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靜逸無聲,天邊一絲紅雲與月纏綿,干枯的枝丫在這靜美的月色下被映照的格外的淒涼。
滿月兒隔壁的房門吱呦一聲打開,一身黑衣的甫風從房間中出來,潛進滿月兒的房間中。
本來只打算小憩補充睡眠的滿月兒此刻睡的正香,好像早就把今晚的計劃給丟到了腦後一般。
甫風來到她的床頭,適應了黑暗後,看著毫無睡姿可言的她愣了神。
想到今天上午他對她做的事情,甫風皺了皺眉,手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唇,這唇上,似乎還有她齒畔間的余香呢惚。
雖然對她做了那樣可惡的事情,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絲毫都不感覺的後悔。
他微微躬身湊到她身邊,她俏美的容顏此刻就在他面前展露.無遺,不知為何,甫風此刻就好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一樣,心跳加速。
他按著自己不安分的心髒,閉目輕輕在她鼻尖輕吻了一下溫。
滿月兒沒有絲毫反應的仍舊在呼呼大睡。
甫風又看了她一會兒,知道再不出發必然要耽誤大事兒,便將她推了起來︰「玩兒完,該起了。」
「媽,別動,今天放假。」滿月兒翻個身,夢中的她是個剛考完期末考的大學生,此刻正躺在自己的小窩中補眠,老媽像往常一樣嘮叨著來叫她起床,讓她跟老爸去晨練,只可惜啊,她是一點也不想起的。
甫風皺眉,伸手拎起她的胳膊,將她拽了起來︰「不是說不睡的嗎,怎麼還做上夢了,什麼放假不放假的。」
滿月兒懶散著睜開眼,本該看到的老媽卻不在眼前,她心中一陣失望,垂目。「怎麼是你啊。」
「不然你以為是誰,趕緊起。」甫風抓過身走到門邊往外張望︰「這會兒他們都已經睡了,剛才在監視我們的兩個家伙也離開了。」
「你怎麼知道的?」滿月兒邊套著外套邊吃驚。
「想要監視我,他們還太女敕了點。」
滿月兒呵呵笑了笑,這家伙還會反偵探呢,真是讓她刮目相看了一把呢。
兩人趁著月色來到白天甫風已經打探好的宗祀,靖南族的宗祀建造的與別處不同,這里的城牆極高,比隴城皇宮的城牆沒差。
宗祀的正門常年有人把守,帶著一個不會武功的滿月兒,甫風也不能輕舉妄動,他總不能在沒有找到貔貅石前暴露目標。
兩人來到宗祀的一側,甫風已經四下先轉了一圈兒,確定周圍沒有人,這才對滿月兒道︰「咱們從這里進去。」
「這里?啊,你開玩笑吧,我又不會武功,爬不過去的。」滿月兒搖手,開什麼玩笑,讓她爬樹她還考慮考慮,這可是個光禿禿的圍牆啊,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小學生在看博士後的畢業論文,夸張大發了。
甫風揚唇,伸手攬著她的腰,口中正說著︰「別喊叫。」就已經將滿月兒給帶到了圍牆上。
滿月兒只感覺腳忽然偏離了地面,隨即耳邊嗖的一聲,人就已經升到了高處,她嚇的想大喊,卻被甫風給及時捂住。
「噓。」
滿月兒定下心,點點頭,站在圍牆上,滿月兒四下望去,視線頓時豁然開朗,真是應了那句歌詞,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甫風沒有給滿月兒發瘋的機會,緊接著就帶著她跳進了被圍牆緊密包圍起的院落里。
滿月兒站定,模了模心髒︰「好刺激啊,原來飛起來的感覺是這樣的。」
她才一轉身,就被身前一個黑乎乎的人影給嚇了一跳,大叫著︰「有鬼。」
甫風捂住她的嘴︰「你別總亂喊,小心把人給招來。」
滿月兒伸手指了指前方四五米外,一動不動的面向這邊的人影,整個寒毛都倒豎了起來。
天,這人怎麼會這麼厲害,怎麼就剛好把他們給抓包了呢?難道她真的是天生不適合偷到的體質嗎?
甫風回頭望去,看清後無奈︰「是石像。」
「是嗎?」滿月兒壓低聲音,緊緊拽著甫風的上衣擺貓著身子往前走去,走到那黑影旁,見那黑影真是個石像,滿月兒無語的咒罵︰「有病吧,弄個石像在這里裝神弄鬼嚇唬人啊。」
甫風嘆氣︰「是你自己太能大驚小怪好吧。」
滿月兒挑眉看他︰「我哪有,正常人都會被嚇一跳的。」
「依你的意思,我不是正常人咯?」
滿月兒模模鼻子,訕訕一笑︰「我可沒有說啊。」
甫風無奈,什麼時候,他也習慣了跟她斗嘴了,真是被她給感染了。
甫風任由滿月兒拉著他,他慢步小心謹慎的前行,每每感覺到哪里有什麼不對勁,都會停住腳步,先觀望後再繼續前行。
這樣,兩人來到宗祀的正殿。
正殿的大門是掩著的。
甫風輕輕運功,用極輕的力道將大門推開,避免大門忽然發出轟然的響聲而引來靖南族的人。
正殿大門一開,殿內的燈火通明頓時晃的兩人有些睜不開眼,從殿內飄出的幽深的檀香如同是將人置于檀香樹體內一般,這香味讓人的靈魂感到安逸。
這大殿儼然就是家族祭祀的地方,大殿正前方,供著兩個主牌位,隨後,就是一層層,一拍拍的向外蔓延開來,放眼望去,足有幾千個牌位。
在這佔地面積不小的殿堂中,竟是靖南族歷代所有人在這世上存在過的痕跡。
雖然這里並沒有什麼骸骨,但滿月兒還是覺得有些毛骨悚然的。
以前听若赫講過鬼故事,據說,在赤陽國有一個風俗,每當過年的時候,家家戶戶就會往家里請老祖宗,而請老祖宗所要通過的途徑,就是供養這些牌位。
甫風往前一動,滿月兒立刻緊張了起來︰「我們要進去嗎?」
甫風回頭莫名其妙的看著她︰「難不成你是來參觀的,看完就走嗎?別忘了,我們可以是有目的的,快進來吧,我好關上這里的門,不這香味蔓延的太快,不能讓外面的人聞到這香味,他們會發現的。」
滿月兒有些擔心的看了看這些牌位,隨即跟著甫風走了進來。
甫風二話不說將大門給重新關上,門 的輕聲闔上那一瞬,滿月兒趕忙雙手合十,對著正中央的牌位鞠躬禱告︰「靖南族的老祖宗們,小女子今日冒昧打擾實非故意,請各位老祖宗開開情面,不要為難小女子啊。」甫風看著她,一頭霧水︰「你干嘛呢?」
「這深更半夜的,這里可是他們的地盤,咱們在人家地盤這樣招搖,還是要有禮貌點才對。」滿月兒拽了拽他︰「快點,你也拜拜呀,拜拜求個吉利。」
甫風白她一眼︰「要拜你自己拜吧。」
甫風搖搖頭,走上前四下去打量,這里是供奉祖宗的地方,白毛兒會將貔貅石放在這里嗎?
「我是來找貔貅石的,知道這是各位的心頭肉,但是我們也是迫不得已,請幾位老祖宗不要責罰我們呀,我們都是善良的好人,不會拿貔貅石害人的,拜托拜托。」
滿月兒還在碎碎念,甫風已經一旋身跳上了供奉牌位的石台上。
滿月兒見狀,嚇的頓時臉色都白了︰「喂,你小心點,不要把人家的牌位給踢到。」
「別說話。」甫風警告了一聲,將中央的牌位輕輕拿起,他敲了敲墊牌位的石台,確定不是空的,隨後又將牌位放下。
這樣,他逐牌一個一個的往下試。
滿月兒起初還有些害怕,可在這里面呆的時間長了,也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檀香的香氣安定了她的心神,她竟也不覺得緊張恐懼了。
她歪頭看著甫風,想了半響道︰「如果我是白毛兒,我不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牌位下。」
甫風想了想,覺得有道理,隨即從上面跳下來︰「說說你的想法。」
滿月兒模著下巴,若有所思︰「這里不見得就是放置貔貅石的地方,可若是的話,那貔貅石一定是放置在與白毛兒家族有關的人身邊。你想啊,這白毛兒家族的人才是族長,才是貔貅石的守護人呀。」
甫風點了點頭往前看去,這排在中間位置的,就是白毛兒家族的世代傳人,雖然人數有些多,可既然來了,總不能什麼都不努力就空手而回呀。
甫風重新去模索著找,滿月兒轉頭看向中間兩個牌位,一個是族長靖南雲海,一個是靖南童。
兩個人同為靖南家族的人,可這牌位上卻清楚的寫著,這兩人是夫妻。
滿月兒再轉頭看去,才發現,這家族的人好像都是與同姓通婚的。
仔細想想,這是靖南族的地盤啊,沒有別的姓氏,可不就得自己家族通婚嗎。
因得自己的想法,滿月兒抬頭笑了笑,目光觸及到一旁的廊柱,滿月兒被上面刻畫的怪異的畫像給驚呆了。
天,這不是貔貅嗎?
在中國古代,貔貅是一種凶猛的瑞獸,是龍王九子之一。
他是一種只吃不拉,能夠吞納四方財物,將邪氣趕走,帶來好運的吉祥瑞獸。
原本以為這寶物命名為貔貅石,不過是因為巧合,沒想到,這大殿中竟能看到這麼活靈活現的貔貅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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