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手機鈴突兀的響起。
它很執著的響不停,就擾醒了原本已經熟睡的她。
「是誰?最好給我一個理由要不,就趕緊給我掛了三更半夜的,鬼還不睡覺?」
她的聲音冷酷,凌厲。
她最容忍不了睡覺被打擾,當時真有想殺人的心。
「親愛的,你真這麼狠心嗎?我站在外面風吹露打的,你竟然還能安心睡著?真是傷心。你家的狗可真是凶,像你一樣亂咬人,真不可愛呢。」
「我不管你是誰,又在說什麼胡話。記住了,要是閑著沒事就打110吧。打120也成,轉精神科。」
她直接掛斷,準備關機。
耳朵里卻真的跑進來狗吠聲,自己家的小狗和鄰居家的。叫聲此起彼伏,聲勢驚人。
就一個激靈坐起來了,看看來電號碼,回撥過去,同時打開台燈,下床。
「段向晚?」
她試探問。語氣里,多是不確定。
是他名字突然閃過她腦海,「是你?」
「我叫你一聲姐姐,成嗎?」。很是委屈道。
「向晚?真是你?」她心里雖已確定,但還是懷疑。
「難道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這個時間打來?」
「嗯,有事。風真涼。拜托了,快點開門啦,要不,我真的就要被送到警察叔叔那里了。」
「啊?你真沒開玩笑?是要我去開門?你確定,你不是做夢中?」
「你打開門就知道了。」
她正穿過客廳,撞上白女士,母女兩一驚一乍。
「這是怎麼了?你起床做什麼?還不回房間?」
白芙蓉女士說著,推搡著她身體,「趕緊給我回去。這時候,還不睡覺,想干嘛?」
「媽,我要出去看看啦。快開門啦,我保證不是肖小之徒,別真出事了。」
「你男朋友?」
白女士驚喜的神色。
「你干兒子。」她糾正,「真不知道這小子在想什麼。」
嘆氣,來得竟是向晚。而不是其他的誰。
然後,門一打開,就有個人影撲了過來。
「干媽,我第一次上門,你和眉兒就這麼招待我的嗎?夜風好冷的,我又累又渴還好餓。」
能如此說話行動的,也只有段向晚了。
「啊?你是誰啊?」白芙蓉女士當人不會認出眼前人。
「眉兒,你朋友嗎?」。
她點頭,扶額。還好,她沒說男朋友。
「干媽,我好傷心的。」
「段向晚,鬧夠了沒?還不進來。」
她嘴上不悅,但還是掙開媽**手,然後,擁抱眼前突從天降的人。
「你怎麼找到這的?也不提前說聲。」
「拜托,我怎麼告訴你?我又不會隔空傳音。你換掉了號碼,郵件又不回。好不容易找到你的新號,你還是不接。我一下車,就買了本地的電話卡。」
「那你不會發信息?」
「我就怕你看都不看就直接刪除了」
「也對,我的確是不會看。只是,你來這里干嘛?」
她看真的被凍得發抖的他。
又嘆氣,「哎,真是的。快進來了,凍死你,我可負責不了。只是,你怎麼找到這的?」
「想找就找到了唄。」
他抱著沙發靠枕,「說實話,你有想我了吧?剛才摟得我好緊,都喘不上氣來了呢。」
他壓低聲音,一張不變的笑面。
「別胡說八道。」
她把手中的抱枕砸了過去,「記住了,管好你的大嘴巴,別亂說話我媽什麼都不知道。」
「我看干媽也不像知道的樣子。那你,不好奇我為什麼來著嗎?」。
他眨著大眼楮,看似透明無邪。
「我只關心你怎麼沒把允兒順便帶回來。我們這邊,那些手續應該也有辦法解決。就像你說的,一切規章制度都是有漏洞的。你要是把她帶來,我就不要再麻煩的跑過去了。」
關于那邊的事,她都不想再問。
「不行,你一定得回去的。」
「為什麼?」她不以為然,「就讓一切結束吧。句點都畫好了。」
「因為允兒在那邊呀。你肯定不知道,她每天都坐在門口等你,可憐小小人兒都瘦了一圈了,心疼死人了。至于句點,重新起行就好呀,笨,寫字的人這都不知道?完結了,還能寫續呢。」
「那你還不帶允兒過來」這是重點。
她只讓自己關心的事。
「那你還不接她電話」
「我還不是怕自己听到她聲音受不了嗎?」。
她拿起桌上的隻果開始啃。
「對了,向晚,你今天就先在我的房間委屈住一晚。我們家客房久未住人了,我就擠我媽媽。你可別挑三揀四的哦,我們可是小戶人家。比不了你們的。」
「不要挖苦人哦,我也是小戶人家。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嘛。不過哦,還是為了報你不趕之恩,明天一大早開始,我就幫你和干媽開店吧。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
「說你是不是來之前把我們家的底細都查清了?」
她拿自己啃了一半的隻果瞄向他。
「這真不是我的錯,私家偵探太稱職了。」
他無辜的表情。
「段向晚,你居然調查我們,你把我當什麼人了?竟然要請私家偵探?錢很多嗎?」。
她寧願他自己問她。
「段向晚,你當我當我們是什麼人?偏偏這樣?」
「好了,眉兒,小段大老遠的過來。」
白女士端著熱氣騰騰的面條放他手心里。
金燦燦的荷包蛋就臥在上面。她知道,面條里肯定還埋伏了火腿或者肉絲。
「趕緊吃吧,墊墊肚子。想吃什麼,阿姨明天幫你做。今天就好好的睡一覺。別搭理眉兒,這丫頭就這脾氣。」
「干媽,我都叫你干媽了,你就收下我,好不好?要不,我先給你磕頭敬杯茶?妹妹的事,我當然不會計較呢,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段向晚。你不要得寸進尺」
「眉兒,三更半夜的,小點聲。向晚又沒說什麼。」
「干媽,好不好?」
「媽,萬萬不行」她挽母親的手臂。
段向晚卻也不甘示弱,丟下碗,坐到白女士的另一側。
「干媽,我剛見到你,真以為你是眉兒的姐姐呢,你太年輕了。我都沒敢認呢。」
「哎呀,我都快吐了。」
她起身,「困死了,你們自己看著辦。那個誰,自己請便吧。等明天,我再與你算賬。不過,真想是個噩夢。最好,一睜開眼楮天就亮了,而你根本不在這。」
「可惜,我就在這。干媽,你不會也不歡迎我吧?」
「當然不會,你愛住多久就多久。沒關系的。眉兒她••••••」
而她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開始找自己明天要穿的衣服。
還抱著自己的一個枕頭,另外也提上了自己的電腦。
電腦是必須要帶在身邊的。她是那種不定什麼時候來了靈感要隨時記下的人。
近來,她越來越不相信自己的記憶了。
因為總有新的記憶來取代或擠走舊事。
而文字,讓時間不老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