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外殼天使的內核 第三十三章 上得台面

作者 ︰ 成一事

鄧雅致見生產部這段時間比較忙,因此跟鄧小姐請纓去生產部幫忙。鄧小姐答應了。小唐雖然不喜歡鄧雅致那種仗著會投胎有一個闊姐姐裝螃蟹橫行霸道的人,但覺得她頭腦挺簡單,整天頂著一個豬頭到處賣傻以為有說服力似的,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因此假裝很高興的接納了她。

「盤絲洞幾乎所有的人都加入了‘曼舞朝’,怎麼你沒有加入?」鄧雅致好奇問小唐。小唐說︰「我平時工作比較忙,沒有時間了,當然了,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跟江曼有點摩擦,不喜歡她,大嘴巴,很討厭。」鄧雅致感覺像找到了知音一樣,說︰「的確很討厭。」小唐說︰「我知道你退出了‘曼舞朝’。」鄧雅致皺眉說︰「我當初加入‘曼舞朝’圖的就是一個新鮮,還有熱鬧,然後劉成暢也在那里,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小唐說︰「你是無奈退出了‘曼舞朝’,但劉成暢還在那里,他們每天晚上還是在二樓餐廳跳舞,熱熱鬧鬧,開開心心的,而且江曼還是絕對的焦點。」幾句話說得鄧雅致莫名的氣憤,撇嘴說︰「我都覺得他們每天晚上在那里練舞挺影響工作的,跟我姐建議說干脆解散算了,但她不答應。」小唐說︰「你姐是怕解散了之後惹得大家不開心,畢竟‘曼舞朝’還是挺受歡迎的。」鄧雅致無奈說︰「那怎麼辦?」小唐微微笑了笑,故意用一種玩笑的口氣說︰「其實‘曼舞朝’是江曼一手創立的,如果沒有她那就沒有‘曼舞朝’,你有心的話問一下她打算什麼時候辭工,那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鄧雅致信以為真,說︰「那怎麼好問?」小唐心里忍不住好笑,說︰「有什麼不好問的?」

鄧雅致說︰「這盆仙人球還挺漂亮的,造型奇特,在哪里買的啊?養得也好。」她大大咧咧的坐在周主管的位子上。小唐看了一眼,說︰「你可千萬別動,那是周主管的寶貝。林之乎買的,不知道在哪里買的。」鄧雅致吃驚說︰「林之乎買的?」小唐故意笑了笑,說︰「是啊,她買的,買來送給周主管,說是幫助他對抗電腦輻射,要求周主管一定養好,周主管一向視她的話如聖旨當然養得很好了。」鄧雅致恍然大悟,說︰「哦。」小唐說︰「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很好了。」鄧雅致若有所思的說︰「難怪周主管推薦她暫代他的工作的。」此話正中小唐的下懷,說︰「是啊,喝水嗎?幫你倒。」鄧雅致說︰「好。」

小唐倒了水過來。鄧雅致接過喝了一口,說︰「還是跟你聊天輕松一些,跟茉莉姐上班時間就只能聊工作,枯燥乏味,沒意思。」小唐說︰「她也是為了你好。」鄧雅致說︰「我知道,她對我真的挺好的。」小唐說︰「那是,連劉成暢都讓了出來。」鄧雅致吃了一驚,說︰「什麼‘連劉成暢都讓了出來’?」小唐說︰「她本來在追劉成暢,但你出現之後就退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討好你姐?可憐劉成暢,白白被欺騙了感情,當然你就更無辜了。」鄧雅致說︰「真的假的?」小唐說︰「大家都知道,就只有你一個人蒙在鼓里。」鄧雅致皺眉說︰「惡心。」小唐輕松笑了笑,說︰「我們都覺得惡心。」

一會小唐有事去倉庫,剛好林之乎也在那里。江曼說︰「出庫單開好了。」林之乎說︰「待會簽。」小唐看了江曼一眼,說︰「這兩個星期我是沒空去月亮酒吧演出了,分身乏術,你的‘曼舞朝’听說搞得風生水起的,你應該找到了一點自信吧,那有沒有興趣代替我去月亮酒吧跟劉成暢搭檔演出,機會難得,可千萬別錯過了。」江曼呆住了,不知道說什麼好。小唐笑了笑,說︰「就知道說了也白說,浪費口水。」一臉嘲諷。江曼表情有點尷尬。林之乎見狀說︰「小唐難得求你一次,你就答應吧,難道非要她跪下來求你,你才肯答應?就當是學雷鋒做好事,她會感激你的,擇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晚上吧。」江曼忍不住好笑。小唐尷尬走開。

江曼還是好笑。林之乎看著她說︰「你別笑,我說認真的了,不是幫你解圍。」江曼吃了一驚,說︰「我不去。」林之乎說︰「不去不行,你知不知道,你都快成為‘狗肉’的最佳形象代言人了,上不了席面。」江曼默不作聲。林之乎又說︰「不怪人家嘲笑你,怪你自己不爭氣,我可以幫你解一次圍,但不能幫你解二次圍,關鍵還是要你自己站起來,唱起來,跳起來,成為不了舞台上的明星,至少要成為生活中的明星。」江曼還是默不作聲,但看表情有點松動。林之乎又說︰「我就不信你的本性那麼壞,非要眼睜睜的看著人家的大牙笑掉才肯上台」江曼「撲哧」一聲,然後笑得蹲在地上。林之乎也笑了,說︰「你今天晚上勢在必行。」

晚上大家聚在月亮酒吧。江曼雖則答應上台,但還是有些膽怯。林之乎就安慰鼓勵她。阿敏也安慰鼓勵她,但安慰鼓勵了幾句,見效果不明顯就開始冷嘲熱諷了。江曼听不下去,于是起身去後台準備。蘇菲無聊跟著一起去。

到後台,劉成暢抬頭看了一眼,說︰「你來了?」江曼說︰「嗯,我都不會化妝。」劉成暢說︰「我幫你化。」江曼吃驚說︰「你會化妝?」劉成暢說︰「會一點點。」江曼說︰「又謙虛。」劉成暢說︰「來,坐這里,先弄頭發。」江曼過去坐下。劉成暢先看了一下,思索怎麼弄,然後就弄了起來,動作還挺熟練好看的,像那麼回事。蘇菲一旁看呆住了。江曼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說︰「我這心里還是有些不安。」劉成暢說︰「不安什麼?」江曼說︰「緊張吧。」劉成暢說︰「放松一點。」江曼說︰「放松不了。」劉成暢說︰「這樣吧,待會我牽著你的手一起上台,小唐可是沒有這個待遇。」江曼笑說︰「真的假的?」劉成暢笑說︰「當然是真的,但有一個前提,你別認為我那是借機佔你的便宜。」江曼笑說︰「怎麼會呢?應該是我借機佔你的便宜才對。」劉成暢笑說︰「小永看到那個場面不會吃醋吧?」江曼甜蜜笑了笑,說︰「他吃什麼醋?我跟他兩個人之間沒什麼的了。」劉成暢笑說︰「你說這話騙鬼可以,騙人不行。」江曼笑說︰「你是不是听林之乎說的?她瞎說了。」劉成暢笑說︰「沒有,我是有一次在大街上看到了。」江曼緊張問︰「看到什麼?」劉成暢忍不住好笑,說︰「瞧你這個緊張的樣子,沒看到什麼,就是看到你們兩個人一起逛街。」江曼松了一口氣。

一會化好了,江曼看了一下,說︰「還不錯,謝謝你。」劉成暢說︰「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江曼笑說︰「你真是熱心。」劉成暢微微笑了笑,想他這次的確很熱心,其實跟江曼沒有那樣的交情,應該是看在林之乎的面子上。

外面大發對林之乎說︰「看你最近好像瘦了不少,工作要緊,身體同樣要緊。」林之乎說︰「沒有吧。」阿敏冷冷說︰「我听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林之乎說︰「沒有那麼肉麻吧?」大發忍不住好笑。阿敏不屑看了他一眼,說︰「有什麼好笑的?」大發懶得搭理她,看著林之乎說︰「我覺得這是一次機會,暫代你們周主管的工作,好好表現一下,讓鄧小姐對你刮目相看。」林之乎說︰「我從來沒有把這當做是一次機會,只當做是一項任務,完成就好。」大發皺眉說︰「真是替你感到不值。」林之乎說︰「這個世界上不值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大發說︰「像你有能力,有態度,工資卻才那麼一點,鄧小姐對你又一般般,還不如辭職到我們公司來上班,董生一直都挺欣賞你的,工資比雅馨高,工作也比雅馨輕松,還有機會晉升。」阿敏不等林之乎開口,搶著說︰「你是出于一片好心呢,還是出于其它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大發說︰「我當然是出于一片好心。」阿敏說︰「我看是一片色心。」大發說︰「你戴著一副有色眼鏡看到的當然是色心。」阿敏皺眉說︰「誰戴著一副有色眼鏡?」林之乎見狀說︰「好了,一人少說一句,省下兩句給我說。」

這時小永上洗手間回來了,林之乎笑說︰「听說你們公司明年年初的時候有可能會搬到上海去。」小永笑說︰「是啊,被人給收購了。」林之乎說︰「熬了那麼久總算是有出頭之日了,只是到時你跟江曼怎麼辦?」小永說︰「暫時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切順其自然吧。」林之乎說︰「適時還是要采取點行動的。」小永說︰「我知道。」大發說︰「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空間的距離不是問題了,時間的距離也不是問題,心與心之間的距離才是問題。」林之乎說︰「你像是愛情專家一樣。」大發說︰「對了,明天我過生日,請你吃飯。」林之乎驚呼說︰「是啊,想起來了,明天你生日,差點都忘了。」大發幽怨的說︰「你哪記得我的生日啊?」林之乎說︰「記得,只是這幾天太忙了,一堆事,所以就忘了。」大發高興的說︰「那我真是太感動了。」林之乎躊躇說︰「只是我恐怕要加班。」大發著急了,說︰「加什麼班?一個晚上不加班會死人啊?」林之乎安慰他說︰「好了,到時看情況了。」

旁邊一桌,莫莉的情緒十分低落,一句話不說,只是喝酒,韓菲霏不解看了她一眼,問︰「怎麼了?看你一晚上都情緒低落。」莫莉說︰「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在洗手間踫到雅致,我看她穿得挺少的,就叫她多穿一點,說天涼了,小心感冒,她卻說不用我管,我听了莫名其妙,不知道怎麼一回事?」韓菲霏吃驚說︰「不會吧,她那麼說,你確信你沒有听錯?」莫莉皺眉說︰「沒有听錯,她就是那麼說的。」韓菲霏說︰「之前你們兩個人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莫莉說︰「沒有,下午兩點鐘上班都還好好的。」韓菲霏說︰「她大概心情不好吧。」莫莉說︰「也許吧。」

一會演出正式開始了,劉成暢果然牽著江曼的手一起上台。林之乎在底下帶頭鼓掌,尖叫。江曼勉強笑了笑,看得出來她心里很緊張。果不其然,唱第一句的時候那聲音都是抖的,一個字一個字像掛在鋼絲上蕩秋千一樣,但慢慢就放松下來,找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在台上表演的感覺。

整場演出十分成功,下台之後,小皮過來說︰「你們公司真是臥虎藏龍,唐小姐我本來以為已經很出色了,沒想到江小姐更出色。」阿敏不屑說︰「唐小姐那算什麼,小兒科了,對了,你閱人無數,看江小姐有沒有成為明星的潛質?」小皮認真說︰「有,舞台感覺很好,表現力也不錯。」

之後幾個人商量一起去吃夜宵。阿敏因為剛才跟大發爭執了幾句,所以怎麼都不願跟他一起同行。林之乎沒轍,只得隨她一起回去。林之乎不去,劉成暢當然也不去,因為覺得跟他們幾個人不熟,所以最後只剩下江曼,小永,大發,蘇菲四個人一起去。

韓菲霏看劉成暢落單了很高興,就借口莫莉心情不好請她吃夜宵,然後叫他一起作陪,好好安慰一下莫莉。劉成暢當然只得答應。

吃夜宵的時候,韓菲霏說︰「對了,听說隔壁皮革制品貿易公司被人給收購了,開年有可能搬到上海去。」莫莉說︰「是啊,我也听鄧小姐說了。」劉成暢說︰「已經傳開了,大家都知道。」韓菲霏感嘆說︰「好羨慕小永他們啊,有機會去上海那樣的大城市,不像我們,一直窩在這個小地方。」劉成暢說︰「放心了,以後有機會的。」莫莉說︰「是啊。」韓菲霏皺眉說︰「有什麼機會啊?我甚至都沒有辦法從雅馨離開,當初鄧小姐給了我那個機會,我離開人家會說閑話的,說我忘恩負義。」莫莉默不作聲。劉成暢說︰「但如果你有更好的發展前途,鄧小姐應該會放你走的。」韓菲霏不屑笑了笑,說︰「鄧小姐不會放我走的,相反她會想盡一切辦法把我留下來,你以為她平時對我那麼好為了什麼?不是因為我們是同鄉,也不是因為我舅舅跟她是同學,朋友,兼初戀情人,而是因為要把我留下來,她曾多次在我面前表達過那個意思。」莫莉說︰「她沒有那麼功利了,她對你真的是很好。」韓菲霏說︰「抱歉,我感受不到她的真心。」劉成暢說︰「大概是因為鄧小姐那個人有點假,所以你有那種感覺,但你跟她畢竟是有淵源,而且在一起相處了那麼久,多少都有一些感情,不說別的,就說你性格討巧,招人喜歡,她也是真的喜歡你啊,你否認那一點就是否認自己的優秀。」韓菲霏笑說︰「我還以為你很正經,沒想到說話也有這麼油嘴的一面。」莫莉笑說︰「不是討好你嗎?」。劉成暢尷尬笑了笑,他並沒有要恭維和討好韓菲霏的意思,只是忍不住幫鄧小姐辯解一下而已。

吃了夜宵回去,劉成暢才剛一到家手機就響了,韓菲霏發短信過來,問︰「安全到家了沒有?」劉成暢說︰「到了,謝謝關心。」韓菲霏說︰「我關心你可不是要你的一句兩字‘謝謝’,而是希望你能坦然接受。」劉成暢心里一動,韓菲霏這麼說幾乎等于是一種表白了,因此說︰「好。」韓菲霏說︰「早點睡覺,預祝好夢。」劉成暢說︰「也預祝你好夢。」韓菲霏說︰「有你的夢才可以稱之為‘好夢’。」劉成暢呆呆的不知道回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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