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然趕緊點頭哈腰地把醫生送了出去,身後病房里的幾個小護士窩在一起竊竊私語,時不時那熱切的眼神看他一眼,無奈顧城熙冷著一張冰山臉,叫他們不敢隨便接近。
顧城熙看清自己躺著的地方頓時臉又臭了幾分,不動聲色地站了起來。
許安然送走醫生回來,看到顧城熙似乎精神好多了,想著自己一晚上盡喝果汁了,肚子還是空的,模了模口袋里還有十塊錢的樣子,打算出去吃個宵夜什麼的,卻看到顧城熙站著,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許安然認命地月兌下自己的外套,往椅子上一鋪,「坐下吧,沒那麼髒好不好。」
「為什麼不要個床位。」
他問得理所當然,許安然哼了一聲,「醫院床位緊張,有位子給你坐算不錯了,你就將就一下吧,我出去買個宵夜馬上回來。」
正要出去腳步被人拉住,顧城熙有些別扭地把外套又塞給了她,靜默片刻,眼神躲閃道,「外面冷。」
說完把許安然往外面一推,徑自坐了回去。
許安然愣了片刻,手中的外套只是剛才那一瞬間,似乎就已經浸染了那人指尖的溫度。
***
當天夜里,許安然吃完夜宵回來的時候,顧城熙很給面子的睡著了,優雅的側臉,長而微卷的睫毛,如同精美藝術品的五官,一群小護士圍著他的臉犯花痴……
許安然默默地擦了把汗,輕咳一聲,「那個……他的點滴都快滴完了,有沒有哪位可愛的白衣天使幫他把針管給拔了?」
幾位剛才還陷入在幻想中的小護士紛紛臉上飛起幾朵紅暈,一群人作禽鳥散。
「你回來了。」磁性略顯低啞的聲音,大概因為剛剛睡醒,眼神不似平倉凌厲竟帶了幾分朦朧,竟然說不出的無辜誘人,許安然狠狠風中凌亂了一把,覺得自己肯定是神經錯亂了。
走過去按響了信號鈴,沒多一會來了個四十多歲的護士長,手法純熟地幫小顧童鞋把了經脈輸液管。
許安然看了看醫院牆上的掛鐘,午夜十二點十三分。
果然這個點,除了醫院估計也只有夜店人會比較多,沒想到臨時幫boss開個車居然加班到隔天凌晨。剛一出來夜風一吹,顧城熙也清醒了幾分,拖著疲勞的身體往副駕駛一窩,眼皮也懶得抬一下,「錦都花城。」
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建起來的高級別墅區,許安然開著老板的奧迪r8大模大樣地進了這個平時連從門口過都會覺得低到塵埃里的地方。
等把顧城熙終于安頓下來,看看時間,已經過兩點了。現在這個時間,行人沒幾個,公車也沒了,她家住在幾公里之外的城的另一頭,要是走路回去的話天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