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外殼天使的內核 第九十六章 炫耀幸福

作者 ︰ 成一事

韓爸爸雖然做了手術身體康復了一些,但經歷過生死的人,總算是悟道了一些,覺得他一大把年紀了,也沒有什麼可追求的了,就想跟寶貝女兒在一起,多呆一天是一天,因此提出暫時不回家了,留在這里陪女兒。劉成暢的爸媽當然是贊成,他們很體諒親家的苦心。韓媽媽說留在這邊也好,可以照顧他們兩個人,以後生了孩子還可以幫忙帶孩子。劉成暢的爸媽听到更開心了。韓爸爸就借機說反正兩個人都在這邊上班,發展也不錯,一直租房子也不是一個事,不劃算,租房子的錢省下來都可以買房子了,因此提議在這邊買房子,一則自己住;二則現在房地產的行情不錯,也可以期待升值。劉成暢的爸媽也贊成,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因此四位老人商量了一些,買房的首期和裝修兩家平均分擔,房產證上就寫兩個人的名字,然後月供就他們兩個年輕人的事了,叫他們有一點壓力,也有動力好好工作。劉成暢听到這個建議十分吃驚,覺得事情真是越來越復雜了,因此提出了幾點反對的建議,但根本就站不住腳,所以注定不被采納。韓菲霏倒沒說什麼,很坦然。

老人們不在身邊的時候,劉成暢就找韓菲霏商量,說︰「這樣可不行,到時會很難辦的。」韓菲霏裝糊涂說︰「什麼難辦?」劉成暢無奈說︰「你知道的,我們當初結婚那都是權宜之計,根本就沒有必要買房子,到時怎麼算。」韓菲霏說︰「你這麼說什麼意思?意思我爸反正得了絕癥,將不久于人事,所以沒有必要做那些,你這是咒我爸呢。」劉成暢著急說︰「我不是這個意思。」韓菲霏說︰「那你什麼意思?」劉成暢說︰「事情本來很簡單,我不想越搞越復雜,好像真的一樣,結婚證已領了,婚禮也舉辦了,我現在在林之乎面前什麼都說不清了,你們還想怎麼樣?」韓菲霏說︰「你這麼說好像我爸媽提出的要求很過分似的?逼迫你似的,他們也是為了我們好,為我們以後的生活計劃呢。」劉成暢說︰「但這樣以後怎麼收場?」韓菲霏說︰「這才剛開始就想到以後,你要不要這麼具有預見性,還是對我爸的康復情況抱不容樂觀的態度,我爸媽容易了,待你像親生兒子一樣,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兩個好,你忍心拒絕他們的好意嗎?」。劉成暢說不出話來。

之後兩家父母果然拿了錢出來買了房子,又請人裝修,劉成暢,韓菲霏工作忙,裝修的事情就全部交給韓菲霏的爸媽,她爸不顧身體剛痊愈跑設計公司,跑建材市場,跟設計師溝通,跟建材老板講價,貨比三家,十分辛苦,還跟她媽一起當監工,防止工人偷工減料。這一切劉成暢看在眼里十分感動,岳父岳母大人對他真的不錯,真的當他兒子一樣看待,這樣想著劉成暢就不自覺的對韓菲霏好了一些,兩個人的關系大有好轉,韓菲霏十分開心,覺得這是一個良好的開始。

正式搬進新房的一天,韓菲霏十分高興,于是請眾人到她新家玩,也請了林之乎,阿敏,人到得挺齊的。薇薇四處看了一下,十分羨慕,說︰「好漂亮啊」韓菲霏說︰「這是我爸跟設計師溝通的結果。」薇薇吃驚說︰「你爸懂設計啊?」韓菲霏說︰「不懂,但他有品位,能看出很多東西來,也能給出很多建議,還有這些家具,牆紙的顏色,地板的顏色都是我爸挑選的,顏色非常搭,整體感覺很協調,我爸完全可以去當設計師。」莫莉說︰「你爸真是多才多藝。」韓菲霏說︰「我媽也是,窗簾,桌布都是她挑選的,很好看。」莫莉說︰「你們一家子都很有品位,簡直堪稱完美,不愧是大學教師,跟得上時代的腳步,潮流的步伐。」韓菲霏說︰「是啊,有時候感覺我爸媽比我還潮,現在很多網絡新鮮詞語,他們都知道是什麼意思,因為經常上網瀏覽各種信息,還與人聊天。」鄧雅致說︰「唉,我爸媽只會帶孩子。」薇薇說︰「別說了,我們的爸媽都一樣,不知道落伍多少年了。」宋小雨說︰「我爸媽別說上網了,連電腦開機關機都不會。」小唐默不作聲,想她爸媽應該是最老土的。韓菲霏說︰「不止這,我爸媽還都會做飯,今天晚上就是他們兩個人做,待會你們可以嘗一下。」莫莉說︰「你爸剛做了手術,身體吃得消嗎?」。韓菲霏說︰「我也有這個顧慮,跟他提出來,他卻說生命在于運動,有事做人的精神才會好,沒事做天天坐著躺著,那是會坐出病,躺出病來的。」莫莉說︰「也有道理。」韓菲霏說︰「是啊,他難得有目標,幫我裝修房子,覺得還可以為我們兩個做點事,所以心情特別好,干勁也特別足,整個人好了不少。」莫莉說︰「是啊,剛看他老人家精神不錯,但眼下房子也裝修好了,又沒什麼事了,怎麼辦呢?」小唐說︰「那還不容易,趕緊生個孩子出來,老人都喜歡孩子,尤其自己的孫子,帶孫子那不知道多開心,到時卯著一股勁想看孩子成長,說不定病不用治都自己好了。」莫莉說︰「是啊,有道理。」薇薇,鄧雅致,宋小雨紛紛表示贊同。韓菲霏害羞笑了笑。劉成暢表情十分尷尬,笑不出來。

阿敏完全插不上話,自覺沒趣,于是從包里掏出煙來,放在嘴里叼著,然後又拿打火機。小唐看了一眼,說︰「你這里好像沒有煙灰缸。」韓菲霏說︰「唉疏忽了,我爸還有劉成暢都不抽煙,因此就沒有準備煙灰缸,要不抽在地上吧,待會我拖。」阿敏自覺沒趣準備把煙放回煙盒。林之乎說︰「不用。」然後從包里拿出一張紙來,「稍等一下,給你疊一個煙灰缸。」一面說,一面就動手,只幾下就疊了一個漂亮的煙灰缸出來。薇薇驚喜說︰「蜘蛛姐,沒想到你的手這麼巧。」小唐說︰「是啊,我都自愧不如。」林之乎說︰「哪能跟你比?老實說,之前還跟你偷師了不少。」小唐說︰「但我就不會疊這樣精致小巧的煙灰缸。」林之乎說︰「你會做其它的東西嘛,各人有各人的長處。」小唐說︰「但你會的東西真的很多,江曼不是盤絲洞最多才多藝的人,你才是。」林之乎說︰「謝謝夸獎。」阿敏說︰「其實你才是盤絲洞最多才多藝的人,連口技都會。」小唐的臉色都變了。林之乎見狀說︰「去外面抽了,這煙味嗆死人。」阿敏于是出去。

一會吃飯了,韓爸爸,韓媽媽沒有一起吃,而是端了一些去房間吃,說他們年輕人自己玩,他們兩個就不參與了,大家因此對兩位老人家的印象好了。薇薇說︰「我知道菲霏姐你為什麼以前堪稱完美了,因為有這麼完美的爸媽,當然就生出你這麼完美的女兒。」韓菲霏說︰「我哪里完美?我有很多缺點的,對了,我爸**廚藝怎麼樣,小雨你評價一下,這里你的廚藝最好了。」宋小雨說︰「很不錯,你爸媽不止可以當設計師,還可以當廚師。」韓菲霏十分開心。宋小雨說︰「你以後不用跟我學做菜了,還是跟你爸媽討教幾招吧?」韓菲霏說︰「會的。」宋小雨笑著看著劉成暢說︰「你真是幸福。」劉成暢尷尬笑了笑。薇薇說︰「我最近也在學做菜,我男朋友是酒店的,嘴巴好挑剔,我得好好學一下,不然都滿足不了他的要求,不是說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嗎?」。莫莉說︰「我們的薇薇真是長大了,都知道要做菜討男朋友的歡心了。」薇薇說︰「我以前都不進廚房的,現在卻喜歡研究那些鍋碗瓢盆了,而且我感覺我現在做的菜味道還不錯,至少不是我們在座的最差的,對了,我們在座的最差的是誰?」莫莉說︰「應該是何小姐吧,她大小姐出身,哪用進廚房?」林之乎說︰「不是她,而是我,她雖然比較少進廚房,但其實會做菜,味道還不錯,我是真的不會做,很難吃的。」阿敏說︰「勉強可以下咽。」薇薇說︰「那你要好好練一下了?」阿敏不屑說︰「練什麼?練好了做給誰吃啊?除非養一條狗,做給狗吃。」一桌子的人都不說話。林之乎說︰「我現在跟你住一起,當然是做給你吃啊。」阿敏說︰「你說我是狗?」林之乎說︰「我沒說,你自己說的。」一桌子的人忍不住好笑。

吃了飯,莫莉提議打麻將玩,于是她,宋小雨,鄧雅致,小唐四個人打麻將玩。韓菲霏一旁觀戰,順便看需要什麼,茶,水果什麼的。她一早申明說不會打麻將,因為家里就沒有那個傳統,再說了打麻將需要心計,防上家,盯下架,還要看自己手中的牌,場子里的牌,分辨哪些是生牌,哪些是數牌,三家听牌,還得算打哪一張銃誰胡自己的錢最少,她是怎麼都學不會的了。她這麼說跟林之乎那是鮮明的對比,林之乎說她讀小學的時候都會打麻將,因為家里有那個傳統,爸媽都喜歡打,而且不止麻將,林之乎什麼都會,不但會,而且非常精,號稱「職業殺手」來著,如果不是手氣特別背,她一般都能贏錢,所以一般牌技差的人都不敢找她打牌,這當然說明了她那個人非常聰明有心計。

這邊薇薇跟林之乎兩個人下棋,幾年不見,薇薇的棋藝進步了不少,但比起林之乎還是差了一點,薇薇因此叫劉成暢過去幫他,當她的軍師,她一定要贏林之乎一盤。韓菲霏回頭看了一眼,臉上雖然微笑著,但心里還是有些不自在。林之乎什麼都知道,下了一盤就不下了,提出告辭。劉成暢于是送她跟阿敏兩個人出去。薇薇跑去看她們打麻將。

出來林之乎說︰「留步了,不用送了。」劉成暢表情遲疑又尷尬,不知道說什麼好,站在原地呆呆看著林之乎的背影。阿敏說︰「真是沒意思,哪里是叫我們過來慶賀她的喬遷之喜,分明就是炫耀來著,炫耀她能干的爸媽,炫耀她一家子的幸福生活,父母慈愛,女兒孝順,炫耀她此刻的滿足。」林之乎說︰「那些都是事實,炫耀也沒什麼?」阿敏說︰「你不覺得這襯得你好像一個悲劇一樣嗎?」。林之乎說︰「我本來就是悲劇。」阿敏說︰「別這麼說,我們是喜劇,他們才是悲劇,瞧他們那些人,看著就惡心,以前劉成暢在你這邊,一個個替韓菲霏抱打不平,恨不能殺了你,現在劉成暢重新韓菲霏身邊,而且還背著你結婚了,他們一個個都不同情你,屁都不放一個,對你示好,跟你說話好像都是天大的恩賜似的,你該感恩戴德,你說你怎麼混的?你以前可是盤絲洞最吃得開的人,現在被掐住了喉嚨吧,為什麼韓菲霏是受害者,你就不是,說不定還活該報應呢。」林之乎說︰「剛才沒見你這麼多話,現在倒一堆話了。」阿敏說︰「我是替你不平,你以後還要繼續跟這些人來往嗎?劉成暢,韓菲霏好也就罷了,不好又是你的功勞,你就等著她們再一次跟你翻臉吧。」林之乎說︰「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阿敏說︰「別怪我到時沒提醒過你,因為我看出來了,劉成暢對你還是挺愧疚的。」林之乎默不作聲,她當然也看出來了。阿敏說︰「打電話給大發,一起喝兩杯。」林之乎說︰「你現在對他印象不錯。」阿敏說︰「人是要對比的,他看起來比劉成暢好多了。」林之乎笑了笑,說︰「真是難得,你能改變對他的看法。」

里面打到十點鐘才散場,韓菲霏的爸媽已經睡了,韓菲霏忙了一天也覺得困了,先去沖涼,劉成暢就收拾屋子。韓菲霏說︰「明天再收拾吧,今天太晚了。」劉成暢說︰「沒事,反正現在也沒事。」韓菲霏就不再說什麼了,進去洗手間沖涼。劉成暢默默收拾著,這時一眼瞥到茶幾上林之乎疊的那個紙煙灰缸,輕輕走過去,里面有點煙灰,先倒掉了,然後磕了一下,磕干淨,看了幾秒鐘,心里居然十分感動,然後回房間折平放在一本不常看的書里夾好。

劉成暢沖了涼回房間準備睡覺,看到那張寬大的雙人床的時候居然有些不自在。韓菲霏注意到了,問︰「怎麼了?」劉成暢說︰「你睡床上,我睡地下吧。」韓菲霏知道他一時難以適應,因此也不勉強,說︰「好啊,我幫你拿被子枕頭。」

此後劉成暢雖然在扮演丈夫,女婿的角色的時候非常稱職,外人什麼都看不出來,但只有韓菲霏自己知道,劉成暢並沒有完全釋懷,他心里還記掛著林之乎,並沒有真正接受她,她無論做什麼,付出多少努力,或她爸媽做什麼,付出多少努力,都改變不了劉成暢的態度。韓菲霏感受到了一種嚴重的挫敗感,她是那麼優秀,那麼賢惠,當初結婚是權宜之計,但她還想用她的真心打動劉成暢,讓一切變成現實,讓權宜之計變成長久之計,但她的願望落空了。韓菲霏接受不了這樣的結局,而且還有一個很可怕的問題存在,那就是這種狀況不知道會持續多久?時間拖得越久對她就越不利,萬一哪天劉成暢煩了反過去重新找林之乎怎麼辦?她情何以堪,她爸媽情何以堪,林之乎的存在就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炸。

這個時候又湊巧發生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劉成暢,林之乎兩個人同去西安出差,但其實事先兩個人並不知道,而是湊巧在飛機上遇到了,而且還同排。兩個人都覺得挺巧的,于是簡單聊了幾句,但下了飛機就各忙各的,並沒有在一起。這件事情很快就被韓菲霏知道了,她本來就有些疑心,這下更疑心了,覺得兩個人商量好了,借出差在外面做什麼風流勾當,任憑劉成暢怎麼解釋都沒有用,到最後實在是累了,干脆一走了之,剩下韓菲霏一個人在房間里發呆。韓爸爸,韓媽媽看了十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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