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子風雲 第三章 選擇

作者 ︰ 笑月吟風

小姑娘再次來到萬家眾人面前時,不在多話,詳細將編好的,萬國興如何被抓的經過和救人的方法說了出來,同時也將她和新娘子于桂芳的談話一並說了。萬家人這時總算對整件事有了個大概的了解,也對萬國興的安全稍放下了心,唯一覺得有些對不住的就是剛進門的媳婦了,可這也沒辦法,也只能好好的安慰她了。

擔心過後的萬家人再次問起了小姑娘的身份,這次小妹也沒有再推月兌和隱瞞,把自己的來歷清清楚楚的說了,並很恭敬的給萬家二老磕頭請安。萬家人到是都知道萬國興這個結拜大哥的,一听有他幫忙就更放心了不少,不過听說這一去可能要等半年後才能相見都有些掛念,所以希望走前能在見上一面。

小妹想了想後說「這樣吧,明天讓國華大哥到鎮公所找唐文書,他會帶你去看的,人多了肯定不行,回家就更不可能了,現在日本人察的很緊,要是被他們注意就麻煩了」。萬家人一想也是,便就這麼決定了。

小妹看事情辦妥,就向萬家人告辭,準備自己騎車往回趕,可萬家人看天色已經不早怕她一個小姑娘不安全,非要讓人送她。小妹怕帶個人回去謊話穿邦,情急下說「我會日語的,是國興哥教的,路上踫上日本人沒事,可要帶個人就麻煩了」說完還用很流利的日語說了幾句,在加上動作,簡直就象個日本女孩。

萬家人看了很是驚奇和佩服,也就不在強求,把準備好的包裹和兩大包喜糖交給了她,並再三對其兄妹表示了感謝,一家子一直將她送到村口才回去。

小妹回來時,等的心焦的哥仨正要出去迎她,看她平安總算把心放下,再听她已經把事情辦好,更是高興,好一陣把她夸。當天萬國興和唐永華都住在了大哥秦繼海家。

第二天萬國華如約來到鎮上,萬國興並沒有打算瞞他,所以將事情如實告訴了他。萬國華深知他這個弟弟心比天高,絕不願一背子窩在這個小縣城,對這門半強迫的婚事更是一百個不願意,如果硬逼他,只能讓他和新娘子于桂芳痛苦一生,所以雖然覺得為難,但終是答應為他隱瞞,並盡量勸慰二老和新娘子。

時間飛快,轉眼就過去一個月,這段時間萬國興一直住在大哥秦繼海家,其間去了縣城三天進行考試,回來後信心實足的說自己考的很好。成績一公布,萬國興考了個全縣第一,很輕松的考上了長春的,滿洲第一獸醫大學。

听到萬國興考了第一的消息,萬家一家自然是很高興,只是苦于見不到,心中感傷免不了各自嘮叨幾句。于桂芳听了這個消息,也很高興,畢竟兩人已經拜了堂,再她看來不管怎樣也算是夫妻,自己的丈夫有出息她當然欣喜,只是自從婚禮哪天到現在兩人也沒正經說說話,有些遺憾。

入學前幾日小妹說自己從來沒出過門,非要鬧著一起去長春,一方面送送萬國興,一方面去玩一玩,見見世面。萬國興到是並不反對,只是怕大哥不會放心。可沒想到秦繼海也沒反對,因為他也要去長春開會,要是把她一個人放在家,還真是不放心,所以很痛快就答應了。于是三人高興的收拾行裝結伴同行。

一進長春城小妹的眼楮就開始放起光來,看哪都覺得新奇,蹦來蹦去的很不安份,要不是哥倆看的緊些,早不知道飛到哪去了。來到學校報了到,又到教務處領了一套行李在宿舍安排好,三人才一起出來找吃飯的地方。

哥仨在學校邊上找了個干淨的小飯店選了個單間做了下來,可菜上來後沒吃幾口小妹就說自己想出去轉轉。小日本管理的長春城治安還不錯,所以秦繼海沒有反對,只是囑咐她不要走遠,便讓她去了。

小妹走後兩兄弟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大哥秦繼海有些奇怪的問「三弟,你怎麼會想起來學獸醫了?難道你想一輩子給動物治病?」。

萬國興笑了笑說「大哥,這獸醫有什麼不好,這怎麼也算是個手藝,以後幫人治個豬狗牛羊什麼的,定然是餓不著的了」。

秦繼海瞪了萬國興一眼後有些生氣的說「你小子別在這賣乖,你要是個安分的人,就不會把好好的媳婦扔下,跑到這來了。再說你要是真想學個糊口的技術,哪干嗎不學醫人?你」。

萬國興趕緊打斷秦繼海的話,苦笑著說「大哥算小弟說錯話,你饒了小弟吧,我知道對不起人家,哎也許要對不起她一輩子吧?」。

看到萬國興落寞的表情,秦繼海知道他這個極重情義的三弟真的會象他說的哪樣,因這件事歉疚一生。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繼續問「小子好好和你哥哥說說,為什麼想給畜生治一輩子病?」。

本有些煩悶的萬國興再次被秦繼海的問題逗笑了「大哥誰說獸醫就只是給畜生治病的?誰又告訴你獸醫大學就是只教給動物治病了?」

秦繼海疑惑的問「難道這獸醫還能給人治病?這不胡鬧嗎?」。

此話一出,立刻逗的萬國興前仰後合大笑不止,直到秦繼海作勢欲打時他才勉強停下,對著莫名其妙的秦繼海說「大哥,你還真說對了,這獸醫有時還真能給人治病,而且是普通醫生治不了的病」看了看仍一臉迷茫的秦繼海後繼續說道「大哥我上這個大學,並不是只為了學如何給動物看病,而是為了學如何對付那些造成動物得病的細菌和病毒」說道這萬國興把身體靠向秦繼海,用只有兩個人才能听到的聲音接著說「你應該知道這動物身上的細菌和病毒有些是會傳染人的,尤其是在人為的情況下」。

听到這秦繼海終于明過來,同時也被下了一跳,焦急的說「三弟,你不會是想學日本鬼子造那缺德的玩兒應吧?哪可是」

沒等激動的秦繼海說完,萬國興趕忙打斷,認真的說道「大哥,你看小弟我是那種人嗎?我學這些不是為了要傷害誰,而是為了救人,你要知道,你不用的一些東西不代表別人不用,我們不用可以但一定要能防啊」。

「大哥三哥,你們看好看嗎?」秦繼海听了萬國興的這些話後本還想說什麼,可確被逛街回來的小妹打斷了。

哥倆一起看向進來的小姑娘,只見她將出去時穿的衣服拿在手里,身上已經換上一件白色的對襟洋裝,下面的褲子也已換了一條天藍色長裙,使她看起來更加清秀伊人。

萬國興笑了笑說「好看,我們小妹穿什麼都好看」

秦繼海確皺著眉說「你就知道亂花錢」

「大哥人家是女孩子嗎」小妹撒嬌的說。

萬國興也幫著說「是啊大哥,女孩都這樣」。听了這話秦繼海也就不在說什麼,同時兩兄弟也很默契的不在說剛才話題。

三人吃過飯後準備各自回去時,秦繼海忽然對萬國興說「三弟,我和你二哥兩家年底最晚明年初準備搬走」

听到這話的萬國興心中一緊,有些黯然的問道「什麼時候?搬去哪里?」

「當然是關內,反正不能在給日本人賣命。三弟你也不用傷心,你畢業後也不會想給日本人做事吧?到時來找我們就是了」秦繼海安慰萬國興道。

萬國興一想也是,心中的離傷稍去,點了點頭說「大哥說的是,哪你們安排好後就給我信,我畢業後定去找你們」。

秦繼海笑著拍了拍萬國興的肩膀說「放心,我們會給你來信的,還有我還要在這住一陣,地址你已經知道,有空過來」說完帶著已經滿臉淚水了小妹轉身離開。

萬國興一直到兩兄妹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才一個人滿懷哀傷的向學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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