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們父子選中的大多是平素在公孫度手下並不得志的人,其實他們兩個略微有點謹慎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公孫度能夠保住性命已經是上天保佑,他手下那些趨炎附勢的人又有幾個不是已經在為自己的後路打算。
不過現在雖然聯系的範圍小了一點,但每一個人都好不猶豫的加入到這個造反陣營中來,甚至有人還出謀劃策繼續幫忙擴大這個陣營的影響。
可惜卑氏父子還是缺少一種魄力,和平解決襄平城的機會竟然被他們兩個輕易的放棄了,饒是如此,聯絡這些人可以直接控制的人也絕對不少,就算外面沒有隨時會來接應的徐州軍恐怕也可以把公孫家連鍋端掉。
月黑風高造反夜,卑衍以巡城的名義在向西門挺進,卑寧也化妝混在軍兵當中,他們父子今天的任務是奪取西門並聯絡城外的徐州軍,雖然也有人對他們佔據如此大的功勞有些不滿,但這次行動的發起人是他們父子,多少也要給他們一點甜頭。
雖然卑寧臨陣月兌逃,但大多的遼東軍再逃跑的時候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情,因而卑衍的職務沒有受到一點影響,依舊牢牢坐著自己參將的位置,路上遇到幾撥其他人帶領的巡城兵馬也大多是相顧點頭而過,甚至他們父子還遇到了幾撥曾經參加自己謀劃,正在準備執行任務的自己人。
他們在城中的行動非常自由,遼東軍雖然一直都在防備奸細,但卻是沒有防備過自己的兵馬,卑衍覺得時間尚早也在城中多轉了幾圈,等看天色已經差不多,估計大家都做好了準備方才繞到西城門邊。
附近守衛的兵馬出來盤問了幾句,大多都認識這位參將,也就被他們蒙混過關,留下一部分人與這些崗哨守衛聊天扯皮——實際上是準備一會動手。剩下的人隨卑衍來到了城牆之上。
卑衍走在最全面,剛剛一露頭,突然听到一個聲音問道︰「卑衍,你怎麼到城牆上來了?」
卑衍聞聲一看,卻是嚇了一跳,原來問話的正是公孫恭,沒有想到他也正在城牆之上,不知道自己的行動還會不會順利。
他這邊一嘀咕臉上已經有了一些慌張的表情,公孫恭馬上問道︰「你慌什麼?難道發生什麼緊急的事情了嗎?」
前面一句嚇的他魂飛魄散,幾乎就要拔刀動手,听到後面一句他才知道公孫恭這個草包竟然沒有一點懷疑的想法。卑衍腦子略微一轉,已經有了主意,將計就計的對公孫恭說︰「大人,末將正是來找您的,有要事需要想您稟報。」說完靠近了公孫恭的身邊。
公孫恭全然沒有防備,听到卑衍的說法以為他真的有什麼秘密要告訴自己,也把自己的身體向卑衍靠了靠。
馬上就要走到公孫恭身邊,卑衍突然用手一指城外︰「大人……」
公孫恭條件反射的就將頭轉了過去,還沒有適應明暗的差異,突然肋下一亮,渾身無力,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感覺,一扭頭,卻見卑衍手持鋼刀已經插入自己的肋下,這下他才感覺到疼痛,卑衍手中的刀順勢一絞,公孫恭「啊」的一聲慘叫。說時遲那時快,城牆上的遼東兵將還沒有反映過來,卑衍已經將鋼刀拔出一刀將公孫恭的人頭砍下。他身後跟著的「造反派」也早就傍在城上守衛的身邊,見他已經發動,各自用自己的刀槍招呼身邊的「敵人」。
一時間城樓之上血流成河,無數的遼東軍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身歸那世去了,相較需要忙于殺人的手下,卑衍還算比較輕閑,可以抽出空閑來將自己懷中暗藏的信炮取出點燃,隨著一聲炮響,四下埋伏了很久的叛軍馬上開始了自己的行動,四處的城內都有人點起了火頭,無數的人在喊︰「徐州兵來了,敵人已經殺進城來了,要命的快跑啊。」之類的擾亂軍心的謠言。
這些天遼東軍中早就人心惶惶,他們對公孫度能守住襄平城是一點信心也沒有,如今听到街頭巷尾都有人喊的謠言,都信以為真,以訛傳訛之下,更是逼真。
當然僅憑喊是起不到這麼大的效果,更多的混亂是由這些叛變士兵造成的,他們趁人不注意就會突施殺手,到處都有人死在街頭,還真像敵人已經殺進城來的感覺。
慌亂之中誰還會去考慮送死,沒有見到敵軍已經是需要謝天謝地的事情了,全然不知道叛軍不過是剛剛奪下城門現在正在去聯絡徐州軍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