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風涌動,唐子非伶俐的躲開漸緩的刀鋒,兩人交錯之際,一擊重拳擊中任夕照的小月復,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無力的向後仰去,陽光好溫暖。眼中白花花的一片,他對她信誓旦旦許下的承諾,真的就這樣不堪一擊嗎?
藍夜,為了藍夜,也不能倒下
「咳咳……」鮮血落在地上,一滴一滴,男人可以跪下,但絕不可以倒下。
此時此景,藍夜已經沒有時間去思考,向人群走去,麒麟社自覺的閃開了一條通道。于此同時,對面的人卻都愣住了,更包括唐子非。他看著她一步步走到場中,看著她扶起他的對手,眼里除了驚訝,還有更多的怨恨。
任夕照詫異,忍著劇痛推開她,「你……來做什麼?咳咳……」又是一口鮮血,可他的嘴角卻浮出著笑容,勝利者的微笑。
藍夜接過任夕照的刀,緊緊的握住,冷艷,淡雅,「剩下的交給我好嗎?」。
任夕照又一次推開她,喝道︰「回去,這跟你沒關系」
藍夜無視他的咆哮,對著身後叫道︰「小輝,扶住他。」林輝立即接過傷痕累累的任夕照,不讓他亂動。
她提刀走向唐子非,幾米的距離,她卻覺得是一生一世。兩個人相對而立,平靜,安詳,這不是一場角斗,而是一場舞會。
語調清淡如水,「他身上有傷,我來代替他。」
唐子非的刀尖上一滴血混入了大地,
刀影絢麗如花,所有人都看呆了。可只有許叔齊在一旁苦笑著,因為唐子非根本沒有進攻,而且很多刀就像是在找死,如果是他,唐子非早已經倒在血泊中。
唐子非身上出現了很多細小的傷口,鮮血滲透了白色的制服,宛如聖潔的蓮花。
刀鋒貼著唐子非的身體一次次的劃過。
人群里,小爽不忍再看,那一日是他將藍夜帶走,他目睹了所有的過程。他是他的公子,他不能見他受到傷害。他想阻止這場無意義的爭斗,他想喊出︰住手,住手,你們快點住手,可他的嘴還沒喊出。那一邊,卻有人喊出︰「藍夜,住手。」
風欲靜,刀抵在了唐子非的脖頸。
她望著他,帶著仇恨的目光,好像是在告訴他,你欠我的,怎樣都無法彌補。她的手在動,在他白皙的脖頸上旋開一道小花,殷紅的鮮血粘在刀上,醉人的舞蹈。花藍夜緩緩落下手中的刀,遽然而去。
「走吧」她扶起他說道。
唐子非站在原地,沒有一句問候,一句解釋。小爽撲通跪在了地上,對著空曠的操場,悲涼的喊道︰「公主,你誤會我家公子了。」
「閉嘴。」唐子非憤怒的喝道,小爽的眼淚流了下來,跪在唐子非面前,不屈不撓的叫道︰「公子,你難道就這麼看著她離你越來越遠嗎?」。
時間在哪一個時刻定格,好像空間里就剩下了他們四個人藍夜,夕照,唐子非,還有跪著的小爽。
藍夜止住了腳步,與此同時,手掌卻傳來了堅實的握力,她知道她不能回頭,也不可以回頭。錯過了,不能在回頭尋找。
從醫院再回到麒麟社,已經是晚上了。任夕照傷上加傷,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眼神呆滯,默不作聲。
藍夜抓住他的手,握在手中,「怎麼了?夕照。」他這樣讓她覺得害怕
任夕照眼楮依舊不動,可他的嘴角卻動了動,默默的念道︰「唐子非……」藍夜的額頭抵在他的手背,夕照又默默的說道︰「我已經打算退出理工大了,有你,我已經足夠。」淚含在眼中,她想忍住,卻是情何以堪。
她想哭,她想發泄。因為心真的痛
「想哭就哭出來吧」從他的掌心傳來汩汩的暖意。
「夕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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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暖暖的清風吹亂了花藍夜的長發,錯過了早高峰,寧靜的馬路上,她獨自一個人向學校而去。一輛奧迪緩緩的停在了她的身邊,熟悉的聲音響起,「任夕照的情況怎麼樣?」
「還好了就是……」
「就是精神不正常,是嗎?」。許叔齊似笑非笑。
藍夜低頭沉默,半響才說道︰「這次跟唐子非的角斗,對他的刺激很大醫生說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許叔齊拍拍方向盤,「上車吧,我送你一段。」
「不了,學校就在前面。我自己走過去吧」藍夜淡淡的說道,眼中寧靜,卻也帶著絲絲的哀愁。
「你也應該休息一陣了,最近不用來神卜會特訓了」
「多謝三公子了」花藍夜說著話,竟然對著許叔齊緩緩的鞠了一躬,讓他的心不由一顫。她的客氣與淡泊已經讓他有些措手不及,此時的作為更是讓他覺察到了不妥,他走下車,關心的問道︰「藍夜,你今天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很多事情異常的蹊蹺」花藍夜不敢直視許叔齊的眼楮。
「懷疑我?」許叔齊語調上揚,將手插在兜中,模出香煙,點燃,「懷疑我很正常,不管我怎麼幫你,在你的心里,都是外人。就算是你可以自由出入神卜會的總部,神卜會在你的心里也是時刻被防範的對象。」
「三公子,我沒有這個意思。」藍夜清淡為自己解釋。
「沒有?你T-MD的就是這個意思」許叔齊丟掉手中的香煙,再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他暴躁的聲音,將路過的行人驚了向遠處逃去。
花藍夜立在哪里一動不動,可是耳邊的聲音在不時的繚繞。昨晚,離開麒麟社,她並沒有直接回家,可是去見了楚天舒。楚天舒的那一句,「為什麼唐子非的事情,他不知道,而神卜會卻會那麼快得知南區的事情呢?
神卜會隸屬東區,情報網大多也分布在東區,而唐子非固然是南區警察局長的公子,麒麟社也不過是南區剛入三流的小組織,這些都不值得神卜會注意,就算是他們與她有交情,神卜會也沒有必要下力氣在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