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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然拿著手上的化驗單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一旁的醫生慈眉善目,「恭喜你啊,懷孕了,回去之後注意休息,不要過度勞累。」後面一句話卻是對著許安烈說的。
這位老醫生一直很中意許安烈,想著能夠把自己的女兒介紹給他,沒想到人家年紀輕輕就要做爸爸了,唉,只能怪自己沒有早點出手,現在怕是來不及了。
許安烈從容謙和地笑著謝過醫生,扶著許安然出了診斷室,只有許安然知道看出他雖然嘴角是上揚的,眼底卻是冰冷。
這種不寒而栗的感覺讓她全身神經都繃了起來,她知道,事情終究好似躲不過了。
許安烈轉過一個彎,倚著牆壁,看上去像是全身疲憊,「是誰的。」
尖銳的指甲刺進手心,許安然咬著唇,倏地抬起雙眸,澄澈的眼底一派清明,她揚唇,「誰的都不重要,我會自己去處理好的,婦產科是走這邊對吧?」
許安烈一怔,「你要拿掉?」他知道這樣做是最好的選擇,卻隱隱察覺出許安然的無奈和難過,嘆了一聲,「我陪你去。」
許安然果斷拒絕,「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過去,你還有工作吧,去忙吧。」
婦產科的診室外面是鮮明的兩色對比。
有夫婦兩人一臉幸福地笑著,有面色冷硬的女人肚子一人坐在候診長椅上沉默不出聲。
「許安然,許安然在不在?」護士小姐拿著名冊喊著下一位病人的名字。
「來了。」
許安然剛一站起身就跟迎面出來的小夫妻撞了一下,嚇得趕緊扶了一把,對方可是孕婦,要是出了什麼事就不得了了,「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沒事。」女人回應了一句,一抬起頭,兩人都愣了,許安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陸婧怡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喲,幾天不見,許小姐你也來做產檢?你先生呢?」
一旁的沈離淵卻是臉色煞白,冷硬著眉眼打了聲招呼,「然然……」
這一聲欲言又止讓陸婧怡心里像被跟刺扎了一下,難以言說的不舒服,自從那天在沈家見過這女人之後沈離淵哪里都不對勁,平常的約會也提不起興趣的樣子,總是看著手機屏幕發呆,像是在等誰的電話,直到她不小心翻到他存在手機里編輯好未曾發出去的短信,才知道原來他居然還忘不了這個女人。
「好像沒听說你結婚啊,難道你這次來……」陸婧怡刷著長長睫毛的大眼楮上下打量了許安然幾眼,輕輕吐出幾個字,「是要打胎?」
許安然心髒猛地一縮,臉色蒼白,緊咬著唇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