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型的慶祝聚會。是為她和她的小說而特意舉行的。
她是感動的。因為在場的每一張面孔都是她熟悉的。
華擎宇,段向晚和允兒自然在場。還有,應憐兮和鐘,安然心和米雷。
更讓她覺得驚喜的是,她竟在人群里看到柳淑兒和冰山哥哥。
他們都為她而來,紛紛送上祝福。
最後,她擁抱著將為**的淑兒,幸福的淚流滿面。
嘴里卻還一直在責備,「你這丫頭只是過分呢。有了冰山哥哥就不要我了嗎?早知道,就不要讓你們遇見了呢。」
「老大,你別說了,好不好?要不,我也要哭了。可是冰山哥哥不喜歡我哭——你別惹我流淚,拜托了。」
「誰哭了呢?除了你,誰還會動不動就流淚呢?」她否認著,將淑兒推到簡單身邊。
「好了啦,冰山哥哥,以後淑兒這丫頭就交給你負責了。我盡量不見她了,免得又教壞了她。」
「老大,你說什麼啊?難道你真不要我了?」
淑兒卻認真地慌了。
「傻瓜。冰山哥哥你可得看好她。」她拍拍她肩膀。
然後環顧四周正注視著她的人們,深深地鞠躬。
「總之,謝謝大家。今天的一切,我都會記得的。」
然後,看到段向晚正張開著雙臂。
她走向他,他馬上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她趁此空隙抹掉不爭氣的眼淚。
「真謝謝大家了。可是,你們也太過分了,瞞得這麼滴水不漏的。一路上,季川又死活不願說,片慘我了。害得我像個傻瓜一樣。是不是,過岸?」
「其實,你應該猜到的。」過岸淡淡的聳了下肩膀。
季川看向他,輕輕嘆了口氣。
「很明顯啊,你一直比較厲害。我怎麼能想象得到呢?這麼點小事,就興師動眾的被慶祝,我真是受寵若驚。」
「這還是小事嗎?」。段向晚質疑道,「你這丫頭的心思有多大?還想怎樣?還有,你也太忽略誰了吧?這一切可都是他親自安排的。連我在之前也毫不知情呢。」
「是的,眉兒,是擎宇通知了我們大家。」安然心握她在手心里,「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一直沒和我說過呢?」
「因為一直沒成什麼氣候,所以不覺得說出來有什麼意義。不過謝謝姐姐能抽空前來。」
「你更應該謝謝擎宇呢。」
「嗯,我知道的。」
她轉身。
不遠處,他正在陪著允兒。應憐兮也與他們在一起,好像和允兒在開心的說些什麼。
她笑笑走過去,此刻沒有一絲猶疑。
他只是看著走向自己的她,抬一只手撫模她的發。
「擎宇,謝謝你。因為你,我才知道自己是被在乎的。我很感動,真的。很幸運,因為遇見你。因為你,我才會擁有今天這麼多的朋友。謝謝。」
她踮起腳尖親吻他的側臉。然後,被他緊緊的擁抱著。
她自己也不願松手,想讓眼淚一次性的放心流干淨。
而掌聲四起。
季川不經意的或是本能的看向過岸,後者正轉身離開。
向來,並不是所有感情都是能夠得到回應的。
段向晚拉她到一側說話。
她余眼看到允兒仍然和應憐兮在一起,便也放下了心,小孩子總應該有人時刻在身邊的。
她找了個位置坐下。
「哎呀,怎麼了啊?有什麼事不能正大光明的說呢?」
「我想你肯定會介意被其他人听到,我可是為你著想呢。」
「喂,什麼啊?我好累,有話就快說啦,別賣關子了。」
她手肘支在桌上,雙手托腮,是真的累。
「我啊,只是突然覺得,其實你和我哥完全可以在一起。現在這個情況,就算你在想撇清關系,也沒人會相信你們不是情侶吧?」
「你又故意取笑我?情侶應該是淑兒和簡單那樣的啊,還有憐兮和鐘。他們互看彼此的眼神里都自然寫滿了濃情蜜意呢。那樣才叫戀愛,好不好?」
「依我看啊,你和我哥也很在狀態哦。不像彼此無情無義的那種。當中,或許有些什麼誤會吧。你心里又始終有結,要不,小丫頭你就給他個機會讓他解釋吧。」
「不要,我已經給他很多很多次機會了。看來哦,還是兄弟情比較深。」
她端起果汁,「段向晚,說實話,我相當寒心呢。」
「哦?這樣啊,那我幫某人捎帶了件禮物,你還要不要?听說,是她的護身符呢。她還說,謹祝一只貓早日夢想成真。還說,她也在努力之中,說要一起堅定的走下去。」
他亮自己手腕上的綠絲帶給她看,「你今天相當的遲鈍呢。我還以為你一看到這東西,就立馬追問呢。」
「啊?是忻姐嗎?」。
「是的,她來不了,就讓我帶了一條吊墜鏈子給你,是她自己做的。而且,之前的比賽時,她都戴著的。」
「那東西呢?」她伸出手心。
「我想你又不愛戴,所以沒帶在身上。」
「段向晚,我真想殺了你呢。誰說,我不戴的?以後就是洗澡,我也絕不拿下來。」
「好了,不逗你了。其實呢,我先見到了我哥,就交給他了。你去找他要去吧。」
「那還不早告訴我?你自己玩吧,不理你了。」
她將空杯子塞他手心里。很容易就看到正在和米雷聊天的華擎宇。
「對不起,米雷大叔,打擾了。我想向你借這個人,一會就好。」
她指向身邊的人。
「說笑了,他是你的人嘛,明明,我知道了。先閃了。」米雷雖然話說的不順,但理解能力沒什麼問題。
「我去找心心,她好像很孤單呢。」
她順著米雷的視線看過去。
安然心優雅如前,倚著欄桿輕搖晃著紅酒杯子。正在和簡單說話。
而淑兒則正坐在一角落里,過岸也在。很是沉靜的樣子。
「喂,有沒有覺得這里的感覺怪怪的?真的很詭異,對,就是這種感覺。大家都好像有什麼問題。」
她還是望著過岸,突然覺得自己距離他很遙遠。遙遠到令她心慌。
「哪里奇怪?不喜歡這里?」
「我也說不好。」她搖頭,「反正,很別扭。不過,算了。」
她伸手,「我的吊墜呢?」
「在這。」他攤開手心。
她要去拿,他又合上了手掌,「我來吧,為你戴好。」
「嗯,謝了。還有今天的事,送淑兒禮物的事,總之很多。你就像一個真正的男朋友,很稱職。說真的,有時我也會誤以為自己就是你女朋友。可是更多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和你很陌生。就像現在,我不知道你為何要對我這麼好。其實,你管我吃住,這一點就已經很讓我受寵若驚了。」
「你真不懂?還是有故意在裝傻呢?」
他不覺得這女孩子遲鈍,或者只是在他的事情上遲鈍?
「不說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的。」
她習慣的聳肩,「好了沒?我還要去看看過岸。雖然,所有人我都認識,但過岸只認識我和淑兒。淑兒呢,她現在的心思應該都在簡單那吧。所以,我不能丟下過岸一個人。」
「嗨,齊眉。」他握住她的手腕。「讓你承認你喜歡她,有這麼難嗎?」。
「什麼?我喜歡他?誰?過岸嗎?」。
「我在問我自己。」
「你沒發燒吧?」她另一只手放在他額頭,「沒事啊,應該。你在說什麼啊?」
「我說,我就是喜歡上你了。我從一開始就認定了是你。是的,就是你。你還要再問嗎?」。
「哦,這樣啊。我早就知道了呢,關于你喜歡我這件事。可是,喜歡又有什麼用呢?我也很喜歡過岸和向晚呢,那又怎樣?」
她看稍有意外而沒反應的他,「明白告訴你,我要的,壓根不是你的喜歡。早就不是了。」
她握吊墜的手在用力,但輕描淡寫的繼續說,「現在,你才想起說這個嗎?抱歉,太晚了呢。」
她對他展顏笑,抽出自己的手。
「我去陪我朋友,沒關系的吧?如果不是因為我,他也不用來參加這種無聊的場合,他為了我也勉強自己太多了。允兒就拜托給你了。雖然看得出憐兮很喜歡我們允兒,但一直讓她照顧允兒,也不是待客之道呢。」
她看向正在大吃特吃的允兒。憐兮正在陪著她,對她溫柔細致。而省話哥鐘也很是耐心體貼的照顧著這一大一小兩個女孩。
這畫面看上去和諧美好。
「對了,再過一會就散了吧。向晚說的其他節目還是都省略掉吧。或者,讓我帶允兒先回去。等這里的事忙好了,中秋也就到了,我打算回家。先和你打聲招呼,我會帶走允兒。只是,在此之前要不要把這段烏龍關系也徹底結束掉?你隨便怎麼收場吧。反正,我的明天一片晴朗,心情也正好,別的就都酸了,懶得計較了。就各歸各位吧。只是,仍覺得幸運。」
她看向眾人,又看了看手心里剛被掛在坡子上的吊墜。
「我已經不虛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