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自己回家。」花藍夜拒絕了許叔齊的好意。從神卜會出來,打車到天堂口酒吧。
此時,牧朝歌正躲在一條小巷口,注視著酒吧來往的客人。見藍夜來了,指了指里面,滿是不解的說道︰「進去一個小時了,一直沒出來。」藍夜微點額首,「朝歌,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我搞定」
牧朝歌听她如此說,卻沒有動,過了半響,「藍夜,這事還是不要管了」他眉頭微蹙,「這個男人的身份有些特殊,他作為昆侖盟的一個小頭目卻時常出現在東區,你不覺得奇怪嗎?」。
「所以才要除掉他不僅是為了老師,也為了我們自己。至從蒼耳社放過了我們,我們就已經沒有了退路。」藍夜堅持道。
牧朝歌長吸了一口氣,明白這是給自己找理由,可還是任由她。「附近沒有昆侖盟的人,也沒有其盟友。進去吧……」花藍夜握了握牧朝歌的手,「先回去吧」她不想讓人看見自己殺人。
酒吧里的人不多,藍夜進入酒吧,就發現了男子正獨自坐在吧台邊喝著啤酒。花藍夜笑盈盈的走過去,坐在他不遠處,也要了一瓶啤酒,慢慢的喝著,同時把玩著手中的瓶蓋,有意無意的在吧台上滑動,「啪」的一聲,正好撞到了男子的酒杯。隨即嫣然一笑,他有些模糊的雙眼竟然發出了亮光。端著酒杯來到她近前,「小姐,一個人嗎?」。
「先生,你也一個人?」端起酒杯,踫到他的杯上,自飲了杯中酒。
她的嘴角帶著輕浮的笑,眼中曖昧,勾人的朱唇輕啟,「買單」
男子立即攔住她,略顯風度的說道︰「我來結。」她沒有假意推辭,回眸一笑,輕挑的走出了酒吧。
盯著她的身影消失,男子卻沒有跟出來。
在門口等了半天,也不見人。花藍夜開始焦急,牧朝歌從陰影里走來,拉了拉她的胳膊,低聲問道︰「不出來嗎?」。
「恩……」藍夜心里窩火,自己的姿色不行嗎?一個相貌平平的男人都搞不定嗎?牧朝歌看出了她的心思,嘴角勾出一抹輕笑,「你覺得自己像輕浮的女人嗎?」。「你這是什麼意思?」花藍夜滿眼不解。
牧朝歌無奈的搖搖頭,「怎麼他也是黑-社會,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就你,看一眼就知道怎麼回事?」
「他懷疑我了?」花藍夜不驚反問,「那你怎麼不攔著我?」攔得住嗎?
牧朝歌望著酒吧的大門,雙眼之中帶著許多的堅定,「藍夜,你等著」大跨步走進了酒吧。
花藍夜呆呆的望著他,她從來都沒有見到牧朝歌這樣的堅持,就算是他帶著她進lover俱樂部找林逍的時候,也沒有過的堅持。她第一次開始懷疑今天要殺這個男人是對是錯,或許因為他一個人,就會引起一連串的效應,而牧朝歌明明了解這一切,可為何還要以身犯險?
她越來越糊涂,她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多管閑事。可每每看見Marry迷離的雙眼,她都會有種心碎的感覺。女人,為什麼就不能為自己好好活著呢?所以她才會動殺機,讓她擺月兌這一切的糾葛。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懂得了只有血腥暴力才是解決一切問題的辦法。自己真的變得嗎?變得用鮮血說話了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牧朝歌跌跌撞撞的從酒吧里出來,伏在酒吧門口的大樹上一陣的嘔吐,「朝歌……」花藍夜扶住了他,輕叫著,牧朝歌卻一把推開她,「剩下的都是你的了」
她懂了
依舊還是那間酒吧,依舊還是那個座位,一切都已經不是剛才那個樣子了。
「先生,還在啊?」花藍夜走到他的進去,柔聲說道。
男子抬起沉重的頭,一口酒氣噴了過來,「小姐,怎麼是你?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先生沒走,我怎麼能走呢?」花藍夜的胃里異常的惡心,不光光是酒氣,「先生,我送你回家吧」
男子笑了,不知道是何意的笑,或許是真的醉了,跌跌撞撞,攙扶著出了酒吧。
路口,她故意停了下來。
男子迷離的抬起頭,「怎麼不走了?」
「你太重了,拖不動你了」故意將他丟在地上,男子卻掙扎的爬起來,捏了捏她的臉蛋,「你等我,我方便一下?」斜斜的跑進了小胡同。
嘴角一絲陰險的笑,只听見「咕咚」物體沉沉墜落,一瞬間世界仿佛安靜了。
黑暗里,一塊小小的字牌丟在角落,上面寫著四個大字,「小心井蓋」。
黑夜,濃妝以待。
「 當」一聲,竟然有人將殘破的井蓋罩上了。
「誰?」高大的身影緩緩從陰影里走了出來。
「是你?」眉頭微緊,卻放松了警惕,「你怎麼在這?」男子看著藍夜,冷笑道︰「這應該是我問你的問題。你為什麼要殺他?」
「我可沒有殺他,是他自己掉下去的。」灑月兌飄然,事不關己。
「藍夜,你變了。」
「變了?」她第一次覺得這個詞匯好笑,「我沒有變。」
「沒有變?」來人反問,「以前出去打架,對方受傷了,你都會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醫院,而現在你竟然親自動手殺人,你還沒有變嗎?」。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殺他嗎?」。
「不想知道。」對方還在堅持,卻又說道︰「這種事情,打個電話給我就好了。」他還是像以前一樣,溺愛、遷就。
藍夜訕笑,將頭發向上縷起,或許真的是她變了。
「天舒哥,最近還好嗎?」。
午夜的風緩緩的吹著,楚天舒搖搖頭,「不好,很不好。」她第一次听楚天舒這麼回答,輕笑道︰「有什麼不好的?」長久,楚天舒嘆道︰「帝炎跟你說過夜炎的事情嗎?」。
「夜炎?」藍夜抬頭仰望著星空,夜炎,夜炎,你終于出現了。「他什麼都沒跟我說過。」藍夜嘆道,「可是我還不至于弱智的不懂夜炎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