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姑之間難為婦?這句真好!」听著柳鏡曉的話,完顏玉琢也點了點頭,繼續念了下來
現在柳鏡曉現在也是定邊軍司令官,電文上「轉送各師旅長」自然有柳鏡曉一份,鄂軍和奉軍的電文戰最近突發猛烈起來,電文如雪花紛飛一般,倒給養病的柳鏡曉帶來不少樂趣。
當然眼前這仗一時間還打不起來,當年直奉火拼,不就是先打了三年多的電文戰,卻未動一槍一彈,而最後正式的大戰也就是打了六天。
這句「兩姑之間難為婦」正是出自現任的內閣總理程雲鵬,說的正是他在鄂奉之間的困境,他既是鄂系的大將,又是張步雲的岳父,夾在中間最難做人,只能拉下臉調解雙方的糾紛。
可兩邊都不領情,鄂系的老段小徐這段時候是狂發通電,抨擊奉軍竟坐視柔然叛軍深入林西,有時候連程雲鵬也給稍帶罵了進去,張步雲也不客氣,追索中央拖欠的軍餉數百萬元,只有老直軍的幾個將領偶爾發幾通電文表示調停。
柳鏡曉只在沈陽醫院呆了三天,就帶個一行人坐著馬車趕回了林西。至于欠餉,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奉軍高層也有人帶口信警告柳鏡曉不要過問這筆軍餉,所以柳鏡曉覺得眼前還是抓住這點實力最關健。
不過還好,蕭如浪和慕容雪海這段時間雖然有些不穩的跡象,可柳鏡曉一回來就被彈壓下去了。蕭如浪還十分知趣,主動前來報告說,這段時間有他在講武堂的老同學曾拉攏過他,要他為柳鏡曉羅列罪名,結果頂了回去。
柳鏡曉不由暗自慶幸,吃缺吞餉的現象多了,可定邊軍的這筆軍餉似乎是落到什麼大人物手里,似乎還有馮德有些關系,所以自己要求追索欠餉才得罪了人,被整到陸軍監獄里弄個半死不知,可如果蕭如浪出來指證自己,自己恐怕沒什麼機會活下來。
當然這和蕭如浪的切身利益,柳鏡曉上任以來在人事方面沒有變動,維持原有格局,而柳鏡曉下台,蕭如浪也沒有多少機會當上司令官,要是調換一個司令官了,他自己會帶來自己的班底,反而會令蕭如浪利益受損。
正想著,完顏玉琢輕輕吻了柳鏡曉一下,盈盈笑道「今天的電文念好了……」
柳鏡曉點點頭,說道︰「出去走走吧!林西哪里衣服最好?」
現在他的傷已經好得七八成了,這段時間他都在完顏玉琢在病房里郎情蜜情,對部隊的控制全由一批校友來完成,自他當上定邊軍司令官的職務,幾個校友都非常積極,尤其是胡博和陸達這兩個連長。
要知道柳鏡曉雖然沒索回欠餉,可前段時間陳震龍卻送了五萬現洋過來。
林西之役繳獲柔然人的輜重大車在千輛之數,陳震龍卻只報了二百之數,然後找出狀況最差的二百輛上交,其余的繳獲物資大部送到張家口販賣,小部在熱河本地販賣,有陳護軍使的面子,這批貨物自然是暢通無阻,據說賣了幾十萬現大洋。
陳震龍為了封住柳鏡曉的嘴,也為了表示感謝柳鏡曉西,所以專程送了這筆錢過來。
有了這筆錢,柳鏡曉就準備接到補充的兵員後,不再補入各個步兵營,直接再擴充一個營,現在十幾個連長都盯著這個位置,這兩位校友更是天天往這邊跑。
完顏玉琢擔心地看著柳鏡曉的身體,這幾天柳鏡曉雖能起床,可還未能遠行,柳鏡曉卻已揭開被子,站了起來,完顏玉琢連忙給他穿上衣服。
兩人走出房門,這時候的林西城已恢復舊觀,行人來往不絕,只是寒氣有些逼人,完顏玉琢這時候放心不下柳鏡曉的身體,硬是要扶著柳鏡曉,引來不少行人的目光。
走了幾十步,柳鏡曉又問道︰「林西哪賣的衣服最好?」
完顏玉琢別了他一眼,說道︰「干什麼?」
柳鏡曉揮了揮手,放松了緊繃的肌肉,接著說道︰「你那天不是說了,給我買件帥氣的衣服,當然了,也給你買一件!」
完顏玉琢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起來了,她嗔道︰「哪有錢啊?」
柳鏡曉不解地問道︰「徐震不是匯了兩千過來?全用光了?」
完顏玉琢沒好氣地說︰「你被抓到牢里去,人家急得不得了,也只好找人上上下下打點,結果全部用光了!現在我身邊就剩下四塊錢了!」
柳鏡曉「喲」地一聲,說道︰「這樣啊!原來我有點私房錢,可那天懸賞招炮手,不知給哪個不長眼的家伙給偷去,否則那錢在你手里就好!」
完顏玉琢卻心疼丈夫,說道︰「等這個月的軍餉發下來,一起去買一件吧!我給你挑件好看的!」
柳鏡曉這時候又想到了一筆錢,守林西城的時候,官兵都有一筆不小的賞錢,他卻忘記將自己的份額留下,不由後悔起來,一抬頭,卻看到完顏玉琢眼楮不知盯著什麼東東。
原來這時候,完顏玉琢眼楮掃到旁邊的一家小店,看到店里放了些上好的精致零食。
她出門前金宗室,也算是大富大貴之家,少時這類零食自然沒少吃,遠嫁柔然之後卻沒有多少機會吃到,因此一看到這些零食,她嘴巴不由有點饞了。
柳鏡曉一眼看出了完顏玉琢的心事,握住她的手說道︰「去買點,加上我的一份!」
這段時間他每天都是中藥西藥輪著吃,雖然傷勢愈合的速度讓醫生嘖嘖驚奇,就連疤跡也非常淺,可也算是倒盡了胃口,自然也有些饞了。
完顏玉琢就扶著柳鏡曉進了小店,等老板娘討價還價買了半斤零食,老板娘用報紙包好零食,完顏玉琢付了錢又扶著柳鏡曉找了個干淨向陽的石板坐下,將報紙攤開,就往柳鏡曉的嘴里塞了枚話梅。
柳鏡曉往包零食的報紙上順便瞄了一眼,一看到那黑體字的標題,眼楮就怎麼也離不開,就連零食沒往下咽,他看著看著,一種怒意頓時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