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總是有各種名義的聚會,而段向晚還總是能夠找到理由說服她參加。
這次的理由更是讓她每一絲猶豫。
因為他說,「我打算讓我們的允兒小天使傾情獻舞,這可是她最初的舞台。」
而早些時候,允兒也已經和她說過無數次了。
可就算這樣,她還是會跑到洗手間避難。
因為整張臉都笑得僵硬了。她懷疑自己的表情比哭都難看。
在洗手間洗手的時候,听見旁邊正在補妝的兩個女孩的談話內容。
「我好想看到了華氏的掌權人華擎宇了呢,那張臉那身份還真是誘人犯罪呢。可是啊,我對他真沒什麼興趣了。我覺得他一定是同性戀,他身邊那女的肯定是用來遮人耳目的道具,你覺得呢?要不他怎麼會看上個那種平庸的野丫頭,而對其他美女千金不屑一顧呢?肯定是有病。這樣想來,還是他那個弟弟比較優呢,將來有沒婆媳矛盾。」
「可是你沒听說過嗎?他的生母好像就是安氏的小夫人呢?肯定無風不起浪吧?那女的可不是省油的燈哦。當年那個歐陽蝶舞與段懷竹,他們可是從不避諱的親熱呢。」
「果真?難怪那個段向晚的桃花眼那麼像那女人呢。」
「對啊,听說她一向名聲不好,所以段家不讓她進門。」
「還有哦••••••」
她已抽了紙巾,將臉上的水珠擦干,這才打斷她們。
兩人都愣在了那里,是太過意外。
「不還意思哦,打擾了。可是你們的那段對話太沒水準了,我真听不下去了。」
「你是誰?我們自己聊天,關你什麼事呢?」
「這個呀,那你們听听看,關不關我的事?話說,我就華擎宇的未婚妻呢,而你們口中的段向晚也算是我的家人吧。」
她頓了一下,「總覺得你們很面熟,是剛才和向晚一起來的那兩個女伴吧?」
「就你?」一臉鄙夷。
「你想怎樣?」另一人有些沒底。
「是你們想怎樣?在主人的宴會上說主人是非?你們的修養就是如此水平嗎?不過,我重點要聲明的是,我舅媽,就是段向晚的母親,絕對不是那只花蝴蝶。我也警告你們不要拿那種貨色和我們就罵相提比倫」
她最後又換上一個治愈的笑容,「對了哦,希望你們玩的愉快呢。」
她轉身向外,就听到那兩女子有一驚一乍的聲音。
「啊?安小姐,你怎麼也在?」
「那剛剛,剛剛••••••」
她想起自己的話,但沒來得及回身,是應憐兮出現在了她眼前。
「允兒和向晚正在找你,」
「謝謝,我馬上就過去。好久不見。鐘也一起來了吧?」
「好久不見。他有工作,所以今天沒有過來。」
「那樣啊,有些遺憾哦。不過,你自己也要盡興的玩哦。」
「好的,待會見。」
「嗯。」她點頭。
只是還沒抬腳,應憐兮又說,「允兒的隕石很好看呢,我曾經也有一顆,看到後想起了很多呢。」
「好巧。我呢很怕它有放射物質,還好擎宇找人看過沒問題,要不真不會,冒險要她隨身帶著的。」
她聳肩,「那是真很為難。因為那是允兒身上唯一的東西,那可能是她的親人用來與她相認的憑證。說起這個,向晚和擎宇也一直沒放棄過尋找她的家人,因為我們都真的愛她,期望她有找一日能再看見她真正的家人。沒有家人疼愛的小孩,其實都很可憐。無論她擁有多少愛。」
「可是允兒也很幸運,因為遇見你。」
「這也是緣分吧。我其實很感激上天呢。只是,我們的遇見對允兒並不是好事,要不現在的她一定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吧。還有,謝謝你一直關心我們允兒呢。」
「不是這樣子的。」她搖著頭,「允兒是幸運的,要不還不知道在哪里遭遇著如何的苦難。」
「怎麼會?允兒這麼可愛,一定是被庇佑著的。」
「你去吧,要不,她會著急的。還有,我剛剛遇見了司若煙和她的助理。你注意些。」
「司若煙?還有那個念君?這怎麼回事?段向晚腦袋秀逗了嗎?請她們來什麼意義?」
「司若煙目前還在他們公司,面子上總要過得去。」
她嘆氣,扶額,「天呢,我真不懂。待會見,我去看看允兒。我可不想我們允兒遇見那些壞人。對了。你新拍的廣告很有特點哦,加油。」
「謝謝。」
「嗯?不需要的,我不是再說客套話。回見。」她抬了下手。
手腕上的玉鐲有溫潤的光澤。
那只玉鐲,安然心第一眼認出了它。是的,華家的新媳婦將會是他人。
這事實她很早前就知道了,只是心里還是會刺痛。
齊眉很容易就找到了舞池中的段向晚。
他正在攬著一只蝴蝶翩翩起舞。不時間,在女人耳邊地獄,女人的笑一陣陣的傳進耳膜。
她就徑直穿過舞池,經過舞池中的一對又一對。她一心想把段向晚一把揪出來,然後痛扁一頓。
目標眼看越來越近,有個高大的男子擋住了他,一口不流利的國語。
「請問這位小姐,你有沒有看到安然心呢?我正在找他。」
雷米,米雷。她看著他,同時想起了一小段過去。
「她可能在洗手間。」
「謝謝你。我找了她很久了呢,她好像在躲我。」
男人抓了下寸發,笑容很真誠。
「很謝謝你,失陪了。我得去找她。」
她點頭,目送他走。
再回頭,華擎宇就在眼前。
他伸一只手給她,「可否邀你共舞一曲?」
「我不會,你不知道嗎?」。他將自己的手拍在她手心里,走近他。
「我們允兒呢?還有,我要教訓一下段向晚。那小子怎麼總是和那個阿姨糾纏不清呢?真討厭。」
「來,我們跳舞,很容易。」
他握著她的手,將她的另一手放在自己的腰際,「別嘟嘴哦,允兒在休息室吃東西。至于向晚,等會。」
「我真不會跳舞。」她也有些急了。
「跟著我的節拍,就好。」
「踩到你,我可不負責。」
她一愣,因為他雙眸里的光芒。
他只是點頭。
她看著他,轉移不了視線,竟沒有跳錯一個拍子。
「哎呀,不玩了,感覺自己很機械,很別扭呢。別讓允兒看見,她要照學就糟了呢。」
「你很棒。」他的吻印在她的額頭,「答應我,不許動氣,不要傷著自己。」
「你知道?」
「我知道你不喜歡向晚和安夫人在一起。」
「你還知道什麼?」
「我都知道。」
「我不相信。」她搖頭。
「總之,答應我,心平氣和的。其實,那個女人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我盡量。」
「那我會和向晚交換舞伴。」
「我不要。」她別過頭。
「你不要什麼?」他的手托著她下巴,讓她正視他。
「我不要你和那個阿姨跳舞,我決不允許。」
「傻丫頭。」他唇角有上揚的弧度。
然後,他又說,「向晚。」
他一輕推,她眼前就換成了接過她的段向晚。
她馬上轉頭,只看見他離開舞池的背影。
而歐陽蝶舞現在在另一個男人的臂彎里。
而帶著她跳舞的段向晚,只是好笑的看著她。
「拜托,大小姐,你用電信,別總踩我,好不好?」
「我就是想踩著你,怎麼樣?」她故意踩上去,「誰讓你又和那個阿姨玩曖昧的?超惡心的。」
「你吃醋了?」
「鬼才持這種粗,別搞錯了。」她又踩了一腳。
他還在努力維持著笑容,「那你干嘛生氣?」
「你說呢?還有,那個司若煙不是來了嗎?你不應該找幾個漂亮的女伴去炫耀下嗎?這才是正事至于那個阿姨,你距離她遠些會死嗎?看見她就頭暈。」
「你不是在這里嗎?上次,你表演得很是有水平呢。」
「這次不一樣,司若煙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關系。」
「那我們是什麼關系呢?」
「你好好說話。」她又踩到了他,但面無愧色。
「我是誰,我們是兄妹呢?還是嫂弟?」
她的腳很是用力的踩了上去,看見他終于呲牙咧嘴,就笑開了。
停止舞步,反握他走,「好了啦,去找允兒吧。」
有個很有辨認度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哎呦,這不是我們的段少嗎?怎麼,這位是你的心換嗎?怎麼看,也比不上我們若煙的一根頭發絲呢。」
抬頭,只覺得刺眼。那人一身魚鱗般的緊身蟻群。領口開到無法再低的程度。
此人除了念君還有誰?想著,那司若煙或許就在附近。
朝四周望去,果然很快近在入口處看見她。
司若煙仍是一臉的清純甜美。小鳥依人狀的挽著誰的手臂走進來。
那男的戴著墨鏡,看不出具體的年齡,。但頭發已落得沒剩幾根了。
「哎呦,納偉仕你們司若煙的干爹還是爺爺呢?不過,我還真不願做你們若眼袋頭發呢,我怕被世界嫌棄,還是你夠資格。還有,你老人家也是貴人多忘事呢,我是華擎宇的未婚妻,齊眉。」
「哎呦,原來是華少的未婚妻呢。真對不起,我真是上了年紀了,眼神不好。見諒見諒,看你和段少在一起,讓誰也想不到華少吧?」
她上前欲握她的手。
段向晚早已做出了應對,已先握住念君。
「要不,我們借一步說話?以後的合作,也該好好談談吧?」
「那敢情好。段少,你說什麼都好呢。」
念君趁機將自己的手搭在段向晚的手肘處。
「那抱歉了,華少夫人,失陪。今後還請多多指教。其實,我和若煙也只是合作關系呢。你好像有些誤會了。」
「等一下。」她不打算放人,「我不管你們有什麼事情,總之,待會你們想怎樣,都隨便」
「怎麼了?」段向晚不解地看向她,「我哥和允兒還在等你。」
倒是念君捋了捋頭發,無限嫵媚的說,「段少,我看華少夫人肯定有重要的事呢,人家等你就是。」
她扭著腰肢離開。
「你這樣,我會很困擾的。我怎麼對我哥交代?」他還是一臉壞笑。只是玩笑而已。
「總之,你趕緊去找個正經的女朋友,別總是這個樣子,好不好你難道真要這樣玩一輩子嗎?這樣可以嗎我決不允許我哥哥這副德行」
他一頓,反而輕松笑了。
「那我把,你爸晨依較少給我吧,那樣我就學乖。親上加親,我也沒辦法不學乖。」
「你你繼續吧,不打擾。」她甩開他。
而司若煙已在近前。
仍然是甜糯的聲音,「姐姐好啊。真是好久不見呢,人家一直很觀念你呢。介紹一下哦,這位是我新劇的導演。他可是很有名氣的已先導演呢。听說姐姐寫小說了呢,要不要幫我們寫個劇本呢?說不定,我們還能好好合作一把呢。」
「煙兒真是冰雪聰明呢,這個提議真不錯。鄙人姓胡。」一只肥胖的手伸了過來,「這是我的名片。」
「胡導嗎?名氣真不小呢,經常听人家說胡導胡導的呢。我都知道了,並不是戴墨鏡的都是我王家衛的。」
「小姐真是我的知音呢,我的終究目標就是王家衛呢。不,我比他更賣座呢。名片上有我電話,有時間時可以一起喝杯咖啡哦?我听小姐說話,真是很有內涵呢。」
她沒有接名片,只是听司若煙說著話。
「胡導哦,姐姐可和我不一樣呢,人家身份高貴得很哦。她可是華氏企業未來的少夫人呢。人家有華少段少保駕護航,你可一點忙都幫不上呢。」
「對不起,失陪。你們自便。」段向晚生硬地說。
「那失陪了,你們好好玩哦。對了,我們還約了些記者來,你們可以借機炒作一下新劇,我們不介意的。還有,胡導,你記得發名片給他們哦,他們肯定會很熱情的。」
「姐姐,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哪有什麼意思呢。再見,胡導。我們請的記者應該快到了。雖說是私人聚會,到我們向來和他們關系挺不錯的。不知道你的名片夠不夠呢」
她又回頭看向晚,「你的那些朋友會來吧?听說就是沖著司小姐來的呢,說是司小姐目前太紅了,一定要多爆點料。」
「真有記者?若煙,怎麼沒提前告訴我」
身後那個所謂胡導在美風度的叫嚷。
「我怎麼知道呢。」又是抽泣的聲音。
「段向晚,你不會是沒走出來吧?怎麼那麼沉默?」
「只是覺得丟人,再怎麼說,她以前也是我名義上的女朋友。哎,她的新歡卻如此的性,還是個有婦之夫,真是無藥可救了。」
「我可以去叫保全。」
「算了,如你所言,記者應該已經堵了所有的通道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得逞地笑笑,「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你心眼真的很小呢。」
「彼此彼此。」
「好了,別鬧了。允兒就該上場了。」
是華擎宇的聲音,同時她已經被握在手心里了。
「向晚,你準備的攝像機械呢?還不去準備?允兒都著急了。」
段向晚看著二人,又看看自己的兄長,會心一笑,「好吧好吧,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