來,「你趁早死心吧你。我告訴你,別說我和晨依了,就是任誰家姑娘都不會看上你的一個連親娘都不孝順的兒子,還算是人嗎?你挨家挨戶的去問問,如果不是吳嬸交代,誰還願意搭理你?」
「齊眉,你今天是怎麼了趕快回家你不在這些日子,六子都改了很多了」
「阿姨,我先走了。」
「六子,你,六子,哎。」」媽,你理他干嘛?我哪句話不是實話?都二十五六了,還逢人便說他托生錯。那他為啥不趕緊去投胎當豬?一臉大富大貴的,還不愁吃,多好吳嬸也不會氣的整日臥病在床了「
她心里有氣,自然不肯作罷。」我對你說過的吧,好歹也看在吳嬸的面子上,就別再說什麼了你以前不都是懶得理他嗎?今天怎麼了?還是,其他人惹你不開心了?「
話說,知女莫若母。」沒有,誰讓他鬧我寫字的這怪不著我。我好不容易才坐下來寫幾個字,偏偏這個時候打斷我,只能算他倒霉。「
她說完後,就心虛的撇嘴了。
她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在生氣是另有原因。
因為某人連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來。
就是一盆花,養久了,也是有感情的吧?
更何況是,她還是個活生生的人?
看來,在他眼里心里,她連棵植物都不如。
她更生氣的是,自己竟然還是會停止不了想起他。
她不止一次的想起某天,她摔倒在他胸口。
他說,」我會對你負責。「
他所謂的負責,原來,只是隨口一說。
只是自己為什麼還記得呢?
為什麼臉頰還在微微發燙?
為什麼左邊胸口疼了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