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甫風听話的將袖子挽了起來,滿月兒握起他的手臂,抓到身前,張嘴就用力的咬了下去。
甫風渾身打個激靈,傻住了。不是因為疼,而是…她唇上溫熱的觸感。
滿月兒越來越用力,感覺到唇角處淌進血腥味,她心虛了一下,可抬眼見甫風傻愣著不動也不喊,她本想松口的牙齒又更用力了些。你大爺的,讓你裝硬漢,咬死你。
甫風依然不喊,最後,滿月兒終于是于心不忍,一把將他的胳膊推開︰「你丫的傻呀,干嘛不喊?」
甫風回神,臉上的尷尬一掃而空,甩了甩胳膊︰「被劍砍傷也不過如此,有什麼好喊的。惚」
滿月兒咬牙,臭男人,一點都不過癮啊,氣死了。
可看到他已經血肉模糊的胳膊,她還是小小的愧疚了一下,畢竟…不讓她看小冊子的人又不是甫風,她向甫風發這麼大的脾氣,實在是沒理由。
滿月兒嘆口氣︰「對不起。溫」
甫風愣了一下,倒沒想到她竟會道歉︰「這不算什麼,發泄夠了,就跟我回去。」
滿月兒頭一歪,靠到甫風的肩頭︰「罵累了,把你肩膀借我讓我休息會兒吧。」
甫風倒吸口氣,身子一動不動的僵硬在那里,就連思路也幾乎斷了弦。
長這麼大,還從沒有女人在他肩頭靠過呢,就算是粘人的花落也沒敢這樣過。
上官彎彎這個女人對他來說,算是個另類,她是第一個看到自己的刀疤而沒有擺出害怕或是嫌惡表情的女人,甚至還指著自己的刀疤說可愛…
「甫風,下輩子投胎,你一定要當個女人,我才知道,男人都好不是東西,說一套,做一套,實在是愛騙人的動物。」滿月兒覺得不舒服,還將頭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甫風咽下口水︰「寒沒有你說的那麼壞,他有他的想法。」
「他的想法,就是束縛我的自由,我可以留下,但卻討厭他這樣強勢的欺壓我,我又不是貧農,他也不是地主,憑什麼這麼欺負人?我要反抗,打倒資產階級。」
甫風愣了一下︰「打倒什麼?」
「打倒冥奕寒。」滿月兒撇嘴重復,非要讓她提這個她不喜歡听的名字嗎?
甫風嘆口氣︰「你可能誤解寒的意思了。」
「誤解?才沒有呢,他就是壞,一邊套我話,一邊管著我不讓我做東,不讓我做西,這還不算壞?簡直就是壞.透.了。」滿月兒故意將這個壞透了三個字說的音很響亮。
甫風還要說什麼,可滿月兒卻坐直身子︰「你別再替他說話了,再敢替他說話,我連你也不理了,看你平常挺安靜的,怎麼今天話這麼多,討厭。」
滿月兒站起身,拍拍上的土,轉身就沿著來路往回走。
嫌他話多?甫風一臉郁悶,這個女人,還真是會倒打一耙,剛才可是她跟他訴苦,他才勉為其難的幫她開導的,怎麼這會兒,倒是挨上埋怨了呢?
明明就是她想听他說寒的好話,開導她不是嗎?
口是心非。
雖然心里這麼罵著,可甫風卻伸手模了模被她靠過的肩頭,唇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跟上。
回到寶來客棧的時候,客棧里已經完全靜了下來,吃飯的客人一桌都沒有了,只剩掌櫃的站在櫃台里打著 里啪啦的算盤在算賬。
滿月兒看著掌櫃邊打算盤邊嘴角何不攏,心中頓時羨慕不已,將來,若是沒有機會回到21世紀,她也想出來開一家店,每天晚上打烊後,所有小二都離開,只留她一個人在店里數錢數到手發軟,想想,還真是幸福呢。
滿月兒看著看著,唇角就露出了絲笑意,這樣簡單有平凡的日子,她怕是沒有那麼容易享受到了。
「你看什麼?不上樓嗎?」甫風也跟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
滿月兒伸手指向櫃台里面︰「我的夢想,就是開一家點,然後,每天都能像這個老板這樣,營業,打烊,數錢。我覺得這樣的生活,是最簡單安逸的普通人的生活,是我想要的。」
甫風搖了搖頭︰「只可惜,你做不了普通人,因為你是個王妃,注定與普通人的普通生活無緣。」
滿月兒泄氣的嘆口氣︰「我知道,所以才說憧憬嗎,你可以不必這麼提醒我的好吧。」
掌櫃的抬頭,見兩位貴客回來了,趕忙對著後院喊道,小四子,招待兩位客官回房休息去。
「不用了,我們自己回房間就可以了。」滿月兒搖了搖手,選擇自己上樓。
听到滿月兒的聲音,樓上的幾個房間房門同時打開。
冥奕寒走到欄桿前向下看,心里終于松了口氣。
滿月兒看也不看他,目光落到千讓身上︰「妖孽,給甫風包扎,他流血了。」
千讓皺眉,走到樓梯口已經兩人,有些吃驚︰「甫風流血?怎麼可能,你們遇到殺手了?」
滿月兒白他一眼︰「你才殺手呢。」
甫風緊跟著上樓,千讓伸手要幫甫風看,甫風卻搖了搖手︰「沒事兒,被她咬了一口。」
滿月兒回頭︰「誰說沒事兒的?這里要是有疫苗,就該打一針。」滿月兒郁悶了一下,她剛才差點就說要打狂犬疫苗了。
千讓自然是沒有听懂滿月兒在說什麼,只上下打量甫風哪里被咬了,甫風嘆口氣,將自己的袖子拉了起來,頓時,他手臂上血肉模糊的傷口立刻就呈現在眾人眼前。
若赫上前嘖嘖兩聲趕忙模自己的胳膊︰「怎麼這麼嚴重,姐姐,你以後可一定不能咬我啊。」
千讓咬牙回頭看向心虛的滿月兒不悅的大吼︰「我的天,上官彎彎,你屬狗的吧,這麼狠。」
滿月兒嘟嘟嘴︰「你才屬狗的呢,你全家都屬狗。」滿月兒冷哼一聲,心虛的趕忙跑到納西蘭兒身邊。
「嘖嘖,這也太狠了,肉都要被你咬掉了,你還好意思這樣理直氣壯的頂嘴。」千讓心中的怒火,立即升騰了起來。
滿月兒別過頭,左看看由看看,就是不看千讓的臉︰「我咬的又不是你,甫風都沒說什麼,你跟著吼什麼呀。」
「呀,咬了人你還有理了,上官彎彎,你找架吵是吧。」甫風拉住千讓,搖頭,「算了,別跟她計較了,也不疼。」
千讓冷哼一聲拉著甫風就要進他的房間︰「進來,我幫你上藥。」
冥奕寒愧疚的看了甫風兩眼,「抱歉了,讓你替我受苦了。」
甫風搖頭︰「不用多想了,都休息吧。」
冥奕寒看向滿月兒,滿月兒蹭的將頭別過看向納西蘭兒︰「蘭兒,我跟你一起睡。」
納西蘭兒為難的看了冥奕寒一眼︰「上官姑娘,這不好吧。」
「好,非常好,我現在不過就是個被看起來的犯人而已,只要不跑,在哪里睡都是可以的。」滿月兒賭氣的聲音大了些。
冥奕寒皺眉,月兒的氣性怎麼這樣大,他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了,她為何就是不懂他的心呢?
這時,只听白毛兒的房門吱呦一聲響,見是滿月兒回來了,他呲牙一笑對滿月兒招手︰「嘿,你回來啦,我買了這個送你。」
白毛兒從身後拿出一個大大的鬼面面具,滿月兒一看,甚是喜歡,趕忙跑過去接過愛不釋手的模了兩下︰「呀,真好看,我今天本來就想買一個的,但又怕路上佔地方,所以就沒買,白毛兒,你太懂女人心了。」
「那是自然的,我眼光一向都很靈敏的。」白毛兒自吹自擂的拍了拍胸脯,惹得千讓不樂意。
千讓不屑,感情這個白毛兒買了面具是送給這個笨女人的,哼。這個惡心女自從出了王府,就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不停的對師兄弟們發脾氣也就算了,這下竟還咬人?咬了人也就算了,竟還跟著白毛兒有說有笑。
看看寒的黑臉,都能把月光給吞滅了。
滿月兒將面具戴到頭上,對著納西蘭兒做個鬼臉︰「啊哦,哈哈,蘭兒,我嚇人嗎?」
納西蘭兒咯咯的笑了兩聲,配合的點了點頭︰「這面具是挺好玩兒的。」
滿月兒將面具摘下,遞給納西蘭兒︰「看你也這麼喜歡,送你好了。」
納西蘭兒搖手︰「不用了,這是阿春送你的,我不好拿。」
「他送我的東西,就是我的了,我送誰是我的自由,白毛兒肯定沒有意見的,對吧。」滿月兒轉頭看向白毛兒。
白毛兒挑眉聳肩︰「當然,反正送你還是送給我喜歡小娘子,都是一樣的道理。」
納西蘭兒有些不好意思的將面具接過,滿月兒轉身走進納西蘭兒的房間,納西蘭兒看了看冥奕寒,剛要進屋,就听冥奕寒道︰「蘭兒姑娘,你到隔壁的房間里休息吧,我有點誤會,需要跟月兒解開。」
「我沒有誤會要跟你解。」滿月兒站在門口,看向不遠處的冥奕寒,很是生氣。
納西蘭兒微笑,轉身往隔壁走去。
冥奕寒邁步,只听樓下傳來紫竹氣喘吁吁的聲音︰「不好了。」
眾人將目光落到紫竹身上,紫竹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看樣子是一路跑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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