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然越想越心驚,努力回憶簽訂的契約里面有沒有讓顧城熙因為她受到生物學上的傷害而要終止契約賠償五倍違約金的……
顧城熙看著她那張一會吃驚一會迷惑一會又緊張不已的小臉,不屑的勾唇,「你覺得你現在這副樣子適合跟我去見我家老太太嗎?」
「……」
「許安然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有下次,回去把你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好好給我做個匯報,今天我還有事,明天找你算賬!」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頸側敏感的肌膚上,明明是這麼曖昧的距離,這個男人涼薄的唇中吐出來的字句卻激出來許安然一身雞皮疙瘩。
等顧城熙終于走了,小小的診室里就只剩許安然和許安烈。
手腳擦傷的地方都已經涂上了藥,紅腫的臉頰也被冰敷袋貼著,她斷斷續續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卻故意略過了被人撕衣服要拍照的事情,怕他擔心。
許安烈靜靜地整理醫療器材,診室的日光燈打在他的臉上,勾勒出流暢瞟了的輪廓,平靜如水的聲音傳來,「我決定不出國了。」
許安然噌得一下跳起來,「你胡說什麼!還有幾個月了你現在要打退堂鼓,早就定下來的事情沒得商量!」
雙肩被人按住,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透過薄薄的眼鏡片投射出凌厲的視線,「我不過是幾天沒見你,你就變成這樣,要是我不是恰好幫導師帶班,你是不是受了傷也打算瞞著我?許安然,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即使我出國歸來出人頭地,可是連你都照顧不了我還要那些沒用的東西干什麼?!」
許安然別開眼去,雖然她比安烈長了兩歲,可是有時候她的威懾力遠不如他,「還不是因為你手機打不通,我也不是故意的……以後不會了。」
手機?
許安烈愣了一愣,拉開抽屜開機之後才發現有好幾個未接電話,「我下午給導師的一台手術做助手,所以手機關機。」
原來她做這一切都是因為擔心自己嗎?
這個小小的意識一經出現,就讓原本冷著一張臉的許安烈心底默默生出一絲欣喜。
可是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剛才那個男人跟你什麼關系,別告訴我只是下屬個上司的工作關系,我沒那麼笨。」
許安然暗嗤一聲,不滿的做了個鬼臉,就知道這小子精得跟鬼似的,「那是你的未來姐夫,帥氣又多金,多少女人做夢都想爬上他的床呢,怎麼樣,還不錯吧……嘶!你干什麼?!」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紅腫的臉頰上涂抹藥膏,剛才還不知輕重的現在倒是分外的溫柔,「我這是讓做夢的人清醒一下,乖,把臉抬高,否則你明天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