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叔齊開車回到神卜會總部,徑直向書房走去,書房里很暗,只有一個壁燈發出微弱的光亮,可是對于老爺子也是多余的。進了屋子,叔齊就迫不及待的說道︰「爸爸,我見到藍夜了!」孔老爺子瞎著眼楮,卻讓人覺得目光如炬,「叔齊,你信不信父親?」
叔齊遲疑了一下,點點頭,雖然老爺子看不見,但他還是確定他的判斷,說道︰「叔齊啊!你我這樣的人,做到現在這樣已經是一個極致了。」
「爸爸的意思?」
「我們平靜的日子太久了,一場熱血沸騰的暴風驟雨就要來了。叔齊啊!你是想安逸的生活下去,還是投入一場**重新分割的戰斗?」「一切都听父親的。」叔齊恭敬的說道。
孔老爺子搖搖頭,略帶悲傷的口吻說道︰「有一天,將神卜會交給你們,我可真的不放心。」叔齊听了這話,已有些慚愧,連接近花甲之年的父親都要重新燃燒,而自己竟然有些退卻,身在**,如果有這種思潮,早晚會死在別人的刀下。你不強大,對手就先你而強大,然後干掉你。
「夜炎的事情跟珠穆交涉的怎麼樣了?」老爺子又悠悠的問道。
「不太順利,如果我們不退步的話,大戰或許一觸即發!」孔叔齊有些擔心的說道。他不懂老爺子心里在想些什麼?為什麼對夜炎的那麼關心,而且為什麼一直在珠穆集團的面前隱瞞夜炎的事情。難道這一切都是為了藍夜嗎?
「在東區跟北區的邊界處多安排人手,注意觀察珠穆集團和昆侖盟的動靜。」孔叔齊站起身,輕答了一聲。夜炎夜炎,叔齊在心里默默的念道著,為了這麼一個招惹兩大超級組織的小幫派,神卜會賭上的是不是大了一些。可是如果沒有這個敢在老虎上拔毛的小組織,也不會有今天東區組織的團結。或許是真的,大家都平靜了太多,需要一場淋灕盡致的風暴,讓騷動的靈魂復蘇起來。人啊,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為了熱血可以拼上性命。
南區醫院里,各種的醫療設備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殷帝炎一直處在昏迷狀態。深夜,他的手突然動了動,驚的一直看護的唐子非連忙抓住了他瘦弱的手,輕輕的問道︰「表哥,你要說什麼?」
他依舊閉著眼楮,眉頭微微的蹙著,一副很痛苦的表情,他盡力的握住唐子非的手,在他的手心寫下了兩個字,「藍夜」。還是藍夜,他此時都沒有放下她。他的眼角有一滴淚落了下來,往昔的時光在記憶里無數次的回放,燦爛的陽光下,幾個人幸福的歡笑……過眼雲煙的流年卻成了殷帝炎所有的永恆。
子非狠狠的咬著嘴唇,他明白帝炎的意思,可是……藍夜……他下不了狠心。帝炎的手已經無力的落下來,唐子非忍不住的輕喚著,「表哥,表哥……」
帝炎靜靜的閉著眼楮,只有醫療設備的滴滴答答的聲響能證明他還活著。他隨時隨地都會離去,就是那天與藍夜最後的相見,不知用了多少的強心劑。
子非緩緩的站起身,望向窗外午夜的黑暗,他不想他留下遺憾,就算藍夜恨他,恨他一生一世,他也只能如此。
又是一天,離高考還有兩個月的時間,高三的教室里充斥著緊張的氣氛,平日里拽的二五八萬的人物,也都安分的書堆里尋覓。
牧朝歌翻著一本歷史書,半天沒有翻過一頁,突然一個小紙條落在了桌子上,他好奇的拿起紙條,端詳了半天,然後向四周掃去,所有的人都在低頭學習,只有紅發小蠻憋著嘴盯著他。
牧朝歌無所謂的打開紙條,隨即臉上的表情凝固住了,將紙條撕了個粉碎,又向藍夜的座位瞧了瞧,確定她沒有注意,這才放心。他低下頭,眼楮一動不動的盯著書,心里明顯有了心事。眼角微微的抖動著,眉頭緊鎖,手掌中緊緊握著破碎的紙條。一直到放學的鈴聲響起,才松了一口氣。
「朝歌,放學了!」藍夜的叫聲將牧朝歌驚醒。
牧朝歌伸了一個懶腰,吱吱嗚嗚的說道︰「老大,今天不用等我了,你和小丸子先去武術館吧!」
「哦,好的。」花藍夜沒有多想,就低頭收拾書本,等她再抬頭的時候,牧朝歌已經不見了。花藍夜在心里小聲的低罵了一句,臭小子,還學人家約會了!然後獨自向武術館走去。
沒等到大門口,她只覺得身後一陣勁風,連忙跳起,躲到一邊,隨後一陣笑聲,「老大,好快啊……」
「小丸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花藍夜一看是歐陽丸,笑罵道。
「我還沒活夠呢!」歐陽丸「呵呵」一笑,隨即又說道︰「只是剛才看見老大在想事情,就趁機偷襲一下,沒想到老大在想事情的時候都是眼觀六路耳听八方。」歐陽丸在人多的時候叫花藍夜會長,人少了,就會叫她老大,柔劍部的老大。
「你們倆說完沒有啊?」林蘇蘇打著哈氣,靠在武術館的門口,「每天就一個小時課外活動時間了,你們再這麼耽誤下去,黃瓜菜都涼了。」
「姐姐,你怎麼才來啊?」青夜也從里面竄出來,「你再不來,巒大姐就把所有的場地都佔了。」
武術館是柔劍部和武術隊公用的體育館,武術隊的人多,自然在平時就多佔一些,但是花藍夜畢竟是學生會的會長,她一到,不想吃棍子的小娘子們自然會躲的遠一點。
四個人哄哄鬧鬧的進了武術館,里面已經有很多在對打了。四個人在武術館的角落停了下來,蘇蘇指了指更衣室︰「藍夜,你去換衣服吧!」
藍夜進了更衣室,蘇蘇瞧著小丸子道︰「你覺不覺得這二天藍夜不正常?」
「沒有啊!」小丸子沒心沒肺的叫道。
蘇蘇搖搖頭,輕嘆了一口氣,「至從牧朝歌出現,我突然覺得一切都改變了。」「變化?」歐陽丸呆滯的轉動著眼楮,搖搖頭,「沒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