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雖然算定今晚敵軍會來攻城,卻沒有料到會有夏侯敦這樣一條大雨掉進網里,城上的士兵在黑夜之中也分辨不出來,因此並沒有特別的針對他。
就算是這樣,夏侯敦也為自己這次冒進付出的慘痛的代價,當他隨著擁擠的曹兵撤出城牆外的時候,漫天的箭雨已經無處可避,縱然有不畏死的心月復衛士為他阻擋箭支,依然有數箭命中夏侯敦,其中最危險的一支箭貼著甲縫射進了右肩胛,如果在偏一點,或者力道再大一點,他的性命也是難保。
曹軍初次進攻就吃了個大虧,縱然能看到缺口就在眼前也不敢再進攻下去,其實就算他們再攻城也佔不到一點便宜,城牆之上的程軍比往日守衛城門的都要密集,又豈是輕易可以攻的下來的。
身在後軍的李典樂進見主帥受傷,士氣又十分低落,再攻下去也沒有意義,,只能命令部隊撤軍。
回到營寨,夏侯敦已經昏迷了多時,兩人忙命士兵將營內所有的軍醫都叫來,為夏侯敦看傷。
這邊還在緊張的搶救中,李典卻將樂進叫到一邊說︰「文謙,如今元讓中伏受傷,兩位公子又分在兩營,只有你我二人擔當起御敵重任,我想敵軍可能會在天明前反撲,一會兒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樂進和李典是多年的兄弟,兩個人彼此非常信任,何況他自己也認為敵軍會乘勝對自己反撲,于是也點了點頭說︰「曼成所言極是,我們確實不可掉以輕心。」
正在這時,有軍醫出來對兩人說︰「兩位將軍,大將軍已經蘇醒了,請你們兩位進去說話。」
兩人忙隨軍醫進入帳內,果然夏侯敦已經蘇醒過來,渾身上下纏滿了白布,虛弱的半臥在塌上,一見到兩個人進來,用低微的聲音說︰「兩位賢弟,是我一時不查中了敵人的詭計,如今身受重傷,我想敵人既然小勝了一陣,應該馬上會乘機有所行動,希望兩位賢弟多加小心,萬不可再讓敵人得逞。」
兩人本就在商量此事,如今既然夏侯敦提起,更是不敢怠慢,忙弓身說︰「末將等定然小心行事。」
兩人見夏侯敦的精神十分的差,和他請示一下以後,將夏侯敦移到了後營去休息,他們自己則指揮軍兵,做好御敵準備。
卻說趙雲在城中听說敵軍果然夜晚偷襲,與對坐的魏延相視一笑,然後說︰「文長將軍,你看我們下一步該做什麼呢?」
魏延哈哈大笑說︰「子龍,何必問我呢?今夜敵軍夜襲受挫,正是士氣低落之時,想必你是也要趁夜再給他們一點打擊吧?」
「知我者,文長也。」兩個人都沒有想到自己的下一步行動卻也已經為敵軍所猜中。
兩人先去城牆邊布置手下軍卒乘夜修復城牆,畢竟這里還很有可能要長期堅守下去,待這里安排完畢,馬上帶領手下人馬打開城門悄悄出城。
等到了曹軍的營寨,卻發現里面***通明,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都在狐疑,曹軍這是玩的什麼把戲?趙雲生性謹慎,對魏延說︰「文長將軍,敵人滿寨***不知是什麼原因,如果我軍依計行事,定然落入敵軍的眼中,恐怕不會收到什麼太好效果,況且不知敵人如此做的含義,未可輕舉妄動。」
魏延滿臉不在乎︰「子龍將軍何必害怕那麼多呢?敵軍新敗,又哪里有什麼斗志,想必是剛回到營中,尚在處理傷員,沒有就寢,正是最松懈的時候,怎麼可以輕易的放棄這次機會呢?如果不放心的話,這樣——我帶領一哨人馬殺進敵營,子龍將軍替我阻擋前來救援的敵軍,如果有變的話,也可以里應外合有個救應。」
趙雲一听,如此似乎可行,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于是當下兩人分兵兩路,各領一路人馬,魏延則帶領人馬奔敵營模去。
魏延帶領自己的一半人馬,悄悄的模到了營邊,見到幾個敵軍的哨兵正在毫無精神的走來走去。既然已經離的這麼近,再想隱藏身型已經不能,干脆突然一揮手中的大刀,喊了一聲︰「殺!」
隨著魏延一聲令下,徐州軍兵如猛虎出閘一般向敵軍殺去,外面巡邏的士兵似乎已經被嚇破了膽,抬頭一見有敵人殺來,慌忙丟了兵人,逃入營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