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條血管
鷹頭精怪回到住處沏茶蓄水,讓人驚奇的是,明明房間里就他一個人,可他卻沏了兩杯茶。等茶水沏好,他便坐在了凳子上似乎在等什麼人。
血張牙舞爪的在鷹頭精怪身上蹦來蹦去,那無往不利的嘴器就是插不進他的皮膚里,他想變回本體,可就是變不回來,無奈之下,血放棄了,準備回去找孫悟空。
蹦到地上,血開始向著門外跳去,這時,那鷹頭精怪說話了「師弟這番不辭而別莫非嫌棄師兄招呼不夠周到?」
血疑惑的轉過身使勁抬頭看向那鷹頭金怪,他听不懂那鷹頭精怪說什麼,不過他沒感覺到惡意。
「額!」那鷹頭精怪看著血疑惑的表情還有那丁點大的身軀「莫非師弟還未化形?」他把血當作一只跳蚤精了。
血還是不理他反而轉身離去,「呵!」鷹頭精怪苦笑一聲蹲子將血捧到手掌里,誰料想血劇烈的掙扎起來,還用那口器不斷的扎著他的手掌。
「師弟安心,為兄並沒有惡意,只是師傅他交代過,我那悟空師弟身邊還有一位小師弟,如果遇見,要我照顧一二!今日難得遇見師弟,我特泡了仙茶請師弟評鑒一番!」鷹頭精怪將血放在桌子上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自顧自的說到。
血是感覺不到這鷹頭精怪的惡意,可最重要的是,他對這個鷹頭精怪毫無辦法,打不過就要跑,這是他很早就懂的道理。
于是房間里出現一副怪異的畫面,一只小跳蚤不斷的從桌子上跳下去,一個鷹頭精怪不斷的施法將那跳蚤又移回桌子上。
這等畫面持續了兩個時辰血生氣了。
「呵呵!」那鷹頭精怪正和血玩的開心,忽然見到他不跑了,反而對他張牙舞爪的揮舞著那細小的前臂。
「師弟莫惱!為兄許久沒有這般開心了,一時沒忍住逗弄了師弟。」一看血生氣了,那鷹頭精怪行禮致歉。可是看著血那小身板不斷的在眼前跳來跳去還不時的揮舞幾下手臂,沒忍住又笑了起來。
血大概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對那鷹頭精怪產生不了威脅,轉身朝門外蹦去,猛然,血的身體停住了,那鷹頭精怪並沒有施展什麼法術,只是左手中指的指尖上有一滴血。
鷹頭精怪看著那小血珠,「這是為兄心頭的一滴精血,你還未化形,為兄也不知送你些什麼好,你本體乃一跳蚤,想必這吸食了為兄的精血會有些好處,今日師兄我就贈于你了!」
血可听不懂他在說什麼,不過那鮮血的味道深深吸引了他,跟孫悟空的不同,這鷹頭精怪的鮮血不如他的香美,可是他的直覺告訴他吸了這血會大有好處。
兩步並三步,血迫不及待的跑到那手指下方,鷹頭精怪把血珠放到他的面前,一眨眼,血就將那血珠吸食殆盡。
嗚,那血進入他的肚子後化作一條長長的金色的霧線停靠在黑色血管旁邊,竟然要形成一條新的血管,可最後因為金霧的數量太少並沒有化作實體的血管,只是變成血管形狀的霧氣。
血舒服的滿桌子打滾,看著眼前的血,那鷹頭精怪欣慰的笑了起來,一個他記憶尤深的回憶浮現在腦海里。
一只饑餓的大鵬追正在殺一只鴿子,眼看即將得手,這時候出現一個和尚,和尚救下了鴿子。大鵬向那和尚索要鴿子,可是和尚不忍心那鴿子死去便跟大鵬理論起來。
大鵬饑餓難耐哪還忍受的了,野性便起開始攻擊起那和尚,可任憑他使盡手段也拿那和尚沒有辦法,只好說到「和尚你大慈大悲救了那鴿子一命,難道就忍心大鵬我餓死嗎?」
那和尚說「我不忍心你傷害這鴿子,也不想你白白餓死,有道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說完竟然拿出一天枰,一邊防鴿子,另一邊放上從自己身上割下的肉。
大鵬吃完和尚的肉還是感覺饑餓,又向那和尚說到「我還沒有吃飽,你如果放了這鴿子我還會吃他的!」
和尚問到「怎麼樣你才會放過這鴿子?」
大鵬回「讓我吃飽,我自然就放過這鴿子了!」
于是和尚又割下一塊跟鴿子一樣重的肉喂給了那大鵬,可大鵬還沒吃飽,和尚接著割肉,一直待到那和尚割上最後一塊肉大鵬才吃飽。
看著那只剩一副骨架的和尚,大鵬說到「你這和尚為何如此痴傻?」
那骨架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來,可大鵬還是听到了「我佛慈悲,救物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世間本無我,何必又執著!」
大鵬听完感動的流下眼淚,詢問和尚可有寺廟願收留他,他願長伴青燈,永陪佛影。這話說完,天地風雲為之變色,那本是骨架的和尚漸漸豐滿一起來。
看著眼前佛光普照一臉欣慰笑容的和尚,那大鵬怎還會不明,上前拜倒「望佛祖開恩,收下小鵬!」
「癢,癢!師弟莫鬧!」胳肢窩一陣癢的感覺把那鷹頭精怪從回憶中喚醒,他笑著把在胳肢窩折騰的血放到手掌中。
血期待的看著那鷹頭精怪,期望他再給他一滴那樣的鮮血,看到血的眼神他苦笑著「你這小跳蚤,真不知好壞,那精血師兄我每千年才能練就一滴,其中能量你一時半會哪里消化的了,小心吃多了撐到!」
這鷹頭精怪不知道,他那精血還真的已經被血給消化了。反正血現在是一門心思想要喝他的血,看著不斷拿嘴器扎他的血,鷹頭精怪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是壓不住你了,還是送你回你那悟空師兄的身邊吧!」說完,給血上了個定身術尋到那孫悟空。
血驚慌的發現他不能動了,驚恐的不知所措,一直等見到那熟悉的猴子他才感覺他能控制自己了,再也不敢在這鷹頭精怪的身上呆著了,一溜煙跑回了孫悟空身上。
看到血已經爬回了孫悟空的身上,那鷹頭精怪向孫悟空道別。
血從孫悟空的毛發間探頭看向那怪異的鷹頭精怪,嗯,在血的心里,這鷹頭精怪真的好怪異,先給他好喝的鮮血,後來不讓他動,最後又把他送回了孫悟空身上。
感覺到血的目光,那鷹頭精怪轉過頭來張嘴說了一個定字,血瞬間就感覺自己不能動了,但也僅僅是瞬間,這下子他連看也不敢看那鷹頭精怪了,一口氣爬到孫悟空的背後。
看著被他嚇跑的血,鷹頭精怪呵呵一笑轉身離去。那孫悟空一頭霧水,這大師兄是怎麼了?老是盯著我看,看的我汗毛都起來了。
是夜,「菩提祖師」的房內。
「師傅,今日我見到那小師弟了,沒想到是一只小跳蚤!那小跳蚤也著實有趣。呵呵」想到白天血張牙舞爪的樣子,那鷹頭精怪笑了起來。
「菩提祖師」好像也想到那場景,笑了幾聲「你可贈了你那小師弟一滴精血?」
「正是,小師弟還未化形,我也不敢胡亂送他東西,怕耽誤了他,只好送他一滴精血,希望對他有用!」
「菩提祖師」欣慰的看著那鷹頭精怪,「鵬兒,萬年來,你終于修得了無我之心!」
「這,無我之心!」鷹頭精怪詫異的看著「菩提祖師」,隨後驚喜的向他行了一大禮「多謝師傅教導!」
誰知「菩提祖師」搖了搖頭,「非我之功,實乃你那小師弟之功勞也!」
鷹頭精怪听完「菩提祖師」的話沉思起來,從當年佛祖割肉喂他已經萬年了,這萬年來他一心向佛,尤為想學得那無我境界,效仿佛祖當年拯救世人。
可是任憑他怎樣,總是感覺有一層障礙阻攔著他,這一步一卡就是幾千年。為什麼今天就達到了無我境界,就因為送了小師弟一滴精血?不是,這萬年來,我贈與世間眾人比這精血珍貴的東西多了。
到底是什麼?鷹頭精怪抬起頭看見了「菩提祖師」那清澈的毫無雜質的雙眼,腦袋轟的一聲瞬間明白了。
原來如此,無我,無我!刻意的去做什麼,怎麼可能會無我!計較得到與失去,這般刻意怎能成就那無我之心。
幸是今天被小師弟帶進了無憂無慮的境界,不假思索的拿出了精血,這才是無我的境界啊,不計較得到的東西,不理會失去了什麼,不刻意的為了目地耍用手段,自然而然誠心的幫助他人,這才是無我之心,無我之意!
「菩提祖師」看到了鷹頭精怪一臉明悟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瞬間又恢復了那副慈善的樣子。
且不提那「菩提祖師」在驚訝什麼,時光飛逝,轉眼兩年已過,今日那「菩提祖師」登壇高坐,不講經義而是講起了道學。
那孫悟空在下方听的眉開眼笑,怎麼多年來他在這里不就是為學習道法嗎?今天師傅終于講道法了。
「悟空,我觀你也來這三星洞七年了,今日可曾有想學的道法?」「菩提祖師」忽然對著那邊美的手舞足蹈的孫悟空問到。
孫悟空趕忙站了出來,行禮道」但憑師傅教誨,只要有些道氣,弟子便學了!」
「嗯!」「菩提祖師」點了點頭「那好,我這有一「術」字門中之道,你可要學得?」
孫悟空問道「這般道術可得長生?」
「菩提祖師」搖了搖頭,「不能!」
「那不學,不學!」孫悟空失望搖頭。
「那「流」字門中之道,如何?」「菩提祖師」又問到。
孫悟空還問那句話「這般道術能否長生?」
「菩提祖師」還是搖頭,孫悟空也跟著搖頭說不學,一連數次,「菩提祖師」生氣了,走到他面前指著呵斥到「你這猢猻,這般不學,那般不好,卻待怎樣?」說完,用戒尺在孫悟空頭打了三下,沒有理會那班弟子,板著臉背手離去關了那中門。
其他弟子驚懼不安,怎麼多年來何時見過「菩提祖師」生過如此大的氣,埋怨著孫悟空,听著眾人的埋怨,他也不惱,滿臉賠笑的跟眾人道歉,眾人一看孫悟空一臉歉意,也不好說什麼,紛紛揮袖離去。
原來那孫悟空已經猜測到了「菩提祖師」的用意,在他頭上敲打三下,是提醒他三更時刻,倒背著手走進里面還關上中門,是讓他從後門找他,傳他道法。加起來就是三更時刻從後門進去學道。
孫悟空回到住處怎麼也不能安下心來,盯著天空急不可耐的盼著天色變晚。卻說好不容易終于快到了那三更時刻,他就急匆匆的奔向後門。
只見那後門半開半掩,孫悟空驚喜想著,師傅果然要傳我長生功法。瞧瞧的走進屋內,只見「菩提祖師」卷曲身體,面向里面正在睡覺,他不敢打擾,恭恭敬敬跪于榻前。
不多時,「菩提祖師」便醒了過來,孫悟空一看師傅醒來,急忙道」師傅,弟子在此等候多時!」
「菩提祖師」一听是孫悟空的聲音,盤坐起來呵斥到「你這猢猻,不在你房間睡覺,跑到我這里做甚?」
悟空急忙辯解「師傅您昨日當眾許給弟子要我三更時候從後門來此學道,這才大膽拜于師傅塌下」
「菩提祖師」听完孫悟空的話,滿意的看著他,「既你能破那盤中之謎,我便傳你長生之妙道!」
孫悟空叩頭大拜。
「你且起身隨我來!」「菩提祖師」從床上站到地上手向那牆面一揮,竟然出現一書房。跟隨著「菩提祖師」走到里面。
「這里面有那天地初開盤古的三千大道,也有那天罡三十六變,地煞七十二變,筋斗雲……」一口氣說了近百種功法才停了下來。
「一個時辰能學到什麼就看你自己的了!」說完將那孫悟空獨自留在那藏經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