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喜喜的帶著自己收獲的各種好東西,孫盈回到了山洞里。
她坐在洞口,看著這個山崖,臉上的笑明媚如花。
此時應是巳時,也就是早上九點左右,太陽偏懸于天邊,陽光斜斜的照進洞口半米,照在身上懶洋洋的舒服。
孫盈拿著洗干淨的野果子,靠著洞壁,笑容可掬的吃著果子,曬著太陽。
有那麼一瞬間,她恍惚的覺的,生活美好而愜意。
五月的天,陽光剛開始是暖和的,久了,就變的灼熱。
正巧,手里的果子也吃光了,孫盈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有點熱了,她往洞里退了兩步,不再坐于陽光下。雙手抱著雙腿,就那樣靜靜的看著洞外。
鳥叫聲很好听,不知道是什麼鳥兒,清清脆脆的,對面的山崖處,有兔子在跑跳著,她看著心饞心癢,特別想飛過抓一只過來,那野兔可肥壯了,如果能抓到一只,她又可以有肉吃,又能得到油了。
可惜,她不是鳥人,也不是什麼江湖俠客,她就是一苦逼的可憐貨,只能遠遠的看著,唉……
看著看著,不知道怎麼的,就睡著了,再次醒來時,太陽都懸掛頭頂了,應該是午時了。
孫盈模了模自己饑腸轆轆的肚子,開始著手準備著自己的午飯,和早飯一樣,是蘑菇鮮魚湯。
吃了午飯,拿著鍋和筷子,謹慎的走出了山洞,來到小溪邊,將鍋和筷子清洗干淨了,又拿回了洞中。
洞內有不少東西,她上午用青藤纏了一個歪歪斜斜的籃子,看是不好看,不過,挺能裝東西的,也還算牢固,她將那些個,野蔥啊野姜野菜的,都放到了里面,掛在洞壁上。
其實,她更想拿回家,放在這洞里,她怕老鼠蟲子來咬壞這些好不容易得來的菜,可是,這念頭也只能想想,就她家里那後娘,就那德性,一準都讓她給拿回廚房上交了,到頭來,她又是做了回白工。
就算再怎麼不願意回那破屋,這都下午了,孫盈還是得回去,做些家務活,沒啥,如果她真的啥都不做,那臭婆娘指不定該怎麼整她,恐怕她連睡的地方都沒有了。
強忍著內心的反感,她磨磨蹭蹭的進了屋,這才剛踏進院子里,在屋里歇著的女人,也不知怎麼的耳朵就特別的尖,嘩的一下,將屋門打開,眼楮惡狠狠的盯著她。
瞪什麼瞪啊,顯擺你的眼袋呢?還是魚魚紋啊。孫盈心里碎碎念,面上也不落後,兩眼直直的反瞪回去。誰怕誰啊,比氣勢,她人雖小力卻不薄啊。
「舍的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從此就不歸家的呢,小小年紀的,家里一堆事不幫著做,整天偷著懶的不知道躲哪里歇著,還真是有娘生,沒娘教的死丫頭片子。」
比這更尖銳的話都听過,孫盈已經練成不壞金綱了,反而笑盈盈的反駁。「喲,那您是我的誰呢?」
「我是你後……」話回到一半,孫李氏的聲音戛然而止,突然間意識到,這是那死丫環在反著話的諷刺她呢。
「你個死丫頭,趕緊的挑水去,還有割一筐豬草回來,將牛棚清理干淨,最後清掃一下雞舍。」
氣急敗壞的孫李氏聲音略帶尖銳,這個挨千刀的,怎麼越變越古怪了,這腦子越來越機靈了,該死的,邪了門了,到底怎麼回事兒?
她有些急了,她有一種感覺,這個孩子她控制不住了,這可怎麼辦才好,她不允許這種情況出來,一定得想個什麼辦法才行,要好好的治治她,讓她知道,家里是誰在作主,容不得她亂來胡來
「尼瑪兩嘴皮動幾下,說的容易,不給飯吃,還讓我做這麼多事,你有毛病吧你,我看你就一精神不正常的,我就在這屋睡了一晚上,說來,我只要幫你挑水割些豬草就算是抵平了,你丫的別得寸進尺,以為我就是一機器呢,日夜不停的給你干活你才稱心如意了是吧,老話說的沒錯,這後娘啊,就是歹毒心狠,也不怕遭報應。」
孫盈就瞧不得這臭婆娘的嘴臉,說的輕巧她怎麼不見做啊,整天的使喚她,沒門兒她可不是以前那個乖乖巧巧的小綿羊,她現在是披著羊皮的狼,這臭婆娘少給她惹點事,惹急了,姑涼我反正光腳不怕穿鞋的,大不了躲進山里當野人,日子比這過的肯定要悠閑多了,山里有她的伙伴在,不管是什麼樣的絕境,她都可以重新卷土重來,看最後誰斗的過誰
巴啦巴啦,一連竄的話說下來,中間還夾了好一些個孫李氏听不懂的字眼,她整個人就暈乎了,這一時半會的還真沒反應過來呢。
罵爽了,孫盈也不多說什麼,大步朝著廚房走去,干啥,當然是挑水啊,苦逼的,這破玩意,挑了幾回她都沒有適應過來,肩膀又青又腫的,腰都快斷了似的,第一次,她覺的自來水真的好可愛啊
等著孫盈挑著空桶走出了好遠,孫李氏才緩過勁來,看著她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的背影,眼楮眯成了一條小縫兒,閃著狠毒的光芒,不知道又在琢磨著什麼壞事兒。
「娘,她還是孫盈嗎?」。孫娟弱弱的尋問著。
剛剛那架勢,她在屋子里可看的一清二楚,簡直比娘這只母老虎還要母老虎啊,太可怕了,一個人的變化怎麼可能這麼大?前幾天,她看著還是以前那副半死不活的討厭模樣。
「誰知道這臭丫頭中什麼邪了。」甩著袖子,孫李氏轉身進了屋。
她決不會告訴女兒,對于那臭丫頭,她心里竟隱隱的有些退縮了,她的姿態擺的太決裂了,好像隨時在告訴著她,只要再出個什麼ど蛾子,她就會來個破罐子破摔的狠勁,這死丫頭跟誰學的?或許是,誰教她的?不可能短短幾天內,就完全變了一個人,背後肯定有誰在搗鬼,肯定是的。
孫李氏越想越覺的是這麼回事,不然,這孩子怎麼可能這麼的……有恃無恐,不過,這背後之人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