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什麼時候回去?別在這搗亂了,好不好?這兩天,該玩的也都玩了,該吃的也都吃了。你被當外星人一樣被參觀,也被看夠了吧?你還賴在這窮鄉僻壤的,到底想干嘛?」
她著實不理解。
段向晚在打著什麼算盤,她想也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因為,我覺得這里比較好。」
「好什麼好?你諷刺?」
「你不覺得這里比較有人情味嗎?你看我一來,你們家的街坊鄰居都來問好呢。」
「這不叫人情味,好不好?你不覺得四面八方都是等著看戲的眼嗎?很討厭,很不自由,不是嗎?」。
「這到哪里都是一樣的。你們這好歹沒到處都是監控,還沒有那麼多虎視眈眈的眼楮。」
「拜托,你沒看到嗎?大街小巷那里的那些,難道不叫攝像頭?就是進了家門之後才安全些。至于眼楮,平時,別人就算砸破我們家的門,我都不開的。就想給自己一點點空間。人走到哪里,其實都不自由。」
「這點還是干媽好,她多熱情好客。親戚朋友多了,也熱鬧些呀。」
「別了,我們家就一門親戚,就是我姨媽。當初,搬到了這,就是因為她們家在這。不至于,人生地不熟的。我看,現在是又該搬了,這邊都太熟了。熟到本該走五分鐘的路,最後都被熟人堵上了繞也沒地繞」
「所以,你離家出走?」
「不是,我就是離家出走也會帶上我**。」
「那下次,你帶阿姨一起過去。」
「還去哪里?我們哪里都不去。」
「去我們那邊啊,大家都在等你。爺爺說了,你要是再耍小性子不回去,就先把我踢出家門。然後,親自過來和干媽談。」
段向晚的表情不像是玩笑。
「別搞笑了,我去不去,與你,與我媽有什麼關系?除了允兒和淑兒,誰還會希望我再回去呢」
「那你真甘心就這樣把我哥拱手讓人了?你可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呢。听允兒又哭又鬧的說你走了的時候,我著實不相信——你竟然會做這麼傻的事情。如果,你留在我哥身邊,誰還有機會趁虛而入呢?你這樣,豈不是遂了某些人的願?那個歐陽蝶舞,還不得天天偷笑?」
兩人在一起去花店的路上。
她听聞此話就只是愣了一下。
「那也不關我的事,愛誰誰誰。我才不稀罕。他都不在意我,我白費力氣,干嘛?你也休再提,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可是,不是你以前說,遇佛殺佛,遇魔弒魔嗎?原來,只是說說而已嗎?你知道別人怎麼評價你嗎?說你傻,說你當初不擇手段的入主華家,現在竟然無故失蹤。一定是心虛了,自認配不上華家大少,說你還算是知時務者。不過哦,這次放手,也說明了,你就是天字第一號的大傻蛋你堅持下,就守得雲開見月明了,不是嗎?」。
「你非要說嗎?」。她臉上有殺氣。
「我是替你不值。你不知道,我哥住院這些日子,安然心可是衣不解帶的在照顧。外界都在傳,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說,華少當初看上你,一定是瞎了眼。」
「段向晚?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就是想幫你。僅此而已。」
「你又不喜歡安然心,干嘛要幫我?與你有什麼好處?為什麼要幫我?公主和王子在一起,不是最好的結局嗎?你怎麼不為那誰考慮呢?」
「我是不喜歡安然心,可是米雷喜歡啊。」
「米雷?誰啊?好像在哪听過?不是雷米?就算那個米雷喜歡她,又關你什麼事?」
「因為米雷他老爹準備投資我們公司的一部新片。可是,因為我和華家扯不斷的關系,米老頭找了我很多次,問我安然心和我哥的關系。米雷雖是一根筋的家伙,但他的老爹老媽可都是人精,知道該從哪下手。他們認定安然心是米家的媳婦了。」
「你為了公司,連這種事都做?」她總算听懂了。
「反正,又不必昧著良心。」
「姓華的可是你表哥」
「表哥有你啊,你回去,就是兩全其美了。」
「你就忍心害我?你明知那個人很不待見我——你還把我往火坑里推?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只是想你能光明正大的離開他啊。允兒還在看著你。還是,你在教她什麼叫臨陣月兌逃?以後,華家若要說你背棄婚約,你也只能吃這個啞巴虧吧?因為,事實好像確實如此。」
「謝了!」她加重語氣,「你應該為你哥著想吧!」
「可是,現在你是我妹妹,再加上米雷的原因。不如,你就和我合作,要不,我就絕不放允兒回你身邊。再有,就是我會告訴干媽一切。還有,如果爺爺再要親自來,就沒人攔得住他了」
「段向晚,你在威脅我?你以為我會怕?」
「我才沒有那意思。你可是我妹子。你可是未來最火的作家,我怎麼敢?我真為你考慮好了,你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就對所有人說,只是想家了才不辭而別。我敢對天起誓︰我段向晚絕對是真心為你好。否則,就讓我一輩子至死都遇不到晨依妹妹。讓我永遠都看不上我」
「夠了,就算遇到,晨依也不會喜歡上你的。也不會遇到的,你看這次,她明明都說要回來了,卻又臨時改了主意。你們壓根就沒有緣。」
「那你回不回去?」
「我回去為何?而且,我的家就在這里。不像你,你家在那。」
「如果我是你,至少也會給自己出口氣就這麼放過華擎宇?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你們有仇嗎?」。
「以前沒有,他欺負你,就有了。見到干媽之後,我決定一定的支持你,要不,這世上也就沒天理了。難道,有幾個臭錢就隨便欺負人嗎?就是他是我親哥,也不成我可是幫里不幫親的你一定得回去好好教訓他我肯定不遺余力的幫你看看吧。」
她無所謂的聳肩。心里的天平其實在搖擺不定。
「那我幫你賣花,完成任務你就回去,行不行?允兒那個小丫頭,看著挺乖巧的,但也是女孩子,真挺難對付的,你至少得回去接她。」
「那太便宜你了,賣花不難,有本事你就賣完雙份的指標——我就考慮下。我不介意你出賣色相去招攬小姑娘和小媳婦。嗯,這是我**粗帳,你看一下吧,要賣掉日平均的雙倍哦。我去寫字了,你自己看著辦。也別指望我媽會來幫你了,因為今天她說要在家包水餃,有的忙。你爭取快點完成哦,因為我們也能提前關門回去幫忙的哦。」
「那好,一言為定。我搞定,你回」
他伸一只手給她,「擊掌為誓吧」
「真幼稚,又不是兩三歲的小孩子。」她丟給他糖果,「放心,我說話算話啦。」
他把什麼放她手心里,然後走向門口,攔住行人。
他竟跑出去親自攬生意。
她攤開手心。
是一只玉鐲。
段道緣老爺子曾說,「這作為你和擎宇訂婚的信物。」
她看著它,百感交集。
她不知自己該如何處置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