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柳鏡曉又對幾個營長問道︰「這些新兵的身體素質不錯?」
蕭如浪有氣無力地答道︰「不錯!」
柳鏡曉清楚這些營長的心思,他說道︰「素質是不錯,可惜沒受過什麼軍事訓練,連裝填彈藥都不會,所以才在武漢先訓練兩天再說,至少要練一練槍法,練一練隊列啊!」
听到這肉仍是自己碗里的,四個營長都立即變成了笑臉,柳鏡曉堪稱是心理學大師︰「這二百多人,再加上寧小姐的騎兵連,先編一個補訓營再說,等到有戰斗力了,到時候再補到你們營里。」
「再說了,我們上前線了,武漢也留點部隊了!而且我們就是在羊樓司打敗了,這個營仍是我們的本錢!」
一听這話,幾個營長都稱贊柳師長深謀遠慮,當即把抽出一批班長排長來,柳鏡曉把他們派到補訓營提升一級使用,這補訓營的骨架就有了。
柳鏡曉很重視這個補訓營,親自兼任營長,下面編了三個步兵連和丁寧的騎兵連,士兵全是丁寧帶的,副營長他專門點了騎兵營第一連的副連長段智潔來干。
段智潔是柳鏡曉的死黨,晉升連長的呼聲很高,卻從主力連調到補訓營當副手,算是明升暗降了。
不過他卻沒有一點不滿意的意思,只是朝柳鏡曉行個軍禮。
這時候,穿了件卡黃色軍官服的丁寧帶著他那個騎兵連的人過來。
丁寧入伍後,柳鏡曉派副官把這個事情通知了丁重,並一再告罪,丁重倒沒怎麼責怪柳鏡曉,只是副官帶回了四個字︰「請多照顧!」
不過丁寧的騎兵連,實際全都是步兵,全連只有二十多人,而且沒有一個人是干過騎兵的,士兵是從丁寧帶來的二百多人挑選出的捧小伙子,但都沒有人騎過馬。
兩個軍官雖然是從騎兵營調來的,但也是一直干步兵這行當的,只是騎過幾次馬而已。
新丁們肩上扛著定邊軍剛換下的步槍,身上穿著柳鏡曉剛給他們發下來的軍服,但也是步兵的,就連軍餃也是步兵的,柳鏡曉見到他過,指著走在前面的丁寧說道︰「智潔!這位是騎兵連長丁寧,也是丁重帥的愛女!以後由你來訓練他們好了,寧小姐,這位是段智潔的副營長!」
丁寧做了一個十分滑稽的軍禮︰「見過段副營長!」
非但軍禮行得非常不標準,丁寧現在走路立正也是非常隨便,完全沒有一個軍人的風範。
段智潔朝丁寧嚴肅地說道︰「歡迎加入騎兵部隊!您已經是一位騎兵軍官了,丁小姐!每天工作二十四小時,每周工作七天,每年工作五十二周!當然,開飯時間是特別優惠!」
丁寧被段智潔嚇得老老實實站在那里,段智潔大聲喝道︰「站直!挺胸!還有,想要當騎兵,先把長發剪了!」
丁寧小聲問道︰「能不剪嗎?」
段智潔當即大聲訓道︰「抬起頭!定邊軍沒有留長發的騎兵!」
丁寧被段智潔嚇得不敢抬頭,就差點哭出來了,可一听到騎兵兩個字,丁寧反而抬起頭來,嘴里吐出剛毅的四個字︰「那就剪吧!」
柳鏡曉在一旁暗暗點頭,這位騎科出身的同學帶兵可是行家里手,想必很快就能把這支部隊調練出來,但願他們能趕上眼前這場大戰。
當天下午又是一陣忙乎,柳鏡曉忙著向王子春要槍要炮要錢要軍馬裝備,總之,一切都要。
郭俊卿忙著給新來的老兵發軍服裝具,段智潔則帶著補訓營練射擊,練操法,幾個營長則忙著往碗里盛飯,生怕被人搶去了骨頭。
吃完飯之後,柳鏡曉便召集干部開個短會,召集營連長開個戰前會議,準備籌劃一下作戰計劃,算是出動前最重要的一次會議。
會議還沒正式開始,柳鏡曉正和司馬勘連長閑扯,這時候段智潔走進會議室進來,一見柳鏡曉就說道︰「鏡曉,你真的害苦我了!這個副營長真不是人干的!」
柳鏡曉一納悶,這個段智潔素來是吃苦耐勞的典型,怎麼會有這樣一段話,便開口問道︰「智潔,怎麼回事?哪個連出了問題?」
段智潔就訴苦道︰「別的連都好辦,有老底子帶一下就行了,可偏偏就是那個騎兵連,說有多笨就有多笨,可心卻是比天還高,一不肯練射擊,二不肯練操法!特別是那個丁大小姐,一定要先學馬術……」
司馬勘在一旁打趣道︰「智潔,這活兒只能你干啊!」
段智潔連連雙手推辭︰「我真干不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師長,你換個人選吧!」
柳鏡曉笑道︰「不急!總能帶出來的!」
這話剛落,只听一個聲音說道︰「謝謝師長!」
柳鏡曉抬眼一看,原來丁寧也走了進來,她走路一拐一拐地,走一步停一步,軍服也全是塵土,掩隹了天生麗質,顯得十分狼狽,連忙打個眼色叫完顏玉琢扶她進來。
丁寧走到柳鏡曉身前,又說了句︰「我一定會成為一個合格的騎兵軍官!」
柳鏡曉暗自點頭,丁寧的性子倒真是固執,不過丁寧卻不敢坐下去,可憐巴巴地站在那里,讓完顏玉琢一陣心疼,不由在心里責怪了柳鏡曉幾句。
柳鏡曉知道是她強自進行馬術的結果,整個被馬鞍磨得痛不堪言,大腿內側和的肌肉幾乎是痛得麻木了,恐怕是坐不下去了,心中倒有幾分佩服。
他當年在軍校也受過這種折磨,結果下馬後痛得哭天喊地,再看這位金枝玉葉的大小姐,自己都有點臉紅,便說道︰「坐著吧!」
丁寧投過來一個感謝的目光,柳鏡曉見人到得差不多了,便揮揮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開口說道︰「明天就要上前線打仗了!不過這整個計劃還沒定下,怎麼打?誰來打前鋒?還有誰來留守?」
這話一出,下面就有了響應了︰「對……我們營來打前鋒好了……我們二營包打……騎兵營一定要沖在最前面……不,我們三營敢包打一個師……」
大家都想著第一個從營擴編到團的美夢,所以是豪氣沖天,柳鏡曉示意大家暫停,于是大伙兒又把目光停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