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算是程玉偶爾搞的一點兒童級別的小陰謀,如果二袁到了自己手中,殺也不是放也不是,實在成了燙手山芋,還不如由蹋頓這個外人幫自己解決。
蹋頓倒是十分痛快,一回到自己的陣營,上萬的烏丸人都在等他的命令,他看了一眼下面的幾個俘虜,然後對手下說︰「來人,將這兩個人砍了。」
「不要殺我,我們袁家可是對你烏丸有恩啊!」袁尚還不甘心去死,尚想用言語來打動蹋頓。
這些胡人最瞧不起的就是貪生怕死之人,何況他所謂的「恩」就連傻子也看的出來是互相利用,不止蹋頓連其他的烏丸人都一臉鄙視的看著他。
袁熙比他尚有一點骨氣,鐵青著臉一言不發,蹋頓對他的感觀就好一點,但既然答應程玉,也只好委屈他了。
幾個烏丸士兵往上一闖就要將他們三個壓下去處置,突然蹋頓想起程玉還要留一個人,忙說︰「那個書生就不要殺了。」
人和人的區別就是在這種時刻體現的最明顯,沮授一听不殺自己,反而不高興︰「蹋頓,為何獨不殺我?為人臣者就該為主上死節,我願陪主公一同赴難。」
所有的人都對他這句話肅然起敬,蹋頓語帶尊敬的說︰「那個漢人,你雖然如此說,我卻不能殺你,我必須將你交給漢人大王,由他來處置你。」
袁尚還想心存僥幸的再和蹋頓說說,蹋頓一揮手,旁邊的士兵涌上,將兩個人帶到後面,喀嚓了事。
沮授拼命的掙扎,但他相較這些異族勇士來說,還是太過瘦弱,完全掙不出對方的控制,只能望著主公被押下去的身影淒涼嘶叫。
片刻,兩顆血淋淋的人頭已經獻了上來,沮授看到,心中一痛,徑自昏死過去。蹋頓慌忙檢查一下,卻發現沮授並沒有什麼事情,這樣更好,叫上幾個精壯士兵,抬上沮授,捧著二袁的人頭,向程玉軍的隊伍走過來。
當程玉見到被抬上來的沮授,先是嚇了一跳,難道注定河北最有才華的人都要死在自己手中,卻不能得到一個?等蹋頓向他解釋沮授只是暈倒的時候他才稍微放下一點心。
再見到袁氏兄弟的人頭,雖然說不上高興的不得了,也起碼算是了了一樁心事,以後不必在擔心會有人在背後捅自己刀子,當即邀請蹋頓與自己一同回營,要宴請蹋頓。
越是原始的民族往往就是越豪爽的民族,蹋頓見程玉邀請自己,連一點懷疑懼怕的感覺也沒有,欣然答應,正在這時,突然有哨兵來報︰「啟稟大人,西南方一哨人馬殺來,鋪天蓋地不知其數,請主公定奪。」
程玉不知是何處人馬,也吃了一驚,蹋頓已經將程玉當成了好朋友,主動對程玉說︰「大王何須親自出馬,我受到你的邀請正愁沒有禮物送給你,不如這樣,讓我們烏丸兒郎來幫你迎戰一場,作為我對你的謝禮。」
雖然他出于誠摯,但程玉又怎麼敢用,只是道謝,然後命太史慈帶領兵馬迎過去,怕他造次,又命龐統隨他一同前往。自己則陪同蹋頓回到城中等待消息,至于蹋頓帶的烏丸兵,蹋頓也派了手下人前去通知他們回歸本寨。
因為有城外這不明身份的人馬在,程玉也只是強做歡顏,雖然他掩飾的水平一般,但用來蒙蒙蹋頓這樣的直心眼倒也不難,也就沒有給蹋頓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過了好久,卻見龐統喜沖沖的進來,臉上洋溢的歡樂大老遠就可以看的出來。程玉一見他的臉色,知道來的一定是友非敵,心里的一塊大石才算落地,坐直了身軀等待龐統的好消息。
果然,龐統進入大廳的第一句話就是︰「恭喜主公。」
「喜從何來?」
「主公,這一哨人馬乃是張燕的黑山軍,听說主公的威名,又听說烏丸……」說到這里想起蹋頓正在座,委婉的說︰「烏丸的蹋頓大王正在這里做客,特來相見。」
雖然蹋頓不能明白這話的意思,程玉卻是一點就通,知道原來是張燕趁著烏丸入侵的機會來投奔自己。應該說這黑山張燕還算是不錯的人,不但沒有趁自己和烏丸作戰來擴張自己的勢力,反而雪中送碳,多少可以說是有一點民族氣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