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然羞赧地低下頭,抓住包包的雙手有些緊,「這……這……房東太太,我這個月手頭實在有些緊,不然這樣,我先給你兩百,剩下的我過兩天發了工資馬上給您送去你看成嗎?」
從包里模出僅有的兩張粉紅毛爺爺遞到房東太太面前,房東太太看了許安然一眼冷哼一聲,抽出兩百塊轉身平拍走人了。
許安然驀地松了一口氣,推開/房門進屋。
房間不大,大概三十平的樣子,一室一廚一衛基本還算齊全,本來也沒什麼客人會來,客廳這種不必要的面積還是省了,再加上是老樓房,位置也比較偏,因此房租價格還算合理。
許安然把豬排飯放進兩邊塊錢從二手市場買來的微波爐里熱,一轉身就看到那張單人床,忽然覺得穿了一天高跟鞋的兩腿實在有些吃不消。
踢掉高跟鞋撲到床上,許安然模出手機修長的手指按下一串熟悉的號碼。
幾聲忙音之後便被接通。
「喂?然然嗎?」听筒那邊傳來一陣清越的女聲。
一听到這個聲音許安然全身的戒備都松了,頭悶在被子里悶聲悶氣地應了聲,「顏顏……」
展顏是許安然大學四年最好的室友兼死黨,兩人無話不談,當然她也見證了許安然和沈離淵之間感情發展的全過程,說起來當初其實還算是許安然先暗戀的沈離淵,後來經過展顏的鼓勵才有機會走到的一起,不過現在。
「顏顏,我跟沈離淵分手了。」
許安然掙扎了一下,終于還是把這句話說出口了,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一出口,眼楮驀地一酸脹,幾乎有種要落淚的感覺。
眼前忽然一下子浮現出五年來和沈離淵一起經過的無數個畫面。
那年夏天夜晚他還是個稚氣的大男孩,在學校大操場偷偷吻了她說他喜歡她,事後卻臉紅得像個孩子;大二的聖誕節他在雪地里呆了兩個多小時為的是在她宿舍里下的雪地里寫出大大「然然我愛你」;還有她去兼職被小流氓圍住的時候,他居然第一想到的不是報警而是沖上去跟人打,結果被打到小腿骨折,拄了一個多月的拐;再後來……再後來他身邊出現了另一個嬌俏可人的女生,他們郎才女貌天生一對,他對她說然然我太累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一頓,試探出聲,「然然,你沒事吧?」
許安然豁地從床上坐起來,一抹臉頰,「沒事!我怎麼會有事,這種劈腿的男人我許安然還看不上呢!我就是氣憑什麼他甩我不是我甩他!不過我吃分手飯的時候還打包了份豬排飯回來吃,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啊……」
觸手一片冰涼,上面沾染的透明液體不知是誰的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