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菲霏發短信給林之乎,說過來了。林之乎于是過來。原來韓菲霏在日本游玩的時候買了很多禮物,準備送給她一份。
韓菲霏興奮的說︰「小唐,這是送給你的,林之乎,這是送給你的。對了,中午去劉成暢那里吃飯,他已經買好了菜。」林之乎瞥見韓菲霏床頭最顯眼的位置放著一個玩偶,說︰「那個很漂亮,也是日本買的啊?」韓菲霏看了一眼,笑說︰「不是,那是獎品來著,劉成暢也有一個,去年年底參加純子公司的酒會的時候,我跟劉成暢是當晚的舞王和舞後,贏了一對玩偶,一人一個。」小唐說︰「劉成暢很會跳舞,你也會嗎?」。韓菲霏說︰「會啊,本來參加江曼的‘曼舞朝’就有一些底子,然後又無聊跟莫莉一起去健身,她練柔道,練跆拳道,我又不會,只有跳跳舞了。跳第一曲的時候兩個人還有一些生疏,但慢慢就好了,配合越來越默契,終于贏得了舞王和舞後的桂冠,真是意外的驚喜。應該主要是劉成暢跳得好,我只是順帶的了。對了,我這里還有那天晚上純子用手機幫我們兩個拍的視頻,你們要不要看?我放在電腦上面了。」說著已經打開了電腦。林之乎,小唐看,先是劉成暢一個人在那里表演唱歌,然後是劉成暢,韓菲霏兩個人跳舞,最後是頒獎,兩個人高興的抱在一起。小唐忍不住贊嘆說︰「跳得挺不錯的。」林之乎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心里十分落寞。
中午到劉成暢那里吃飯。劉成暢笑著看了林之乎一眼,說︰「你好像瘦了一些,人家過年回家都是長胖,你怎麼是長瘦?」林之乎笑說︰「擔心回家長胖,所以刻意節食,就變成這樣了。」劉成暢笑說︰「你們女孩子總是把‘減肥’兩個字掛在嘴邊。」林之乎笑說︰「減肥算什麼,等哪天把‘豐胸’兩個字掛在嘴邊才亂套了呢。」韓菲霏皺眉說︰「你總是喜歡講這些話題。」林之乎不在意說︰「有什麼,人家都敢露,我還不敢講。」小唐說︰「就是,看那些女明星一個個袒胸露背的。」林之乎說︰「臉可以少露一點,用頭發遮住,胸卻不能少露一點,恨不得往下扯了再扯,好像要當眾哺乳一樣,可惜哺的不是嬰兒,而是大眾的眼球。」小唐,劉成暢忍不住好笑。韓菲霏不屑說︰「每次看到那些女明星我都會聯想到一個詞‘胸大無腦’。」林之乎說︰「胸大無腦我倒是沒有看出來,我只看出來了胸大無罩。」小唐,劉成暢又忍不住好笑,一個笑得低下了頭,一個笑得把臉別了過去。韓菲霏說︰「我們兩個人在日本游玩的時候拍了很多照片,還有視頻,都放在電腦上面,看不看?」林之乎,小唐當然不好說不看。劉成暢笑著進去房間準備開電腦。韓菲霏笑說︰「我開了,你去幫我們幾個倒茶吧,我們幾個來了你都還沒有倒茶呢。」劉成暢笑說︰「好。」林之乎說︰「我不要。」小唐說︰「我也不要。」韓菲霏笑說︰「那就只有我一個人要了。」
韓菲霏對劉成暢的筆記本電腦十分熟悉,開機密碼知道,什麼東西放在哪個盤,哪個文件夾也全部都知道。劉成暢倒了茶過來,放在桌子上。韓菲霏笑說︰「謝謝。」小唐笑說︰「如果不是知道這是劉成暢的電腦,我還以為是你的電腦。」韓菲霏笑說︰「我們兩個人是什麼關系?他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在那個陌生的國度里面,兩個人很容易走近了。」無論是照片里的兩個人,還是視頻里的兩個人都十分相配。林之乎看了心里隱隱有點難受。小唐指著說︰「這是誰啊?」韓菲霏笑說︰「這是劉成暢的爸爸,媽媽,俊男美女吧?劉成暢一看就是遺傳了他們兩個人的優良基因。」劉成暢微微笑了笑。林之乎吃了一驚,說︰「怎麼你還見過他爸媽?」韓菲霏笑說︰「豈止見過,我還去過他家,在那里玩了一整天。事情是這樣的︰我一個姑媽剛好是西林的,一兩年沒見了,就想去看一下,下了飛機之後他爸媽過來接他就認識了,他爸媽很熱情,就邀請我去他家里玩。」小唐笑說︰「他爸媽不會認為你是他的女朋友吧?」韓菲霏笑說︰「那樣認為很正常啊,不止他爸媽那麼認為,就那天晚上一起去純子公司參加酒會很多人都那麼認為,害得我們兩個一遍又一遍的解釋,到日本旅游的時候也是。」劉成暢笑著不說話。林之乎心里更難受了。
小唐意外看到擺在劉成暢床頭的玩偶,說︰「還真是一對,你們兩個人不會是商量好了的吧,玩偶一樣,連擺在床頭的位置都一樣。」韓菲霏吃驚笑了笑,看了劉成暢一眼,說︰「沒有,湊巧罷了。」劉成暢笑說︰「是啊,隨便放的。」小唐說︰「你們不會有抱著洋女圭女圭睡覺的習慣吧?」韓菲霏笑說︰「小時候有,現在沒有了,不知道劉成暢有沒有?」劉成暢笑說︰「沒有。」林之乎听了心里極端不是滋味。
一會劉成暢去廚房炒菜做飯,因為他已經提前做好了擇菜,洗菜等準備工作,所以不用韓菲霏幫忙。韓菲霏笑著抱怨了幾句,然後就陪林之乎,小唐兩個人看電視。不巧劉成暢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韓菲霏拿起看了一眼,是劉成暢的媽媽打過來的,于是接了,笑說︰「阿姨好。」劉媽媽說︰「菲霏啊?」韓菲霏笑說︰「是啊,是我,找劉成暢是不是?您稍等等一下,我喊他。」一面說著,一面起身去廚房,把劉成暢換了出來。
劉成暢去陽台接電話,接了電話之後重新進去廚房,但沒換出韓菲霏來,隱約可以听到兩個人在里面有說有笑。小唐看了一眼,說︰「他們兩個人的關系什麼時候好到這種程度,我都不知道,你知道嗎?」。林之乎說︰「我也不知道。」小唐說︰「連你都不知道,那他們兩個人的保密工作還真是做到家了。」林之乎說︰「相當到家。」小唐說︰「這不是有損你的英明嗎?」。林之乎說︰「我有什麼英明?有時候我情願自己糊涂一些。」
吃飯了,韓菲霏一會進去廚房端菜,一會又進去廚房拿碗,因此最後一個入座。小唐說︰「你對這里未免也太熟悉了一點,不會是經常過來吧?瞞著我們。」韓菲霏說︰「沒有,廚房又不大,劉成暢各種東西又擺得整整齊齊,看一眼就知道了。」小唐說︰「看你的表現好像是這里的女主人一樣。」韓菲霏說︰「人家辛苦做飯,我們當然要幫忙端菜拿碗,哪像你們兩個,坐在這里好像客人一樣。」林之乎說︰「我們沒有當自己是客人,是你當自己是主人。」韓菲霏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好。小唐說︰「去了一趟日本,感覺你們兩個人的關系親近了不少。」韓菲霏開心笑了笑。小唐看了劉成暢一眼,說︰「劉成暢,韓菲霏都去過你家見過你爸你媽了,你怎麼沒有發拖糖給我們吃啊?」劉成暢表情有點尷尬,說︰「去我家見我爸我媽那又不是刻意安排的,而是意外遇到了。」韓菲霏接口說︰「就是,都沒有想過去他家,一切都是機緣巧合,去也不是以女朋友的身份去,而是以女同事的身份去。」小唐說︰「女朋友,女同事不都一回事嗎?別自欺欺人了,林之乎,你說是不是?」林之乎說︰「是。」劉成暢笑著對她說︰「你懶得吃魚,嫌挑刺麻煩,這個刺很少了,就幾根大刺,沒有小吃,而且我特意做成了酸辣味。」韓菲霏看了他一眼,說︰「你還真是有心。林之乎,你的口味要改一改了,喜歡吃酸的,喜歡吃辣的,人家把那跟你的性格聯系起來,說你又尖酸又刻薄,不得理都不饒人,得理更加不饒人。」林之乎說︰「愛怎麼說怎麼說,嘴巴長在他們身上。」說著嘗了一下,「味道還不錯,就是這兩天有點上火。」劉成暢說︰「吃點皮蛋吧,這個清火的。」韓菲霏說︰「你考慮問題還真是周到。」劉成暢說︰「說是松花皮蛋,但上面一朵花都沒有。」林之乎說︰「大概不幸遇到了采花賊。」劉成暢,小唐忍不住笑出了聲。韓菲霏沒笑,自顧吃著飯,好像沒听到一樣,看劉成暢還在笑,稍有點不悅,說︰「有那麼好笑嗎?」。
吃了飯,韓菲霏幫忙收拾碗筷,又洗碗,洗了碗出來笑著對劉成暢說︰「醋只有一點了。」劉成暢說︰「我知道,有空去逛超市買一瓶回來了。」
一語未了,林之乎的手機響了,阿敏打過來的,問她什麼時候回去?掛斷電話,林之乎提出告辭。小唐見狀也提出告辭,說︰「跟你一起回去,收拾一下房間。」韓菲霏說︰「我沒什麼事玩一下再回去。」劉成暢于是送她們兩個人出去。
回去路上小唐說︰「從來都是我提醒她什麼東西用完了,該買了,今天卻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居然提醒劉成暢醋用完了,該買醋了。說什麼她還不承認,其實都表現出來了,欲蓋彌彰,讓人起疑。我開始還以為她一個人去的日本,沒想到是跟劉成暢一起去的。」林之乎說︰「你沒想到的事情多著呢。」小唐說︰「是啊,我沒想到她最後居然還去了劉成暢家,瞧她那個興奮樣,一會看照片,一會看視頻,顯擺呢。」林之乎默不作聲,她早就看出來了韓菲霏的意圖。小唐說︰「我知道她為什麼不承認,她那個人一向高傲,眼楮長在帽子上,從來不屑去追別人的,只有別人追她的份,好像只有那樣才能體現她的優秀似的,不然就很沒有面子。說得輕描淡寫的,好像很平常的事情,沒有一點刻意,這樣一來的話,如果以後兩個人成了,那就是劉成暢追她,或互相愛慕,如果以後兩個人沒成,那根本打從一開始兩個人就什麼事都沒有,承認有承認的理由,否認有否認的借口,怎麼說都說得過去。」林之乎說︰「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這就是她的性格。」小唐說︰「透著一股虛偽。」林之乎保持沉默。
回公寓,阿敏說︰「你總算是回來了。」林之乎問︰「怎麼了?」阿敏說︰「寂寞啊,你知道的,她們兩個有主,拿著手機在那里大量接收甜言蜜語,剩下我一個人與寂寞作伴。」過年蘇菲去孟子軒家,見了他爸媽,兩個人的關系自是不一樣。但江曼跟小永兩個人的關系也有了一些不一樣,她過年去了小永家。事情還得從頭說起,兩個人同路,小永先幾站下車,江曼後幾站下車,但火車到了小永下車的那個站的時候,前面意外遇到了塌方,正在積極搶修,小永因此邀請江曼去他家玩一下,因為沒有那麼快修好的,江曼答應了,去他家玩了兩天。林之乎笑了笑。阿敏說︰「還是你夠意思,我電話一打你就回來了。」林之乎說︰「你不打電話,我過一會也回來的。」阿敏說︰「怎麼了?劉成暢那里不好玩啊?」林之乎說︰「不是不好玩,而是看也看了,吃也吃了,不回來做什麼?」阿敏好奇問︰「看什麼?」林之乎說︰「看日本的優美景色。對了,那個胖大海怎麼樣?電話里含糊其辭的,我也沒听清楚。」阿敏皺眉說︰「還能怎麼樣,光听名字就知道了。」林之乎說︰「那是你給人家起的外號。」阿敏撇嘴說︰「他要不長得很胖,我也沒有機會給他起那個外號啊,看到我的第一眼不知道多驚喜,兩個小眼楮都冒光了,然後就夸我漂亮,膚淺」林之乎說︰「你本來就很漂亮,他夸你也沒有夸錯啊,說明他一不是瞎子;二審美觀念正常。」
阿敏忍不住好笑,說︰「實在懶得搭理他,但我爸媽偏偏很喜歡他,沒見到真人的時候就一個勁的在我面前說他怎麼怎麼樣,見到真人之後更是一個勁的在我面前說他怎麼怎麼樣,其實說來說去就一個意思,家里有錢。」林之乎說︰「他們也是為了你好,希望你嫁得好,以後不用受苦。」阿敏說︰「我知道,但至少也得我喜歡吧?我不喜歡,什麼都白搭。」林之乎說︰「也許你爸媽認為外表不重要,然後感情可以慢慢培養。」阿敏吃驚說︰「我爸媽就是這麼跟我說的。」林之乎笑了笑。阿敏說︰「挺無奈的,我平生最不喜歡的就是胖子了。」林之乎說︰「你別注意他的身材啊,多著眼一下他的錢包。」阿敏打了她一下,說︰「又打趣我,你說我怎麼辦啊?」林之乎說︰「先相處一下吧。」阿敏看了她一眼,說︰「看你的情緒好像很低落。」林之乎說︰「沒有了,只是有點累而已。」
這時江曼從房間出來,挎著包,阿敏問︰「出去啊?去哪里?」江曼笑嘻嘻說︰「拍拖啊。」阿敏說︰「哦。」江曼說︰「騙你了,有點事,走了。」說著出去。
阿敏說︰「去了小永家,又見過他爸媽,關系當然不一樣。」林之乎想到韓菲霏去了劉成暢家,見過他爸媽,說︰「回房間了,睡一下,好累啊。」阿敏說︰「我洗衣服的。」
回房間,林之乎躺在床上兩只眼楮看著天花板發呆,毫無睡意,然後「騰」的一聲從床上坐起來,打電話給劉成暢,說︰「韓菲霏去過你家,怎麼之前沒有听你提過?」劉成暢說︰「覺得是很普通的一件事情就沒有提。」林之乎說︰「你覺得是很普通的一件事情啊?」劉成暢說︰「是啊,湊巧踫到了而已。」林之乎默不作聲,心想整件事情應該不是湊巧踫到了那麼簡單,韓菲霏有一個姑媽在西林不錯,但去年已經移民加拿大了。劉成暢說︰「你們想多了,吃飯的時候小唐還在那里打趣我們兩個。」林之乎說︰「人都有八卦的天性。」劉成暢說︰「也是。」林之乎說︰「你說我們想多了,那真是有點可惜,因為你跟韓菲霏兩個人看起來挺相配的。」劉成暢笑著不說話。林之乎听了心里挺難受的,說︰「對了,謝謝你送給我的迷你音樂盒。」劉成暢笑說︰「你會不會天天放床頭听?」林之乎說︰「不會。」劉成暢笑說︰「為什麼?人家送給你的水晶花,你就天天用抹布擦。」林之乎說︰「人家是我的暗戀對象,你是嗎?」。劉成暢笑著不知道說什麼好,心里竟然有點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