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點鐘的時候莫莉,小唐,鄧雅致三個人在會議室等候開會,因為周主管正式離開,小唐正式接棒,所以有些事情需要溝通一下。
鄧雅致笑著對小唐說︰「周主管走了,你終于可以正式全面接管他的工作了,你真的挺厲害的,才剛幾天就上手了。」小唐滿不在乎的說︰「我好歹在生產部呆了那麼久,不是白呆的。」鄧雅致說︰「那他之前還一個勁的推薦林之乎?真是沒眼光,如果換了是林之乎,上手絕對沒有你那麼快。周主管今天走吧,還是昨天晚上已經走了?」小唐說︰「是不是今天走我不知道,但昨天晚上肯定沒有走,因為昨天晚上林之乎請他吃飯,算是給他踐行吧,好像喝了不少酒,林之乎回來的時候面無表情,大概有點傷感和舍不得。對了,那盆仙人球周主管帶不走,又還給林之乎了,林之乎也好意思拿走,真是小氣看來我得抽空去花卉市場買一盆仙人球回來對抗電腦輻射了。」鄧雅致來了興致,說︰「他們兩個人之間不會真的有什麼吧?」小唐假裝吃驚說︰「這種話不能亂說的。」鄧雅致不在意說︰「什麼亂說啊?那麼多證據擺在那里呢。」莫莉皺眉看了她一眼,說︰「什麼證據啊?」鄧雅致不屑說︰「干嘛要告訴你?」莫莉冷冷說︰「捕風捉影,胡亂猜測,他們兩個人之間清清白白的。」小唐說︰「你不是一向很討厭林之乎嗎?」。莫莉說︰「我就是很討厭她但也不會歪曲她。」小唐說︰「你把自己形容得好有正義感啊,我都忍不住要吐了。你那麼有正義感的話之前就不會想炒劉姐了,真是天大的諷刺」莫莉氣得正想發作。這時鄧小姐進來了,說︰「好了,可以正式開始開會了。」莫莉只得收斂起怒容。小唐得意笑了笑。
林之乎跟周主管兩個人之間有曖昧的事情很快在公司傳開來,因為小唐逢人就說鄧雅致懷疑林之乎跟周主管兩個人之間有什麼,把它當做是一個笑話來說,好像沒其它的意思,就是鄧雅致的想法挺奇特的。
鄧雅致一向無所謂慣了,然後本來就對林之乎有一些偏見,所以當有人向她求證此事的時候,她明明有機會解釋但卻不解釋,相反大方承認了,說她的確懷疑林之乎跟周主管兩個人之間有什麼。
林之乎下來倉庫出貨,江曼說︰「等一下,貨車還沒有倒過來。」林之乎皺眉說︰「亂七八糟的。」江曼說︰「你找小唐吧。」林之乎說︰「找她做什麼?剛開始接手總要亂一陣的。」
到生產辦公室,小唐抬頭笑說︰「你怎麼有空過來?」林之乎說︰「出貨。」小唐說︰「是啊,想起來了。」林之乎說︰「事情多了,記性差了。」小唐微微笑了笑,說︰「最近單挺多的,幾乎隔兩天就要出一次貨。」林之乎說︰「是啊。」小唐說︰「恐怕要忙到年底去了,今年生意挺好的,不知道年終獎會不會多發一點?」林之乎說︰「會吧,只是就像漲工資一樣,有的漲得多,有的漲得少。」小唐笑著不說話。
這時鄧雅致進來了,看到林之乎就好像沒看到一樣。小唐說︰「安排下去了?」鄧雅致說︰「安排下去了,王組長又在那里唧唧歪歪的,說忙不過來。」小唐厭惡說︰「別理他,工作忙不過來,工資就拿得過來。」鄧雅致皺眉說︰「就是,生產有旺季就有淡季,淡的時候沒事做照樣拿工資他們不說,忙的時候晚上要加班就一堆廢話。」
小唐說︰「算了,他們是那樣了。」鄧雅致說︰「你不是要去花卉市場買一盆仙人球嗎?怎麼還沒有買?電腦輻射那麼強,小心得腦瘤腦癌的。」小唐說︰「這幾天沒有空,等有空再去買吧。」鄧雅致說︰「你應該找個男朋友,他關心你,一定會主動幫你買的,而且精挑細選,買盆最漂亮的。」小唐吃驚笑了笑,看了林之乎一眼。
林之乎也笑了笑,對鄧雅致說︰「听說你想象力挺豐富的,居然懷疑我跟周主管兩個人之間有什麼,我說你的心術夠不正的,思想也夠骯髒,明明是純潔的友誼竟然被你看出了第三者的嫌疑。還到處亂講亂說,你想標榜你那是正宗的狗嘴啊,吐不出象牙。屁那種東西最好還是通過正常的渠道釋放出來,說白了,就是通過釋放出來,那樣才名正言順,千萬不要通過嘴巴釋放出來,你不覺得惡心反胃,其他人還覺得惡心反胃呢。我看你純粹就是吃飽了沒事干,所以造謠生事促消化。」鄧雅致氣得臉都白了,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林之乎接著說︰「我今天剛好在這里,你也不用找我道歉了。」鄧雅致皺眉說︰「誰找你道歉了?別做夢了。」林之乎說︰「你不道歉我就找鄧小姐道歉。」小唐緊張看著她說︰「不用吧,她開玩笑了。」鄧雅致說︰「我可沒開玩笑,我說認真的了。」小唐不理她,說︰「其實多大的事。」林之乎說︰「確實不是什麼大事,我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但這不代表我就無限大度,我自問沒有那樣寬廣的胸懷,不然可以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大全了,不道歉是不是?我找你姐道歉。」鄧雅致狠狠盯著她的眼楮說︰「林之乎,你也太過分了一點,你算什麼?」林之乎微微笑了笑,說︰「我不算什麼,但我請問你算什麼,鄧小姐的親妹妹?這個身份真夠特殊的,特殊得你忘了怎麼說話,怎麼做人怎麼著想炒了我啊?你也得有那個鍋」
這是江曼過來了,說︰「蜘蛛小姐,出貨了。」林之乎回頭看了一眼,說︰「好,我馬上就過去。」說著轉身出去。
鄧雅致不屑看了她的背影一眼,說︰「太過分了。」小唐一旁假意安慰她,心里十分高興,林之乎比她想象中的要尖刻得多。
出了貨上去,林之乎直奔總經理辦公室,也不委婉,而是平鋪直敘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鄧小姐听了假裝大驚失色,然後忙替鄧雅致向她道歉。
林之乎出去之後,鄧小姐氣得眉頭緊皺,打電話給鄧雅致,叫馬上上來一趟。鄧雅致一向反應遲鈍,還不知道鄧小姐為什麼叫她上來,說︰「有什麼事嗎?」。鄧小姐瞪著她說︰「你說什麼事?」鄧雅致搖頭說︰「不知道。」鄧小姐皺眉說︰「你到處說林之乎跟周主管兩個人之間有什麼?」鄧雅致知道了,說︰「她剛過來找你道歉是不是?」鄧小姐說︰「是啊,我已經替你向她道了歉。」鄧雅致嚷嚷說︰「憑什麼向她道歉?」鄧小姐說︰「不向她道歉怎麼辦?」鄧雅致說︰「炒了她。」鄧小姐說︰「你說得倒輕巧,炒了她?為這件事情炒了她,別人會怎麼議論?」鄧雅致滿不在乎的說︰「管別人怎麼議論。」鄧小姐說︰「好,不管別人怎麼議論,炒了她誰接她的班?你接嗎?你要有那個能耐,我馬上炒了她就算去人才市場招人我都還擔心接不了她的班,更何況你。」鄧雅致說︰「她能在雅馨呆一輩子啊?遲早有一天都會離開的,到時你還不是要招人。我怎麼說都是你的親妹妹,她卻一點面子都不給,她不是不把我當回事,而是不把你當回事,囂張的人見多了,沒見過像她那麼囂張的,說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還說我放屁,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被人那樣說過,真是氣死我了。」鄧小姐又是吃驚,又是氣憤,兩只眼楮里能迸出火花來。
鄧雅致回去生產辦公室,小唐關心問︰「你姐叫你上去做什麼?听口氣好像有點不大好。」鄧雅致說︰「沒做什麼,就是剛林之乎過去找她。」小唐假裝吃驚說︰「她還真的過去找你姐啊?」鄧雅致皺眉說︰「是啊。」
正說著韓組長進來了,原來有台壓鑄機壞了,需要三四天的時間才能修好,因為現在正在趕貨,怕延誤了貨期所以提前過來打聲招呼。韓組長前腳出去,沈組長後腳進來,說現在做的那批貨實在太難做了,下個星期三恐怕不能按時交貨。又幾個人過來,報了幾件事情,其中有大有小,有容易解決的,有不好解決的。
小唐一時沒了頭緒,心想自己怎麼那麼倒霉,周主管才剛一離開就事故不斷,機器壞了不說,貨還難做。
鄧雅致皺眉說︰「怎麼這麼多事啊?」小唐不答,「林之乎。」林之乎停住了腳步,然後進來,問︰「有什麼事嗎?」。小唐笑說︰「剛出貨下來,怎麼又下來?」林之乎說︰「去壓鑄部找韓組長有點事情。」小唐笑說︰「哦,你最近下車間的次數挺多的。」林之乎說︰「沒辦法,事情多。」小唐說︰「壓鑄部的壓鑄機壞了一台,然後合金部韓菲霏的那個單又特別難做,到時恐怕要推遲交貨了。」林之乎說︰「不行,現在的交貨期我都是跟客戶推過了的,不能再推。」小唐知道這些,問︰「那怎麼辦?我的運氣真是不好,剛接手這份工作就遇到這麼多事。」林之乎說︰「考驗你呢。」小唐淡淡說︰「我怕我經受不住考驗。」林之乎知道她沒有主意,因此想了想,說︰「機器壞了就要修,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叫他們盡量快一點了。至于沈組長那里,貨難做進度慢,你就多調一些人過去。」小唐說︰「哪里有人調?每個部門都很忙。」林之乎說︰「從包裝部調。」小唐說︰「包裝部還不是在趕貨。」林之乎說︰「他們的速度太慢了,我去看了一下,你得跟他們下命令,說一天做不完多少數量就不準下班,但如果早點做完就早點下班。」小唐說︰「他們拿計時工資的,不在乎。」林之乎說︰「那就給他們計件,不然速度永遠趕不上去。」小唐說︰「那個不好計件。」林之乎說︰「怎麼不好計件,就像電子廠那樣,讓他們坐成一排,幾個人做一道工序,然後算總的數量,再平均,這樣計件工資比計時工資高,員工滿意,又交了貨,一舉兩得。」小唐默不作聲,心想怎麼林之乎想得到,她想不到?鄧雅致驚喜說︰「這倒是一個好主意。」
一會林之乎走了,鄧雅致說︰「雖然我不喜歡她,但必須承認她頭腦挺靈活的。」小唐听了心里暗暗不悅。鄧雅致說︰「另外口才也好,剛才罵我的時候一口氣說那麼多,而且句句經典。」小唐不屑看了她一眼,說︰「你還挺佩服她的。」
晚上劉成暢請林之乎吃飯,安慰她,正好遇到莫莉和韓菲霏,原來莫莉心情不好叫韓菲霏陪她一起出去吃飯,于是四個人一起了。劉成暢笑著對林之乎說︰「听說你把鄧雅致罵了個狗血淋頭。」林之乎無奈說︰「不想罵的,實在太過分了,得寸進尺。」韓菲霏說︰「罵人跟買東西討價還價一樣,那是一種天賦來著,同時也是一種能力來著,需要好口才打底子。好羨慕你,都會罵人,像我都不會罵人。」林之乎說︰「又謙虛,誰不會罵人,只有不會夸人的,沒有不會罵人的。你要說你不會罵人,人家听了會嗤之以鼻的,說你矯情。」韓菲霏臉色有點難看,說︰「就是罵,也沒你那麼厲害啊,我要罵一句,你估計能罵十句。」林之乎說︰「我語速沒那麼快了,除非你結巴,而且結得非常厲害。」劉成暢,莫莉忍不住好笑。韓菲霏表情有點難堪,但又不好說什麼。
劉成暢說︰「你還真的去找鄧小姐道歉。」林之乎說︰「你以為我嚇唬鄧雅致呢,說錯了話當然要道歉,不然人人都在那里亂說,流言蜚語滿天飛,天下大亂了。其實我倒無所謂了,主要是替周主管不平,人都走了還招人那樣非議,他在雅馨一直兢兢業業,真是人走茶涼。」劉成暢笑了笑,表示贊同。莫莉也表示贊同。韓菲霏不屑說︰「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你那麼臭罵鄧雅致也不怕鄧小姐生氣的。」莫莉說︰「這個比喻有點不恰當。」林之乎說︰「鄧小姐對我反正也沒什麼好感,無所謂了。」韓菲霏笑說︰「怎麼不想干了?」劉成暢表情有點緊張。林之乎說︰「不是不想干了,而是凡事都有一個底線,除非對方當自己是鳥人,否則別想站在我頭上拉屎,不然我一定叫他舌忝干淨。」韓菲霏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好。劉成暢忍不住贊嘆說︰「經典那種事情確實沒有辦法忍受。」莫莉點頭說︰「是啊。」
林之乎皺眉說︰「一會懷疑我跟大發有什麼,又懷疑我跟周主管有什麼,還懷疑我跟阿敏有什麼,疑似同性戀,如果隨便說說倒也還罷了,就怕別有用心。」韓菲霏心里有病,臉有點紅。莫莉說︰「好了,不討論這個話題了,都過去了。」林之乎真誠的說︰「謝謝你,鄧雅致那里亂說的時候,你第一個站出來幫我反駁。」莫莉說︰「不用謝,實在是听不下去,根本沒有的事情。」林之乎說︰「鄧雅致又該不待見了。」莫莉說︰「沒事了,她反正都不喜歡我。」這時林之乎的手機響了,阿敏打過來的,問她什麼時候回去,說江曼的麻將癮犯了。掛斷電話,莫莉說︰「你們四個人剛好可以湊一桌麻將,像我要打麻將還得到處找人。」林之乎說︰「以後找我了。」莫莉說︰「好。」韓菲霏說︰「千萬別找她,你不知道她屬于殺手那種級別的,贏得多,輸得少。」劉成暢吃驚說︰「真的啊?」韓菲霏說︰「當然是真的,而且是職業殺手。」
林之乎跟莫莉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從此親近了不少。莫莉常打電話叫林之乎過去她那里玩,有時打麻將,有時做其它的事情。打麻將不夠四個人,林之乎就把阿敏叫過去。阿敏本來跟莫莉等人的關系一般,但經過這些事情好了不少。
生產還是一直忙著,小唐驚覺有些工作看別人做很簡單,但自己做就非常困難,一遇到什麼難題,她就習慣性的找林之乎商量解決,但學聰明了,不當著鄧雅致的面找,怕她到鄧小姐那里去學舌。林之乎每每幫著解決。小唐稍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