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些忙,什麼事情都要親自去過問,然後不知不覺就忘了吃飯的時間。」林逍苦苦的笑了笑。
「是啊我們剛剛在銀河街附近發展,卻是有許多事情要去做,自己的場子,附近的商鋪,相鄰的其他組織……」花藍夜將一半的飯菜都撥給了林逍,「事情很多,你多吃點。我會跟天舒說,讓他幫幫你。」
這一次林逍終于說了一個「別」字,「老大,還是算了吧我怕楚老大一出現,我們就都招殃了」
花藍夜也笑了笑,「也是」
「對了,老大,你還記得那個黃毛嗎?」。林逍突然提起了一個人。
「黃毛?」花藍夜眉頭一挑,隨即叫道︰「騰飛的那個?」
「對,就是他這個小子,真是有股耐勁,明明很不禁打,可是咬著牙,挺過了我十招,最後都站不起來了,還不服輸真是個爺們。」林逍贊揚道。
「人呢?」
「我放了他三天假,讓他回家養養身體。」林逍有些不好意的笑笑,「被我打的滿身都是傷。」
「以後你就帶帶他吧,這小子很有膽識,竟然敢在那麼多人的面前,讓我等著他」花藍夜不由笑笑。
「我看是色膽吧」林逍咬到了一塊雞骨頭,發出 的骨頭破碎的聲音。
「色膽也是膽,要是我可沒有那個膽量,當那麼多人的面,調戲老大」一個兄弟接過了話題。
「你還羨慕他不成?」林逍吐掉了口中的骨頭,然後用筷子指了指他,「你啊就是大逆不道。」
「這個可沒有我可是一直遵循老大是天,老大是太陽,老大是唯一……這樣的信念的。」他立即撇清自己的邪惡本質。
「呸,你可別把閆金山那套弄來,想想都惡心。」另一個兄弟接了過來。
「閆金山?」花藍夜不解的看向林逍。
「這個是大黃蜂的時候,閆金山給兄弟們的口號」林逍無奈的笑笑,「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老大是天,老大是太陽,老大是唯一?
閆金山這樣的老大要是不死?真是天理不容啊
「閆金山有些太以為是了」花藍夜嘆了一口氣,對著兄弟們說道︰「是天,是太陽,是唯一的不是老大,是我們這個組織在兄弟們心里的分量。老大不過是一面旗幟,就算這面旗幟倒下了,還有其他的旗幟立起來,但是精神卻是永遠不倒的,這就稱為魂。國有國魂,軍有軍魂,為尊者有龍魂,為將者有武魂,仁者有義魂,但凡平凡之人,也有自己的信仰之力。」
幾個人都抬頭看向她,「老大,我一直想不通熱火跟大黃蜂的區別,今天你一說,我算是有些懂了」
「在熱火一天,熱火就是你的,當你走出熱火,你就是熱火。這就是熱火在你心中的分量,這就是我們的魂。魂不滅,必生生不息。就算是有一天我們老了,在拿不起刀劍,但是熱火還是會在燃燒。會有更多更多的兄弟將這份熱傳遞下去。」
林逍的眼中,迸發出熾熱,「老大你說的,就是我的感受。你知道我們沒上過幾天學,也不會總結,你今天的話,正對上我的心坎上,突然覺得舒服了。」
「在熱火一天,熱火就是你的,當你走出熱火,你就是熱火。這句話,說的太好了。」另一個兄弟跟著念道。
「兄弟們,驕傲不是因為你們處在一個強大的組織里,而是你們是創造這個強大組織」幾個人信服的低著頭,「老大,那我們怎麼去創造強大的組織呢?」一個兄弟問道。
「恩,努力吃飯,努力干活。」花藍夜頗有深意的點撥道。
于此同時,幾個兄弟拼命的吃了幾口飯,「是這樣嗎?」。
隨後大家哄堂大笑,很輕松,沒有了死亡的威脅,沒有外界的壓力,只有真心的話,開心的笑,在心中流淌。
吃過飯,兄弟們出去換崗,廳里只剩下林逍和花藍夜兩個人。
林逍簡單的為花藍夜講解了附近的形勢,因為有了戰神,附近的二流組織都消停了很多,只有幾個三流組織光腳不怕穿鞋的,對他們還有些不滿,林逍打算對他們進行一次清理。
「這些事情都交給你了」習慣性的又都推給了他。她發覺自己對權力什麼的一點都不熱衷,跟牧朝歌倒是一個德性。只是她自我感覺比他更有號召力,他啊不過就是一個欠揍的肌肉男。
「老大?」林逍收起了地圖,像是有話要說。
「怎麼了?」花藍夜倒是一愣。
「老大,你今天是不是有事要說啊?」林逍竟然看出了她來總部是事出有因。花藍夜也听出了味道,她來總部,每一次都是非喜即憂她無奈的笑笑,「其實也沒什麼事?剛剛去南區看見兩個三流小組織火拼。然後就回來了,隨便路過總部就過來瞧瞧。這不就遇到你了嗎?這麼晚了,怎麼不回家呢?有兄弟在,不就可以了」
他往椅子上又坐了坐,「這就是我的家」
「听朝歌說,你混黑-社會已經有六年了?」花藍夜又進一步問道,林逍又往椅子里坐了坐,輕嘆了一口氣,回憶起過去,「比這要長,我十四歲就開始混了,只不過那時候都是小打小鬧,後來才跟了閆金山,是他將我帶進來了。」他說話時,不免有些傷感,「他用了很多年,一步步從小弟爬到大哥的位置。只是後來,他變了,可是沒想過他竟然死了」
「其實,我跟朝歌也不想他死。」林逍倒是一個不忘舊恩的人。他坐直了身體,「老大,我沒有埋怨你,在這個社會里生存,沒有人確定自己的生死,這是一條不歸路,沒有人可以笑到最後。」
「很殘酷」
「卻是事實」他又抬眼看向花藍夜,默默的說道,「我和大部分兄弟本身就生活在這個城市的底層,每天為了生存下去,必須去掙,去搶,這樣的生活已經深入了我們的骨髓。這是你不能理解的,貧窮,饑餓,圍繞了我們整個的童年。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