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外殼天使的內核 第二十二章 陰溝翻船

作者 ︰ 成一事

過幾天宣傳圖冊印制回來,鄧小姐看了隱隱有些不滿意,因為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好,而且越看越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好。

阿敏看了也覺得效果不佳,因此滿心羞愧,心里暗暗臭罵那個林先生,印刷技術不怎麼樣,牛皮卻吹得相當好,這次真是把她給害慘了。

小唐下去生產部,經過前台的時候看到宣傳圖冊很高興,說︰「印好了?」沒有人搭理她,挺不解的,順手拿起一本,稍微翻了一下就什麼都知道了,「效果挺一般的,感覺還沒有之前的宣傳圖冊印制得好。」鄧小姐,莫莉表情更嚴肅了,小唐簡直說出了她們的心里話。小唐注意到了,接著說︰「用的什麼相機啊,太模糊不清了,既沒有拍出金屬的質感來,也沒有拍出水晶,水鑽的光澤來。」阿敏的臉色十分難看,小唐根本就是故意的,火上澆油。「如果換了是我,這個樣子就拒收了,因為實在拿不出手,客人見了指不定怎麼笑話呢,說我們找的什麼‘三無’印刷廠。」阿敏氣得不行,但又不好說什麼,因為鄧小姐在側。「其實可以要求他們重印,只是時間太緊了,不知道趕不趕得及,畢竟馬上就要去香港參展了,另外他們公司的印刷水平大概有限,重印估計也不會好多少。」莫莉說︰「是啊,我差點都忘了,我們的簽證都辦好了,過幾天就要出發去香港了。」小唐故作輕松的笑了笑,說︰「平時在大街上隨手接的一些傳單印刷效果都比這好。人家看我們的宣傳圖冊印制成這個樣子,還以為我們公司沒實力呢我們公司定位的恰好又是高檔工藝禮品,這樣一來的話反差就更大了,好像有點華而不實的樣子。如果不是知道你家里有錢,不在乎那點小錢,我還以為你拿了人家供應商的回扣呢」阿敏的臉色更難看了,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好。莫莉吃了一驚,沒想到那種話小唐都說得出口。

鄧小姐始終一言不發,這時插話說︰「找小陶先生商量一下,看有什麼辦法,小唐,你把那些樣板準備好。」小唐笑著點頭說︰「好。」鄧小姐轉身離開。莫莉跟著也走。

阿敏看著一堆宣傳圖冊發呆。小唐面露不屑之色,說︰「趕緊多看幾眼吧,這些都是你的勞動成果來著,待會倉庫的人上來把它搬走了,然後再當廢品賣了,三毛錢一斤,你就沒機會再看了。」阿敏皺眉說︰「你剛故意的是不是?」小唐說︰「什麼‘故意的’?」阿敏氣憤說︰「誰拿供應商的回扣了?」小唐說︰「我又沒說你拿供應商的回扣,只是打個比方而已。」阿敏說︰「有你那樣打比方的嗎?我是招你了,還是惹你了,你要那麼針對我。」小唐說︰「誰針對你?你也太抬舉你自己了,我有那個閑心嗎?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東西還放在這里,你自己翻著看一下。你找了一家不合格的供應商,花錢印了一堆垃圾,難道還不準別人說幾句啊?有本事你倒是找家合格的供應商啊,把宣傳圖冊印得精美一點,那樣我就是想說也沒有機會開口。」阿敏不知道說什麼好。小唐接著說︰「人家有本事大海里揚帆,你沒能耐就只有陰溝里翻船了,而且翻了一次又一次,怎麼猴子翻跟頭做滑稽表演啊?」說著不屑笑了笑,轉身離開。阿敏呆呆怔在原地,臉都氣白了。

鄧小姐一回總經理辦公室就微笑打電話給小陶先生,請他幫忙。小陶先生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經過之後,說應該還有機會補救。鄧小姐十分高興,說改天請他吃飯。

小陶先生幫忙聯系了一家印刷廠,印刷廠的金老板不止答應幫忙,還派人過來雅馨這邊。鄧小姐親自接待,沒有叫阿敏作陪。阿敏稍微有點不好想,這就是鄧小姐不信任她的表現之一。

又幾天新的宣傳圖冊印制出來,效果非常好,鄧小姐看了挺滿意的,好好謝了一下那個印刷廠的金老板,說雅馨有關印刷的業務以後全部交給他們廠來做,並把他們廠的基本資料拿給阿敏。阿敏心里十分憋屈,鄧小姐居然插手她的采購工作,這是不信任她的又一表現之一。

晚上莫莉請吃飯,因為明天她就要跟鄧小姐兩個人啟程去香港了。服務員呈上菜單,莫莉接過點菜,隨隨便便就點了有七八個菜,還要點。劉成暢見狀忙攔住說︰「好了,夠了,才四個人而已,你點那麼多菜吃得完嗎?」。韓菲霏說︰「因為你在這里,所以多點一些,顯得客氣跟禮貌似的,其實哪有這個必要,大家都這麼熟了,還計較這些虛的,以期面子上好看,顯得挺生分似的,好像你是客人,她是主人,所以就要好好招待。」莫莉表情有點尷尬,說︰「這至少說明我不是一個小氣的人。」韓菲霏說︰「你當然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尤其花自己的錢的時候不小氣,但花鄧小姐的錢就有一點小氣了,甚至吝嗇,瞧鄧小姐請吃飯,你點菜多有分寸啊,其實老板的錢花多一點無所謂,自己的錢則要少花一點,不然憑什麼她是老板,高高在上,你是員工,唯唯諾諾?你是弄反了。你心疼她的錢,她卻不心疼你的錢,出去吃飯,這頓她請,下頓你請,有這樣的嗎?她可是老板,賺錢比你多,而且多得多。」莫莉表情更尷尬了,她一向展現出來的都是跟鄧小姐兩個人關系親密,好像親姐妹一樣,但韓菲霏這麼一說,好像鄧小姐對她多一般似的,而她自己又多傻氣似的,自欺欺人,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臀。

劉成暢見狀說︰「四個人能吃多少菜就點多少菜,不要多點,雖說不貴,一個菜才二三十塊錢,但一分錢也是錢。」韓菲霏說︰「這話听著耳熟,林之乎經常說。」宋小雨說︰「是啊,她經常掛在嘴邊,一分錢也是錢,幾乎她的口頭禪來著。」韓菲霏說︰「都說你節儉,精打細算,但跟林之乎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莫莉說︰「宋小雨是節儉,但林之乎那都近乎摳門了,真是搞不懂,她家的經濟條件又不差。」韓菲霏說︰「不是經濟條件差或經濟條件好的問題,而是一種習慣,喜歡算計,在乎得失,說到底就是過于看重金錢,財迷。」她現在對林之乎的印象沒有之前那麼好了,一是羨慕嫉妒她的好口才;二是林之乎的寬容和大度常令她感到很羞愧。劉成暢不自然笑了笑。宋小雨說︰「她晚上好像也沒有在餐廳吃飯,而是跟阿敏一起出去了。」韓菲霏說︰「阿敏今天心情不好,大概一起出去喝兩杯吧。」莫莉有點同情的說︰「阿敏這段時間真是不順,先是丟了樣板,後來宣傳圖冊又做成那個樣子。」韓菲霏滿不在乎的說︰「一世英名毀于一旦,我看她以後還那麼自信滿滿的」莫莉說︰「她家里開公司的有錢,又人長得漂亮,什麼時候都自信滿滿。」韓菲霏有點不屑,同時也有點不悅,她跟阿敏是盤絲洞公認的兩大美女,但阿敏家里有錢,所以衣服多,鞋子多,皮包多,造型百變,常給人以驚艷的感覺,她卻不能夠。

一會菜上來了,四個人邊吃邊聊。莫莉不停的找劉成暢說話。韓菲霏一旁看了十分不爽。莫莉說︰「我想起來了,過兩天就是七夕中國情人節,可惜我在香港參展。」這麼一說,其他人也都想起來了。韓菲霏說︰「有情人才過情人節,沒情人過什麼情人節?」莫莉說︰「你是眼光太高,不然怎麼會找不到情人?」韓菲霏說︰「我眼光哪有很高,只是緣分沒有到而已。」莫莉說︰「像你這樣就不用擔心了,條件這麼好,以後肯定會嫁到一個如意郎君。」宋小雨說︰「是啊,完全贊同你的觀點。」韓菲霏笑著不說話。莫莉說︰「你也要找一個情人了,方凌那都是過去式了。人家都另結新歡了,你還在這里默默守候,怎麼等著他回心轉意啊?他那種人不值得你等。」宋小雨說︰「我沒有等他。」莫莉說︰「你到底有沒有在等他,你自己心里清楚,你騙得了我們,騙不了你自己。」宋小雨默不作聲。韓菲霏淡淡說︰「她心里有數的,你未免操心太過了,感情這種事情只有當事人才最清楚,外人不好插手的,說不定越插手越亂,好心辦壞事。」劉成暢點頭表示贊同。

一會吃了飯打道回府,莫莉邀請韓菲霏,劉成暢兩個人上去坐一下,玩一下。劉成暢說跟一個朋友約好了上網聊天。莫莉也不勉強,就邀請韓菲霏一個人上去。韓菲霏見劉成暢不上去,她也不想上去,因為剛好可以跟劉成暢一起回去。莫莉不干,說她明天就要去香港了,東西還沒有收拾好,叫韓菲霏上去幫忙收拾東西。韓菲霏不便拒絕,只得答應下來,但有點勉強。

上去,莫莉住七樓,宋小雨住八樓,說︰「我上去煮甜湯,煮好了叫你們兩個人。」莫莉,韓菲霏都說好。

莫莉掏鑰匙開門。韓菲霏進去一坐在沙發上,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麼。莫莉看了她一眼,說︰「進來幫忙疊衣服了,坐在那里干嘛?」韓菲霏只得跟著進去房間,見一床的衣服,說︰「你什麼時候買了這麼多衣服,都快趕上阿敏了。」莫莉說︰「我也不知道,不知不覺的就買了這麼多。」韓菲霏說︰「你工作這麼些年有沒有存下幾萬塊錢啊?」莫莉說︰「沒有,你知道的,我標準的月光族。」韓菲霏說︰「你是太空虛寂寞了,只有花錢購物才能稍微找到一點成就感。」莫莉不說話。韓菲霏說︰「你的衣服還都挺漂亮的。」莫莉說︰「絕大部分都是鄧小姐幫我選的,這次去香港估計還得買。」韓菲霏說︰「香港是出了名的‘購物天堂’,不買點什麼就好像沒有去過一樣。」莫莉說︰「是啊,其實你粵語,英語流利,應該叫你過去的。」韓菲霏本來就因為這件事情而心情不好,現在又听莫莉這麼說,以為她是故意的,炫耀來著,因此有點不高興,淡淡說︰「你過去還不是一樣。」莫莉說︰「到時幫你帶禮物,我預備花兩個月的工資。」韓菲霏心里稍微好受了一點,莫莉在金錢方面總算是非常大方,這是她最為可取的地方,「這幾天我不在幫我好好看著一下劉成暢,他的桃花運實在太旺盛了,走到哪里都有女孩子主動上前套近乎。」韓菲霏心里又不好受了,說︰「你這樣好像是以他的女朋友自居。」莫莉不好意思笑了笑,說︰「沒有了。」韓菲霏說︰「到時我把他的一舉一動,一點一滴記錄下來,等你回來了向你報告。」

劉成暢一個人回住處,他不想去莫莉那里,除了晚上跟朋友約好了上網聊天之外,還因為要避嫌,莫莉各方面條件是不錯,但無奈他對她只有朋友之誼,沒有戀人之情。

「劉成暢。」劉成暢回頭看,是林之乎,阿敏兩個人,阿敏兩頰微紅,眼神迷離,一看就是喝了酒的樣子,林之乎倒沒有什麼異樣,問︰「喝了酒的?」林之乎說︰「是啊,看她這張桃花臉就知道了,你呢,也喝了酒的?」劉成暢吃驚說︰「你怎麼知道?」林之乎說︰「***明天就要啟程去香港了,臨行前請你們吃飯啊。」劉成暢說︰「你消息真夠靈通的。」林之乎得意說︰「那是當然,尤其有關你的消息,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嚴密監視之下。」阿敏板著一張臉,一句話不說。劉成暢說︰「我挺好奇的,有沒有什麼事情是你不知道的?」林之乎說︰「當然有了,比如你跟***的關系進行到了哪一步了?」劉成暢著急說︰「我跟她沒什麼的。」林之乎忍不住好笑,說︰「知道,她一廂情願嘛。對了,過兩天就是七夕中國情人節了,有什麼安排沒有?」劉成暢說︰「沒有,又沒有情人。」林之乎說︰「要不我犧牲一下,客串你的情人?」劉成暢笑說︰「好啊。」林之乎笑說︰「那就這麼說定了。」阿敏說︰「我也沒有情人,你那天晚上要陪我。」林之乎說︰「你終于舍得開口說話了。」阿敏說︰「心情郁悶,懶得開口。」林之乎說︰「人生不如意之事常八九,有什麼好郁悶的?」劉成暢說︰「是啊。」

之後分手,路上又遇到大發,大家住在同一個小區。大發無意中掃了阿敏一眼,整個人感覺都呆住了,她喝醉酒的樣子實在太好看了,堪稱「驚艷」,笑嘻嘻問︰「喝酒了?」林之乎注意到了他的失態,笑說︰「是啊,不然哪有這個效果,明明開的桃花,結的卻是隻果。」大發笑說︰「什麼事這麼高興啊?」阿敏皺眉說︰「高興個屁借酒澆愁不知道啊?」大發的笑容怔在臉上,表情有點尷尬,不知道說什麼好。林之乎無奈看了阿敏一眼,說︰「人家什麼都不知道,你是美女,優雅一點,別學我說粗話,我是粗人,他們都知道的。」阿敏翻了個白眼一句話不說。林之乎問大發︰「你晚上出去干嘛呢?」大發說︰「跟幾個朋友聚會唱歌,對了,還遇到了熟人,你們盤絲洞的芭比娃,還有陳法拉,她們兩個也在那里唱歌。」阿敏不屑說︰「小唐,她唱什麼歌,慶祝我倒霉啊?」林之乎說︰「沒有了,她這段時間常跟薇薇一起出去唱歌。」阿敏還是不屑,說︰「家里開發了有錢了就是不一樣,怎麼追逐兒時的夢想啊?仗著自己長得像個明星就也想成為明星,五線譜都不識,還唱歌?」林之乎說︰「有理想,有追求總是一件好事。」阿敏表情厭惡的說︰「別提她了,再提我都要吐了。」林之乎說︰「你喝多了想吐還賴她。」大發忍不住想笑。阿敏看到了,瞪著他說︰「你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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